“不行。”冬妘雖然大腦一片空白,可她知道不能讓聶由己離開。
到時候外面會傳冬妘容不下聶由己,傷都沒有養好,就把她趕出內帝城。
更何況,冬妘還得向聶蔚然和冬亦木解釋這事。
“少家主……”聶由己的話還沒說完。
冬妘打斷她:“少家主?”
“要叫您太太嗎?”聶由己問道。
聶由己想過這個問題,可她覺得少家主聽起來更好一些。
冬妘覺得和聶由己溝通太困難了。
她深吸一口氣。
現在不是糾結稱呼的時候。
“你爸過幾天就來了,你們也很久沒見面了。”冬妘說道。
“聶會長是來看您和少爺的,我這就回雙C組了。”聶由己轉身離開。
“站住!”冬妘又拍了一下桌子。
幾次要走都不成,聶由己有些生氣了。
冬妘明明不想讓她留下,為什么一直不讓她走!
祁玥的話仿佛又在她耳邊響起:“我滿周歲做靈魂檢查的時候,發現了碎片。我的父親想方設法把這事隱瞞下來,因為他知道這碎片對人其實沒有影響。”
見聶由己并沒有站住,冬妘站起來打算拉住聶由己。
隨后她就看見聶由己的竹杖打滑,整個人摔倒在地。
她過去想扶聶由己站起來,卻發現聶由己又暈過去了。
聶由己本就有些生氣,又是剛恢復意識,身體比較虛弱。
冬妘也知道出事了,趕緊打電話叫醫生。
……
這次的謠言變成了冬妘在辦公室打了聶由己一頓。
理由是進去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么突然間就暈倒了。
再加上冬妘又是清場,又是關辦公室監控的。
這不就是早有計劃嘛。
冬妘覺得自己冤死了。
她的本意只是防止上次的情況重現。她擔心自己再次口不擇言。
結果被傳成了打人。
更讓她生氣的是聶由己再度陷入昏迷。
她原本想等聶由己醒了再做解釋。
現在嘛……
冬妘覺得她的名聲岌岌可危,找了好幾個醫生來給聶由己看病。
冬亦木看著冬妘,覺得她好像沒有很擔心聶由己的身體。
“媽,你不擔心姐嗎?”冬亦木問道。
冬妘坐在沙發上等消息:“醫生說沒事,就是比較虛弱。”
“媽,她說要走,你該過來勸她的。”冬亦木說道。
冬妘內心是同意的。
對啊,她當時怎么就沒反應過來呢。
“說不定就是你之前把她趕出辦公室,又一直沒來看她,她才急著走的。”冬亦木說道。
冬妘難得保持沉默。
冬亦木又道:“有什么事好好說不行嗎?”
“我沒打她,是她自己摔的。”冬妘苦于沒有證據。
聶蔚然又給她打了電話。
電話里倒是沒提打人的事,只說了好好照顧聶由己一類的話。
冬妘覺得這世上還是有人能夠理解她,相信她。
真相是信任什么的,不存在的,聶蔚然就是不想再和冬妘吵架了。
他也沒有把同一件事說好幾遍的興致。
那是十年前,他去帝城學院接聶由己。
他特意進內帝城見冬妘:“她不過是和別人有那么一點不同,他們研究那么多年,研究出來什么了!什么都沒研究出來,說明沒有問題。我覺得他們就是不敢針對你!所以才這樣報復!”
冬妘聽完后火冒三丈,把聶蔚然轟出去了。
聶由己七歲離開帝城學院。這里面少不了聶蔚然的運作,也和聶由己有些關系。
帝城學院沒研究出冬戀的記憶或者冬戀的造神方法,反倒是證明了聶由己的靈魂曾經和冬戀同時存在。
冬定波覺得沒必要繼續了,錢花了不少,研究不出有價值的東西。
聶蔚然也讓他感到了一定的壓力。
否則當初也不能冬妘一松口,冬定波就把沒滿月的聶由己送進了帝城學院。
他一怕再生變故,二怕冬妘后悔。
冬妘是他細心準備的繼承人。
冬止戈的后代,極佳的修煉天賦,從小到大足夠優秀的履歷……
這足以讓很多人看好她,支持她。
可偏偏事涉冬戀……
雖然很不情愿,但當時冬定波做了除掉冬妘和左菩的準備。
好在冬妘把聶由己送走后,沒提過要見聶由己。她也繼續了她的優秀,順利的畢業,晉入如意境……
冬定波暗自慶幸,多年心血沒有白費。
他覺得自己付出了很多。
冬定波不斷幫冬妘掃清障礙,讓冬妘本就順遂的人生道路成為真正的坦途。
他和左菩結婚的目的就是后代。有一個既是他的后代,也是冬止戈的后代。
冬妘的優秀屬于意外之喜。
就算是個傻子,他也能把人扶上去。
以后冬妘做了家主,幫他處理各種雜務。他可以繼續研究成神方法。
冬妘順著他的心意,他的手下自會配合。
冬定波不敢說完全掌握冬家,可他不想讓冬妘做成的事情,基本冬妘都做不成。
原本搞砸一件事就比做成一件事要容易。
聶由己都能看出冬妘不適合做家主。
自以為是,目空一切,心高氣傲,眼高手低,過于天真,心無城府……
那些支持冬妘的人又豈會看不出。
可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十年前,聶蔚然和冬妘在內帝城吵完架,就去接聶由己了。
聶由己上車后見他黑著臉,硬著頭皮坐在他旁邊。
負責交接的研究員:“她不太愿意說話。”
聶蔚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車子駛向機場。
起初聶蔚然沒太在意聶由己不說話的事,他有好幾個孩子都是三四歲了才第一次見面。
他們之中也有聶由己這樣不愿意和他說話的。
聶由己一直看著窗外,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帝城學院。
她在努力記住路線。
總有一天她要回來。
聶蔚然則是在內心吐槽冬妘。
兩人坐上聶家的飛機,從帝城飛回聶城。
離開機場后,兩人再次上車,前往聶東城。
聶蔚然拉著聶由己的手說:“阿忻,我是你爸爸。”
聶由己想把手抽回來。
“阿忻。”聶蔚然沒有松開她的手。
聶由己沒說話。
“忘了問你媽,你該姓什么了。”聶蔚然突然說道。
他思考了一下:“由忻這個名字過去了。以后也別由心了,一切由你自己。你以后叫由己。聶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