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由己看著聶蔚然，她覺得莫名其妙。

“爸爸帶你去見見家里的人。”聶蔚然說道。

當天晚上，聶由己見到了聶軒，聶業，左念等人。

第二天他們就離開聶東城，去了聶蔚然家。

一個月過去了，聶由己還是不說話。

聶蔚然覺得聶由己對他很戒備，經常躲起來觀察他。

如果聶由己年紀再小一些，聶蔚然和她相處起來會更容易。

現在嘛，聶由己明顯把他當作成年男性，而不是父親。

聶蔚然覺得她對同齡人戒心可能會少一些。所以把她送去了冬平。聶蔚然意外發現馮雋和聶由己長得很像。

很快他就把這事給忘了。

又過了一個月，冬妘打電話罵了聶蔚然一通。

她又懷孕了。

聶蔚然由此想起不說話的聶由己。

第二天，他就去看聶由己了。

聶由己除了不說話，沒什么不正常的。

她除了觀察別人，偶爾還會畫畫。

梁簇嘗試引導她說話，但失敗了。

同時梁簇也發現了聶由己對成年男性的警覺。

人很難無緣無故警覺什么。

他們得出了一個相同結論，又默契的沒說出來。

證據太難找了。帝城學院那邊肯定都處理掉了。

聶蔚然低聲對聶由己說：“慢慢來。等你愿意說的時候，再告訴爸爸。”

聶由己當時看他的眼神有些復雜。他覺得聶由己好像不是個普通的小孩。

之后，兩人又是很久不見面。

實際上這時候的聶由己已經完成第一次親手殺人。

原本有個專門照顧聶由己的初級研究員，她姓姜，聶由己來的那一年，她剛畢業。

后期由于經費縮減，小姜被調走了。

實驗也因為經費的減少而減少。

聶由己空閑的時間變多了。

有一個研究員對她起了別的心思。

聶由己起初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后來她有點明白了。

她去偷了實驗室的有毒試劑。

第一次做這種事沒什么經驗。那個研究員沒死，被搶救過來了。

聶由己原本準備再下一次毒。

只是沒等她下手，她就被拉去做了那個祁玥提議的，把現有的冬戀靈魂碎片放入聶由己識海的手術。

這次手術給聶由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事后她找到機會，在辦公區放了把火。

趁大家忙于救火和逃生時，對參與那次手術和一些她有特殊印象的研究員一一下手。

上次那個搶救回來的，這次也一并處理了。

聶由己雖然殺了想殺的大部分人，可她也暴露了自己。

事后，無論是誰，無論問她什么，她都是大哭著說不知道，裝做被大火嚇到的樣子。

她在人前發了幾次瘋后，就成了這副不說話的樣子。

知道可以離開帝城學院的時候，聶由己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么高興。

未知會讓人恐懼。

一年過去了，聶由己還是不開口說話。

梁簇發現她識字，也會寫字。還喜歡模仿別人的字跡。

日子過得順心，聶由己的警惕心也沒那么強了。

有一次，梁簇從玄關撿到了一小塊有梁和字跡的素描紙。

這個家里用素描紙的只有聶由己。

梁簇估計這是從她房間的垃圾袋里飄出去的。

為此梁簇開始特意檢查她房間的垃圾。

在梁簇的努力下，又找到了一張撕碎的素描紙，這次是苑昭的字跡。

聶由己當時完全沒發現，也不知道這事。她本就不經常寫字。

那是容冬693年的夏天，聶蔚然因為工作長居冬平。

聶由己是這個家里最閑的人。

梁和不常回家，苑昭和馮雋要去上學。

家里只多了聶蔚然一個人，居然多出來了那么多工作。

那時候的梁簇更像是管家。

聶由己一般都會選一個靠窗或者能看到外面的地方躺著，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

這天是周末，聶蔚然下班非常早。或者說很快結束了加班。

聶由己早就看見了他的車，坐在玄關等他。

“梁老師在隔壁嗎？”聶蔚然問道。

聶由己搖頭。

“在樓上嗎？”聶蔚然又問道。

聶由己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又擺了擺手。

“你不知道？”聶蔚然繼續問她。

聶由己點點頭。

“那我去隔壁一趟。”聶蔚然說道。

聶由己又點了點頭。

如果她愿意說話的話，一句話就能說明白。聶蔚然決定換一個詢問對象。

聶由己目送他出門，自己上了二樓。

馮雋正好從三樓下來：“老四，爸是不是回來了？”

聶由己點頭，又指了一下窗外。

“他回來后又出去了？”馮雋說道。

聶由己舉起右手，踮腳。

“他找梁老師？”馮雋問道。

聶由己點頭。

“那我去隔壁看看。”馮雋說道。

聶由己拿出手機晃了晃。

馮雋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們為什么不打電話呢？

“你說的對，我這就打電話。”馮雋說道。

聶由己滿意的點點頭走了。

馮雋繼續下樓，去了地下一層。

聶蔚然再次回來的時候，聶由己坐在一樓的客廳里畫吊燈。

他見她畫得專注，就沒和她說話，準備先去餐廳。

馮雋也回來了，他先看到了客廳里的聶由己。

他走過去坐在她旁邊。

聶由己沒注意到馮雋。

馮雋也看起了吊燈：“最近擦過？”

聶由己點頭。

“天真熱，什么時候能下雨啊？”馮雋說道。

“前天才下過。”聶蔚然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

“前天下雨了？”馮雋問聶由己。

聶由己放下筆，拿起本子，準備往前翻幾頁。

突然間，她停下手上的動作。

“怎么了？”馮雋問道。

聶由己擺手，又偷偷看了聶蔚然一眼。

這引起了聶蔚然的注意，他以前沒對聶由己的那些畫有過興趣。

晚飯后，他進了聶由己的房間，拿走了一個素描本。

他還要慶幸聶由己不會用儲物手鐲，不然還真挺難拿到的。

聶由己畫的大部分都是院子里的景物，少部分是家里的東西。

重復率很高。

她的畫里也沒有天氣。

聶蔚然晚上出去了一趟，把素描本拿給家里人看。

結果出來的很快。

這上面的景物都有所指代。

聶蔚然擔心聶由己發現了，讓他們拍了照片。

自己拿著本子回去了。

他進門開燈，發現聶由己坐在玄關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