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玩手機這種事情是不可能說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的。

快一個小時了，聶由己都沒有動一下。

姚恂催她去收拾東西，聶由己沒有坐起來：“你一會兒記得給浩川開門。”

“那是誰啊？”姚恂覺得聽名字像個男的。

“我的助理，我讓她去買東西了?！甭櫽杉赫f道。

姚恂在思考什么東西需要現買，嗯，該不會是……

聶由己繼續說道：“快五年沒回來了，那家店居然還開著。”

姚恂這才意識到和他想的不一樣，試探性的問道：“宵夜嗎？”

“對呀，燒烤，他家客人多，估計還要很久?！甭櫽杉赫f道。

“這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烤好？”姚恂坐起來。

“我剛點的。剛才在聲討叛徒?！甭櫽杉赫f道。

她躺下后第一時間給左念發了消息。

聶由己：【叛徒！】

聶由己：【說好的兩不相幫呢！】

左念過了半個小時才回復。

左念：【左念與聶秋水的合照】

左念：【十幾斤的肉票在此?！?/p>

聶由己估計以聶秋水的智商，五年不見，它大概率不認識自己了。

她心里煩，打算點個宵夜吃。隨后就發現她以前常吃的那家燒烤店還開著，本想叫外送，想起郜浩川還在車里等她。索性讓她去買，順便讓她上樓。

“你趕緊畢業吧。別把秋水放在左念那里了。”聶由己說道。

“讓他養唄。我感覺他挺喜歡的?！币︹f道。

“那我找個人把它接走。”聶由己說道。

“別，我以后畢業了，一定好好照顧秋水?！币︹f道。

“你不是不喜歡貓嗎？”聶由己說道。

“愛屋及烏不行嗎？”姚恂說道。

“隨你吧?！甭櫽杉悍畔率謾C，“秋水不愿意洗澡，每次洗澡叫得像要殺了它一樣。有一次我和阿姨，念兄，還有你家保姆，四個人給它洗澡。念兄沒關好浴室的門，秋水差點就一身泡沫沖出去了。還好我抓住它了?！?/p>

冉徽特意叫她過去，正是因為她可以用停滯，方便抓貓。

“唉?！币︹@了口氣。

“它今年十歲了，你和念兄要多注意。”聶由己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p>

她買下聶秋水時，聶秋水就已經兩歲多了。

聶由己這才發現聶秋水和冬亦木是同一年生的。

“左念和我說了，你以前常來我家，留宿會住在二樓靠近樓梯的那個房間?！币︹粗?，“我們要是早些認識就好了?！?/p>

“你那時候只會吐槽聶家的小屁孩，怎么又在我家??？”聶由己故意道。

姚恂笑了起來，聶由己還是很了解他的。但嘴上是萬萬不能承認的：“不會的。我和你說幾句話，就會覺得你有一顆蒼老的靈魂?！?/p>

“念兄以前也覺得我是小孩。我們都看聶業不順眼，交流才慢慢多了。”聶由己說道。

“他現在不會覺得你像小孩了。”姚恂說道，“你以前真沒躲著我？”

“我不認識你，躲你做什么?！甭櫽杉赫f道，“你一直上寄宿學校，很久才回家一次，叔叔阿姨肯定想多見見你，多和你說幾句話?！?/p>

姚恂這才發現左念也不會挑那個時間去他家。

“我覺得我們認識的時間正好?！甭櫽杉赫f道。

“我們是在酒吧里……”姚恂的話被聶由己打斷了。

“錯。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聶由己說道。

她也坐了起來：“你在午琴肆見到我的前幾天，當時也是晚上，在午琴肆北面的那條街，有個綠色頭發的女人從你身邊跑過去了?！?/p>

姚恂顯然對這事印象深刻：“我記得，她受傷了，當時好多人在追她。還有個人問我看沒看到她。”

“那個綠頭發的是我。”聶由己說道，“我擔心你看到了我的臉，跟著你走了一條街，要不是你進了容冬學院，我那天晚上就把你殺了。”

“你不是認識我嗎？”姚恂沒想到自己曾經離死亡那么近。

“我只見過你的照片，你在午琴肆和我說你叫姚恂，我才想起來的?！甭櫽杉赫f道。

姚恂一臉無奈：“那天我還說我好像見過你……天哪，你要是不記得姚恂這個名字，或者我隨便編一個名字，我是不是那天晚上就被殺了？”

“我是這么打算的。”聶由己說道。

“我以后晚上可不敢出門了?！币︹室獾?。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壞人，你如果每次都能逃過一劫也是很厲害的?！甭櫽杉赫f道。

“你接近我，是為了確認我有沒有發現，你是那個綠色頭發的人？”姚恂問道。

“最開始確實是?！甭櫽杉赫f道，“好在你一直沒發現。后來和你爸達成合作，我覺得離你近一些，保持一種關系，做事比較方便?！?/p>

“你現在裝都懶得裝一下了?！币︹拖骂^，“你這是不打算對我負責了？”

“你另找個好姑娘過日子吧?！甭櫽杉赫f道，“我要是像你一樣，我才不參與冬戀這些破事呢?？上疑鷣砭捅徽J定和這些破事有關?！?/p>

姚恂不說話了，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感謝那位的留言，聶由己現在終于有底氣說出這句話了。

“我只強調一次。一百多年前，冬戀還沒死，我和她同時存在過。我不是冬戀?！甭櫽杉赫f道，“我說不清我和她什么關系。可我不是她?！?/p>

“好。我相信你不是。”姚恂說道。

“我本來只想和你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時間長了，害人害己?！甭櫽杉赫f道，“可是看著你，我做不到啊。”

姚恂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人們總說十幾歲還是孩子，什么也不懂?？捎卸嗌偃耸窃谶@個年紀交付出自己最真摯，最熱烈，最刻骨的感情。不單是愛情，也可能是友情，可以是具體的事物，也可以是虛擬的一切。

多少年后，回首望去，記得最清楚的還是這一段時光。

后面理智的，算計的，趨利避害的……都少了那么一份真，一份純，一份毫無保留。

受到傷害后會痛苦，痛苦會提醒我們，遇事要保持理性，沉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