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由己在觀湖時，就和談茗弘打聽過談安。
“這肯定不是我家的人。一定是程家的。”談茗弘說道。
聶由己微笑。
程家和談家一樣，以前都是容冬喬氏的附屬家族。
“我們談家和程家一直是面和心不和，我們家的人在外面惹了事，一般都說自己是程家人。”談茗弘說道。
聶由己再次微笑。
“尸傀早就被禁止使用了。但肯定會有私下的傳承，畢竟戰時真的很好用。”談茗弘說道，“一般來說，尸傀的實力主要受三個條件限制：生前實力，死亡原因，死前情緒。最大的缺點是品控不穩定和易學難精。一個生前實力強大，死于戰爭的煉氣者，不說一加一大于二，也該是等于二吧。成品卻是個打不過筑基境初階的殘次品。”
“難怪我遇到的那兩個傀儡實力都不怎么樣。”聶由己說道。
“想制作出品控穩定的尸傀，需要經過大量的練習。而且很多條件都是互相矛盾的，就算現殺活人，你也很難把握一個人的情緒變化。”談茗弘說道。
至于練習的地點，很容易想到一個地方：南荒地區。
林陽是從哪里學會這個的？
真是越想越覺得復雜。
聶由己嘴上未多說，心里很感激談茗弘。
她好幾年不聯系談茗弘，也不能說自己這幾年的經歷。難為談茗弘還愿意見她。
五年過去了，會所重新裝修過一次，和聶由己記憶中的樣子大相徑庭。
袁南在前臺等她：“大小姐，好久不見。”
“袁姨。”聶由己拉住袁南的手。
“會長已經到了。”袁南為她引路。
待她走進包廂看著等待的聶蔚然，不由輕聲嘆氣。
那天，聶蔚然也是這樣等著她嗎？
可她那天沒有來。
聶由己努力收起情緒，裝成平時的樣子：“爸！”
聶蔚然笑著看她：“老四。”
兩人擁抱后，聶由己坐在他對面。
“我本來想去接你的，后來一想你坐的是家里的車。很安全。”聶蔚然說道。
看來想到那天的不止是聶由己。
聶由己主動岔開話題，并且表示自己已經很餓了。
她今天什么都沒吃。
燒烤是十二點前吃的，不能算在今天。
“你要是能待到二十一號就好了。”聶蔚然說道，“好幾年沒有為你慶祝生日了。”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平南吧。”聶由己笑道。
“不行啊，我還有工作。”聶蔚然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二十二號平南有去月上城的火車，錯過只能坐二十五號的車了。”聶由己說道。
聶蔚然覺得也沒有那么急：“你找個借口拖一拖？”
聶由己搖頭，又道：“胡四十四沒再聯系你吧？”
“沒有。”聶蔚然說道。
聶由己松了口氣。
“你也不用太緊張，不一定是壞事。”聶蔚然說道。
聶由己沒有聶蔚然那么樂觀，她也不是悲觀。她只是展現出一種避讓的姿態，胡四十四真來找她，她也不怕。
聶蔚然送她的生日禮物是一條暗藏空間玉的腰帶，空間玉里放滿了藥材，常用藥，處方藥，煉制好的丹藥……
不算貴重，倒是很用心。
飯后，聶蔚然拉著她的手，反復叮囑她要注意安全，平安歸來。
聶由己答應了。
不過，聶由己又沒走成。
十八號中午，聶城就開始下雨。到了晚上也沒見小，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聶由己原本打算坐飛機去平南，為了安全改坐火車。
結果十九號一早，冬妘打來電話。
南荒地區又下了一場大雪。
平南到月上城的火車又停運了。
她還說聶由己不該這么早離開帝城，該等過了生日再回容冬地區。
聶由己也覺得奇怪，去年這時候南荒地區只下薄雪了。
今年是怎么了？
聶由己沒回帝城，在聶城過了生日就去平南了。
離開前她去見了很多熟人。
其中包括左念。
他本來以為見不到聶由己了。
聶由己來到左念家，抱起毛茸茸的聶秋水。
它又胖了。
聶由己伸出手給它聞，它還是一副不認識聶由己的樣子。果然不出她所料。
見此左念笑得差點從沙發上掉下去。
聶由己感覺自己像個只生不養，還不回家的家長。
終于回家了，孩子都長這么大（圓）了。
三月二十三日，聶由己坐上飛機直飛霄漢山。
郜浩川獨自坐火車去平南。
因為聶軒只準聶由己一人進霄漢山見夏院長。
夏院長本名夏閥，是夏家最后一任家主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母親懷孕時，打著探親的名義回聶家，再未回去。
不久后，夏家最后一任家主殺父上位。
他母親就更不用回去了。
聶軒結婚后，夏閥和洛家上一任家主結婚，成了她的第四任丈夫，婚后替洛家管理容冬學院。
容冬學院是容家創辦的，那時候也不叫這個名字。容家被滅后，學院歸了洛家才改叫這個名字。
夏院長和洛家上一任家主沒有孩子，他的繼子繼女擔心母親分給繼父家產，也忌憚繼父的煉藥術。
他們都曾經拉攏過夏院長，就是沒有成功。在洛家上一任家主病重的時候，繼子繼女們達成協議：除掉夏院長。
夏院長早得了消息，偷偷跑路，投奔原本交情不錯，已經執掌左聶兩家的小姨聶軒。
好在雖有險情，聶軒還是接到了夏院長。
洛家現任家主向聶軒幾次要人無果后，和聶軒開戰。
準備充分的聶軒并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弱，倒是洛家很快投降了。兩家簽了協議。
容冬學院也是那時歸聶家的。
繼子繼女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洛家被聶軒留在最后也有這個協議的緣故，最重要的一點是聶軒清楚洛家不足為懼。
有夏院長的丹藥輔助，聶軒如虎添翼。
這些年容冬學院背靠聶家發展的很好，培養出很多優秀的學生。
這片大陸上的許多事都是聶家第一個做，別家模仿著做，效果普遍不好。
聶家是這片大陸上最早拉攏擁有特殊神通的煉氣者的勢力。
還曾經有過一位外姓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