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易按楊朵的要求,駕車前往了山城福利院,去找楊宇。
只是到了福利院后,他并未直接找楊宇,而是正按照楊朵的指揮,悄悄潛入了她在福利院的房間里。
是一間很小,卻又充滿了愛的房間。
這是楊朵在被院長夫婦正式領養后,他們特意將院里的一間儲物室給擠了出來,給她改成了這么一間能夠獨屬于她的小房間。
也是她自由的小天地。
簡易大概環視了一圈,不過也只花了幾分鐘,便已經將眼前的小房間一覽無余了,他看向正在仔細尋找什么的楊朵,問:“要放哪里?”。
又晃了晃手里的手機。
他們進來,就是為了把手機放到適合它待的地方。
因為楊朵想過了,手機既是她的,又有可能是最重要的破謎關鍵證據,那就應該放回自己的房間里面。
這樣也好給報案后,來調查的警察,提供方便。
最主要的是,她覺得這手機在哪兒,也不能在簡易身上。
他也不清楚手機突然出現在他家里的情況,要是讓他直接交給警察,或是先轉交給楊宇,最后再由楊宇交出去。
都是不合理的,因為他根本就無法解釋清楚。
所以還不如直接從根源上斷絕那不必要的麻煩。
將手機放回它該在的地方。
“等一下,我想想哪里更合適”,楊朵目光在自己房間里認真的巡視了起來。
堆滿書了的小小寫字臺,干凈樸素只能容下一人的小床鋪,堆放畫板畫具的角落.....哪里更好呢?
既不刻意,又最合理。
簡易也隨著她的視線,一圈看了下來,目光最終停留在了那堆畫板畫具堆滿了的角落。
“放這里吧”,楊朵還沒注意到他停留住的目光,只是將手指向了前面寫字臺下面的那抽屜。
想來想去,還是那里最為合適了。
“……”。
簡易沒有及時給出反應,才讓她注意到他目光所及之處.....
楊朵的心猛然一緊,那堆畫板畫具里還藏著她喜歡他的這個秘密,里面有好幾副她悄悄給他畫的人像,而每張畫的背后都寫著半句話。
樹是梧桐樹.....
人是心上人。
這是她的秘密。
喜歡簡易的事,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一個都沒有。
看著簡易直勾勾地盯著那里,她很怕自己的秘密別他就這樣發現了。
喜歡他,怕他知道,又怕他不知道,更怕是知道而裝不知道。
所以若真的要選,她還是選不讓他知道,更何況現在...他們更是完全沒有可能了。
但喜歡這事,即使是封住了嘴,它也依舊會從早就藏不住心的每一個柔情蜜意般的眼神里滿溢出來了。
“簡大哥?”。
“嗯?”。
聽到女孩喊出了自己名字的簡易回過神來,意識到他們在這里的主要目的后,才說:“想好放哪了?”。
雖疑問句式,但又是肯定的語氣。
就等她安排了。
“就放那兒吧”,楊朵再次指向寫字臺的抽屜。
高三每月休息回來時,她都是將那手機放在那里面,等到要走時,才會拿出來。
“好”,簡易行事果斷,直接向前幾步,拉開抽屜,放入手機。
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般的快,更沒有一絲會多窺女孩隱私之意。
只是依照她的要求,把手機放好后,立刻將抽屜關起來了。
成功放完手機后,才去尋楊宇。
與此同時,山城警局的會議室里,蔣理正在和其它同事分析剛尋得的一些線索。
一個月前他接受了一個未成年少女被殘忍殺害的案子。
少女名叫安然,剛過完十六歲的生日,家境殷實,但奇怪的是一個月前的一天,她突然就失蹤了。
本以為是家里生意上有什么心思不正的對手綁架了她,但經過一個月的搜尋始終都沒什么消息,也沒什么線索。
這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后來,卻在中緬邊界線的一處荒山野嶺里,發現了少女的尸體。
說來也奇怪,這也不是他們警局第一次接到這種案子了,似乎從六年前就開始每一年斷斷續續地會發生幾起這種失蹤案了,而且前后時間也很接近,差不多都是在月圓節后的一兩個月內。
那些失蹤的人,至今還沒有找到,也不知生死?
而這次少女遇害的時間,也剛好是月圓節剛過的兩個月內。
如此看來,完全就是一場連環作案。
也更像是大型人口販賣組織的犯罪。
到底是什么樣的惡魔?
能做出這些事情,還將自己隱藏了這么久,都未露出一絲馬腳來。
簡直令人發指。
一頓分析過后,在場的警員無一不憤懣,皆迫切的想要抓鋪到躲在黑暗里的那只惡魔。
只可惜這么些年,只抓到了些不知詳情的下線,提供的也都是些不頂用的消息。
否則也不至于六年了,整整六年了,都還抓不住人。
“六年了,我們這次必須要抓住他”,蔣理咬牙切齒的說著:“這個狂徒,絕不能讓他逃出法網”。
六年前,他也不過才是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年輕,那會兒便對這人口買賣的黑暗痛恨至極,如今已近三十的年紀,沒抓到惡徒,還讓人一直在持續犯著罪。
叫他如何能不憤恨。
“對,一定要抓住那惡徒,叫他知道法不可侵”。
“對,法不可侵~”。
“要是再多些線索就好了……”。
也不至于這么難追查下去了。
只是不知那些再多的線索,要何時才能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或許要很久。
又或許就在不久的將來,誰知道呢。
“蔣警官,安然的父母又來了”。
突然門被敲響,一聲通知,成功打破了原本肅然沉悶的氣氛。
“好,知道了”。
蔣理迅速回應了一聲,接著又對參會人員囑咐起:“讓宣法組的人員,一定要再多加強防騙宣傳,尤其是對在校學生”,
“一定要告訴他們,不要隨意點什么陌生鏈接,隨意掃二維碼,更不要接什么境外電話”。
“還有對一些剛要畢業求職的人,要讓他們注意招聘詐騙,什么高薪不費力,天生是不會平白掉餡餅的”,
“還有……”。
蔣理是不放心,還想多叮囑幾句,卻被宣法組組長阿娟直接打斷了。
她向他示意窗外。
窗外,安然的父母正眼巴巴地盯著他。
說來,這夫妻倆也是可憐,今年已四十多年紀了,誰料到就那么一個寶貝女兒突然就死于非命了,到現在連兇手都沒找到。
他們也是日日盼,幾乎每周都要來警局一趟,只為終有一日能夠為女尋到兇手。
蔣理看到他們后,不得不停下警訓,最后說了一句:“好了,今天就先到這吧”。
……
說完,才向外走去。
一出門,那夫妻倆立刻滿眼期許地盯著他,問:“蔣警官,殺害我女兒的兇手有什么消息了嗎?”。
還是一成不變的問話。
而蔣理的回答也還只能能一如既往,“對不起,目前還在搜尋中”,
“但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抓住兇手,絕不會放任他逍遙法外”。
“……”。
夫妻倆又一次的失望而歸。
看著他們近乎絕望的背影,蔣理垂在兩側的手,不由攥起了拳頭。
他發誓,一定要抓住那個惡魔。
為被買賣出去的那些人,也為了他們因此而支離破碎地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