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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薩麥爾島的逃犯

逃出薩麥爾

“十三快跑,有刺……”鮮血飛濺,草地被染上了一片猩紅,小雪倒在地上,像是綠水中開出的一朵白蓮……“殺她是我的任務。”周圍突然漆黑一片,只有黑影冰冷的聲音回響在耳邊,他手中的劍寒光凜凜,朝這邊劈來……“友情能給你帶來什么?”黑暗中,黑曼陀羅穿著火紅的裙子,一手掐腰,一手繞著微卷的棕色長發……“刺客組織排行榜第十名,代號,寒霜。”紅點消失了,地面震動起來……鯨魚的聲音響起,可四周還是漆黑一片,于是這美妙的聲音也恐怖起來。周圍的空氣冰冷、渾濁,讓人無法呼吸,好像置身于黑暗的海底……

“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寒霜從夢中驚醒,額頭上冷汗直流,她大口地喘著粗氣,企圖將劇烈的心跳聲壓制下去。

“又是這該死的夢!”寒霜扶著墻緩緩起身,左臂傷勢的恢復狀況比她想象的要好,已經不怎么疼了,但是她從自己暈乎乎的腦袋中猜想到自己可能昏睡很久。

“早知道當初應該把黯的手表也搶來。”

寒霜望向四周。當時她暈頭轉向的,根本沒有考慮這個地方安不安全。不過……

“現在探索探索也不晚,沒準還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說罷,寒霜打開手電筒——盡管是白天,由于照不進光,室內還是很陰暗一片——挨個走進每一個房間內。

“這地方荒廢了少說也有十年了吧,哪兒都是土。不過有用的東西還真不少……指南針……呦呵,天助我也!還有個手表……這是?地圖?”寒霜打開那張落滿灰塵的地圖,才發現那是薩麥爾島的地形圖,而且還不止一張。

“難道是某個探險小隊留下來的?就這么大點島有什么值得探索的?”寒霜隨手扔了那張地圖,“對我來說沒什么用。”

“看來這個房間值得拿的也就個指南針和手表了,去其他地方轉轉。讓我看看……第二個房間,嚯,還有好多書啊,《薩麥爾島的歷史》、《博弈論談》、《現代對比》……這本書怎么沒名字?”寒霜疑惑的看著一本深紫色的書,想把它拿出來看看,卻不料這本書根本就拽不動。

“這是什么情況?冷靜冷靜,按照反向思維的話,難道是要按進去?”果不其然,按就比拉要輕松的多了,伴隨著書本被塞入柜子里,寒霜腳下的地板突然開始移動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并揚起了大量的塵土。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寒霜有些驚訝,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冷靜。她緊緊地盯著地板上逐漸顯現出來的暗道,只見那暗道漆黑深邃,一眼望不到盡頭,仿佛是一個無底洞一般,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又危險的氣息。

“這可真是有點刺激。”寒霜想:反正自己在躲避刺客的追殺,這條通道這么隱蔽,而且常年無人問詢,或許也是個藏身的好地方,再說了,沒準兒能發現什么有用的東西。

十三縱身躍下暗道,里面同樣黑漆漆一片,而且有很多條通道。顯然修建這條暗道的人并不想讓別人探尋他的秘密,但這可難不倒十三。

“九里扶搖。”話音一落九條風刃從十三手中沖出,分別進入到不同的通道內,過了一會兒,其中的八條陸續返回到十三手中,只有進入最左側通道的那一條仍在探尋。

“這還不是輕輕松松。”于是十三拿著手電筒進入了那條通道。不斷照著四周,墻壁上安裝著各種樣式的門,但大部分都是用來迷惑人的,只有幾個門打開后能看見房間,但房間里什么可用的東西也沒有,甚至沒有留下任何書籍、便簽一類的信息。

過了一會兒,十三便走到了通道的盡頭,鏡頭的墻壁上有道一厘米深的劃痕,很新鮮,顯然是那條風刃留下來的痕跡。

“風刃離我太遠就收不回來了。”十三用手輕輕地摸著那道劃痕:“這里面根本什么都沒有,也不知道誰天天閑著沒事挖個這地道。十三憤憤地靠在墻上,瞅著這漆黑陰暗的通道,剛要不屑地嘲諷一般,卻不料身體向后倒去,她毫無防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哎呦一聲。

“我靠,什么情況?”

原來這墻壁是個隱藏門,十三剛剛靠在了上面,這門自然就轉動起來,將她帶進了另一個房間。

里面放著一個木質長桌和十二把形狀大小不一的凳子,桌子上放著一些被燒焦的紙,顯然在暗道的主人離開之前銷毀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把事情做得這么隱蔽。”寒霜皺起眉頭,小心翼翼地拿起紙張,輕輕吹去上面的灰塵。然而,當她看清紙張上的內容時,不禁愣住了。

那些字跡并不是她所熟悉的文字,而是一些奇怪的符文。寒霜接連找出其他的一些碎片,無一例外,上面也都寫滿了這種神秘的符文。

“笑死我了,啥都不認識。”寒霜無奈地搖了搖頭,順手將這些紙片放進包里。然后,她開始向四周看去,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突然,她注意到墻壁上有不少小洞。寒霜好奇地走近一看,發現這些小洞中似乎放置著什么東西。有的洞放著紙張,而有些洞里則放了一些羽毛筆。

“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用羽毛筆?”

就在這時,寒霜的目光被一本書吸引住了。這本書藏在一個角落里,顯得格外不起眼。寒霜走過去,拿起那本書,輕輕地翻開。

當她看到書上的字時,心中猛地一緊。上面分明寫著兩個大字:“葉影”。

寒霜的心跳瞬間加快,她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葉影,正是當年百葉之戰的領袖之一!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向后翻看。然而,第二頁紙上的字讓她再次震驚不已。

“葉池”

葉池同樣是百葉之戰中的關鍵角色,她與葉影一同領導著百葉軍,而且據說還是葉影的妻子。

寒霜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觸及到了一段被深埋的歷史。這段歷史或許隱藏著許多秘密和真相,但同時也充滿了危險。

后面幾張紙上的名字,她未曾聽說過,但當她把書翻到第10頁的時候,心中就不只是驚愕那么簡單了。

“黑曼陀羅!竟然是黑曼陀羅!”她握住紙張的手攥得更緊了,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張紙上的字,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她參加了百夜之戰?!那她為什么要當刺客?當年的百夜之戰反抗的就是刺客組織啊!”寒霜看著像這張紙的背面,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

黑曼陀羅——百葉軍第十軍師

能力:玄火;分身;瞬移。

法器:六翼扇

“我怎么不知道她還會火法術?而且……她不是會幻術嗎?上面怎么沒寫?”

寒霜又翻回到寫著葉影和葉池的那兩頁紙。

葉影——百葉軍第一軍師

能力:玄風;分身

法器:深淵詭刃

葉池——百葉軍第二軍師

能力:木;隱身;封印術

法器:無

“葉影是玄風之力?當時被我打敗的那個刺客好像說我也是玄風之力來著,至于他的這把深淵詭刃……”

寒霜掏出自己裝在皮套里的那把匕首,帶有劃痕的,鋒利的刀刃上刻著四個小字“深淵詭刃”

“今天下午有個穿紅裙的女人給了我這個,說是給你的十一歲生日禮物。”寒霜的腦海里瞬間蹦出了老漢說過這句話。

黑曼陀羅喜歡穿紅裙……黑曼陀羅是百葉軍的軍師……黑曼陀羅認識葉影……葉影的武器是深淵詭刃……

寒霜的腦子里不由地出現了這樣的猜想:百葉之戰中葉影死了,黑曼陀羅把他的武器交給了我,因為我跟他一樣是玄風之力的嗎?她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她早就猜到了小雪會死,而我會需要這把刀來報仇?又或者……葉影跟我,有特殊關系?

寒霜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在塞克羅德孤兒院的時候,她一直被叫做十三,但這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寒霜也只是她的代號,她從不知道自己的真名叫什么。

她曾問過鳳霽。

“我只是出來買東西,路過白夜湖的時候發現了你。當時你裹在襁褓里,里面什么信封和紙條都沒有,所以我并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誰,也不知道你的真名。”這是鳳霽的原話,“你是被我撿回來的第十三個孩子,所以為了方便,我就叫你十三了。我把你的生日定為了我撿到你的那一天……”

“現在怎么猜測都是沒有用的。”寒霜合上書,把它也裝進皮包里后,就離開了這個暗道。

“哎,說到底,這次探險最大的收獲就是發現了百葉軍的秘密基地。”寒霜從暗道里爬出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高興地說。

“是嗎?那真是恭喜你啊。”一個妖媚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寒霜嚇得起了一身冷汗,一個后撤步的同時轉過身來想看清那人是誰,但那個人卻在同一時刻瞬間閃到她身后,將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則掏出一個沾了迷藥的方巾并迅速捂住了寒霜的口鼻。

寒霜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來,只有火紅色的裙擺清晰可見。

黑曼陀羅?!她想干什么?該死的昏睡了一天連感官都變得遲鈍了,竟然沒有發現她在身后……寒霜費力地想睜開雙眼,但這顯然是徒勞。

“真沒想到你能找到這里。”黑曼陀羅蹲下來,一把揪住了寒霜的頭發,用力地向上一提,使得寒霜被迫抬起頭來。她的眼神充滿了戲謔和殘忍,仿佛寒霜只是個待宰的羔羊一般。

寒霜艱難地睜開雙眼,想要看清眼前的情景,但由于視線太模糊,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她的身影。而此時,黑曼陀羅的另一只手則拿出了一個紅紅的東西,但寒霜無法分辨出那到底是什么。

“真是讓我意外呀,不知道你還能不能再給我點驚喜呢。”說著,黑曼陀羅將那個東西放在了寒霜的嘴里。接著,她又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后,將里面的水一股腦地倒進寒霜的嘴中。隨著水流的沖擊,寒霜不由自主地吞咽著,而那個神秘的紅色物體也順著水流進入了她的體內。

完事后,黑曼陀羅松開手,寒霜的腦袋重重地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這下,她的眼睛是徹底睜不開了,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地。只有耳朵還暫時保持著清醒,并為她傳來了這么一句話。

“祝你好運。”

“吱呀——”樹上的烏鴉歪著頭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叫喊,似乎在問:這人怎么了?它的叫聲吸引來了其他伙伴,它們盤旋在人的上方,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么。很快,一只烏鴉率先飛落下來,隨后越來越多的烏鴉像一片黑壓壓的烏云,從空中落下,縈繞在那人的周圍。

其中一只烏鴉耐不住好奇心,落在了人身上,瞪著黑漆漆的眼睛瞅著她,仿佛在確認她是否可作為自己的食物。也許是烏鴉們的叫喊聲過于吵鬧,又或者是這只好奇的烏鴉在自己身上走來走去讓她感到有些瘙癢,躺在地上的人終于忍不住了。

她艱難地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正盯著自己。她猛地一驚,瞪大了雙眼,和那只烏鴉四目相對,兩者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都愣住了。

“我去啊——滾開!我寒霜還沒死呢!”寒霜回過神來,一邊驅趕著這些不速之客,一邊坐起身來。

此刻,寒霜發現自己正坐在草叢中,這嫩綠色地毯上點綴著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四周生長著楊樹、柳樹等樹木,它們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微風拂過,樹枝搖曳生姿,這是它們在風中擺弄著自己的秀發。不遠處的湖水清澈見底,宛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天空中的白云和周圍的山巒。陽光透過云層灑落在湖面上,閃爍著耀眼的白光,與湖水本身澄澈的藍色完美的交織在了一起。湖水周圍環繞著一圈參差不齊的巖石,它們就像衛士一樣守護著這片清澈的湖水和在其中嬉戲的魚兒。

這就是白夜湖。

我怎么在這里,我分明記得昨天黑曼陀羅把我迷暈之后讓我吞下了個東西,難道那不是毒藥?她為什么沒有殺我,反而把我帶到了這兒?她到底想干什么?一邊想著,寒霜從皮包里掏出了昨天在暗道里拿出的那本百葉軍名單。

第十頁上,白紙黑字,分明地寫著“黑曼陀羅”。

“不對呀,組織名單這類重要的東西為什么還要留著?不應該銷毀嗎?她就不怕被別人發現?還是說……她是故意留著,想讓我看的。”越思考,寒霜就越迷惑。

“想不通的事情還是先別想了……既然這里是白夜湖,那塞克羅德應該就在附近,我可以去那里偷偷拿出點吃的。”

自從當上刺客之后,她再也沒有回過塞克羅德,這一次悄悄回去,除了拿出點食物之外,還可以順帶看看鳳霽他們怎么樣。

“不過話說回來,我當時就這么走了,什么信息也沒有留下,再次出現就成了通緝犯……”寒霜默默地戴上了帽子,低著頭,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但是堅定地向塞克羅德走去。

當時的她根本沒有想那么多,小雪死了,而她想要真相,于是她就當了刺客,絲毫沒有考慮到塞克羅德里的人會如何看待她,鳳霽、老漢、還有一起長大的那些孤兒們,他們會怎么想……

家是一個人的牽掛,塞克羅德并不能算她真正的家,但卻是她成長的地方。也許,一個人長大的地方就可以稱之為家,而當他死了,連骨頭也歸于土壤時,那埋葬他的地方,就可以稱之為故鄉。

寒霜嫻熟地繞進后門,透過窗戶向室內望,里面空無一人,這個時間點,孩子們都上學去了,管理者們也都在宿舍中休息,不會被發現的。

于是寒霜麻利地翻過窗戶,輕輕打開柜門,正如她印象中的那樣,里面有不少食物——這是孩子們的日常早餐——但她只拿走了一塊面包和一瓶牛奶。將它們裝進皮包后,寒霜躍出窗戶,準備離開,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對話聲。

“三周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鳳霽!不知怎的,寒霜突然鼻子一酸,她小心翼翼地探起頭從窗戶望去,只見鳳霽正將紗布一圈一圈地纏繞在手上,老漢則拿著藥箱站在一旁。

“你別再用那個法術了,那個女人怎么會被你聯系上,從來都是她找你,你不可能找得到她的。”老漢看著鳳霽的手,關切而又生氣地說。

“但只有她知道十三去了哪里!我要是聯系不上她,就真的一點那孩子的消息都找不到了!你個蠢貨!她給的東西你也敢接,還轉交給了十三,第二天她就不見了,我再次得到她的消息還是在通緝令上!”淚水奪眶而出,寒霜蜷縮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腿間。

“我也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女人……”

“就算是一個陌生人給你東西也不應該要吧!你又不是個孩子!這還要人教?!”

“我……”

“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孩子不應該跟刺客組織扯上關系,你不是也向我保證過嗎?不會對十三透露一個字的……”

“我確實什么都沒有跟她說。”老漢打斷了鳳霽,極力向自己申辯。

“那你怎么解釋她去當了刺客?就跟那個女人一樣!你們總是什么都瞞著我,好像我什么都不配知道一樣!一個留下許多絕情的話去當了刺客,一個甚至連話都不給我留!”

已經聽不到老漢的聲音了,就連鳳霽也沉默不語。寒霜逐漸站起身來,悄無聲息地走了,就像她悄無聲息地來那樣。

鳳霽她恨我,恨定了,恨透了,老實說,這是我自找的……那個女人是誰……還有老漢,現在想想看,他確實沒有理由接下那個女人的東西——就是那個深藍色的印花盒子吧——還把它轉交給我……我為什么不能跟刺客組織扯上關系……鳳霽阻止老漢告訴我的事情是什么……

不知不覺中,寒霜已經走出了白夜湖,這一次,她或許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鳳霽與老漢的對話依然在她腦海中回響,可她始終弄不明白心中的問題,于是她坐在樹旁,拿出從塞克羅德偷來的食物,準備先把正事兒干了。

“人是鐵,飯是鋼。”寒霜一邊啃著比石頭稍軟一點的面包,一邊思考剛才的問題。

微風吹過,混雜在其中的腳步聲使她提高了警惕,她把面包放回包內,然后抽出匕首,快速站起身來。

“沒想到被發現了。”前來的是三個蒙面刺客,看來他們的等級不是很高,不然完全可以不用面罩遮臉的。

“打擾別人吃飯可不太禮貌。”寒霜將法力凝聚在刀刃,準備隨時出擊。但那三人卻搶先一步躍落空中,用法術擺出了一個陣型,法術陣泛著火紅色的光,從空中以極快的速度壓下來,滾滾的熱浪把地面的草都烤焦了,但這種陣型寒霜之前早已見識過,用焚輪之刃便可劈開,但這次的陣型可比上次要大的多,或許得連劈三刀。思索過后,寒霜揮動深淵詭刃,一道數米長的暗紫色風刃砍在法陣上,劈出的裂紋肉眼可見。

果不其然,這法陣不怎么樣,只要再劈兩刀就可以了。寒霜再次讓匕首吸取自己的法力,卻不料身體中傳來一陣灼燒感。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法陣離她太近了,所以她才感到燙,但隨著深淵鬼刃吸收的法力越來越多,這種灼燒感就越加強烈,五臟六腑好像要被火焰燒化了一般。

“啊——”寒霜耐不住疼痛,跪在了地上,刀從手上滑落,但她沒有撿起,而是用手捂在心口上,似乎想要把這種灼燒感可以壓下去。

法陣從空中壓下來,罩住了寒霜,身體內的灼燒和外界火焰的吞噬讓她感到天旋地轉,恍惚之間只聽到那三個刺客恐慌地叫喊。

“她把我們的法力吸收了!”

“她怎么做到的?!”

“不……這不可能!”

過了好一會,火焰燒身的疼痛感才逐漸消失,寒霜整個人仿佛都被掏空一般,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但即便如此,她依舊強撐著身體,撿起地上的深淵詭刃,扶著身后的大樹緩緩站起身子。

而此時,那三名刺客也終于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他們對視一眼,紛紛拿出武器,朝著寒霜沖去。

寒霜見狀,連忙準備施展法術攻擊,然而就在這時,那種熟悉的燒灼感卻又一次傳來。寒霜咬咬牙,心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連法力也用不了,可若是不用法力,我根本不可能戰勝眼前這三個人!干脆……

寒霜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再次使出焚輪之刃,這次她幾乎用盡了全部的法力,為的是一招制勝。

隨著一道暗紫色的光芒閃過,鋒利的刀刃朝著三名刺客疾馳而去。

那三人顯然沒料到寒霜還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倉促抵擋。

然而,寒霜的攻擊太過凌厲,其中一人躲閃不及,直接被斬斷了手臂。另外兩人見勢不妙,立刻轉身逃走。

寒霜靠著大樹坐倒在地。此刻,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冷汗直冒,胸口劇烈起伏著。“咳咳……”寒霜咳嗽幾聲,吐出一口鮮血。

看來黑曼陀羅讓我吞下的那個東西到底也不簡單,不然我怎么會感到烈火燒心,該死的,她要想殺我為什么不直接動手?還要這般折磨我一番。

三周以來的第一次寒霜竟感到恐懼,那是種被親人拋棄的恐懼、被死亡支配的恐懼、被無力感包圍的恐懼。

“我以為自己很強大,我以為我打敗了刺客組織第十名就很了不起,我以為我可以找到真相。但事實,我沒有,反而被通緝、被追殺、被記恨……咳、咳咳……三周了,我似乎,有點累了……”寒霜閉上眼睛,腦海里又回想起了小雪的走馬燈。

“放心吧!我一定會帶你去看的。咱們馬上就要開學了,等在學校掌握了足夠的本領,等我變成強,我就帶你穿過森林去看它。”

“好,我相信你。”

屏障!對,屏障!凡是碰到屏障的人都會灰飛煙滅,穿過幻咒森林,來到屏障前,碰一下它,就可以解脫了……

“你八成是瘋了吧?”寒霜問自己。

“你就這么想死嗎?但是……活著,好像也挺累的。活著還能干什么?逃犯的命運就是被殺,以前我或許還有信心多活幾周,但現在我用不了法力,就只能是死路一條,與其被刺客組織殺死,還不如去屏障做個了斷……那就這樣吧。”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寒霜再次起身前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有人選擇面對,也有人選擇放棄。我們沒有理由去批評任何一個選擇,因為它們都需要勇氣。

寒霜快步前進,不是因為她急著要去尋死——雖然她的目的就是它——而是一路上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以她現在的能力不足以跟刺客對抗,只好加快了腳步。

路過一些村莊,穿過一片小樹林后,她便來到了一片開闊荒地,幻咒森林就在荒地的前方。眼瞅著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但寒霜的心卻是揪得越來越緊。四周太安靜了,但那是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靜的可怕。不對勁,怎么想都不對勁,一路上一個刺客也沒有遇見。

寒霜謹慎地低下頭,緩慢地朝前走去,身后卻突然傳來一陣風聲,她沒有絲毫的猶豫,抽出深淵詭刃向身后指一砍,頓時鮮血飛濺,被擊中的刺客發出了一聲慘叫。隨之從四周的樹上跳下來了眾多披著黑色披風的刺客,他們就像樹上的烏鴉一般飛落到地上,將寒霜包圍在其中。

好家伙,我說你們都去哪兒了?原來在這兒躲著!寒霜那寫滿憤怒與厭惡的眼睛緊盯著包圍她的刺客們,可額前的汗珠還是暴露了她的慌亂,有所察覺的一個刺客說:“投降吧,還說你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們的援兵正從身后趕來,而前面就是幻咒森林。”

“黑曼陀羅大人可真厲害,竟然料到她會來這里,這下你真是插翅難飛了。”

黑曼陀羅,又是黑曼陀羅,這家伙到底要干嘛?當時為什么不給我個痛快?寒霜氣的咬牙裂齒,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恐嚇住這群刺客。

“可惜了,死在你們的刀下未免太難看了,所以我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寒霜不屑地說。

“你是不可能沖出包圍圈的。”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說罷,寒霜握緊深淵詭刃,飛速地向前沖去。

“全力進攻!”

一聲令下,刺客們從四面八方爭先恐后地沖上來,迫切的想要除掉這個“魔鬼”。當然,也是因為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如果沖出去了,我就去屏障做個了斷;如果沒有,那就讓血染大地!這么想著,寒霜出手了。像頭無畏的野狼,她發了狂似的沖了上去。在離那些老虎獅子僅一步之遙時,縱身一躍,跳到半空,隨即將法力凝聚在刀刃上,只一揮,一道數十米長的風刃一下子擊倒了大片野獸。眼見著嚴密的隊伍出現了缺口,寒霜不敢耽誤,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沖出了包圍圈,可誰知外面有更多的刺客在等著自己。寒霜倒吸一口涼氣,但她別無選擇,只能用真本事闖出一條路來。一個急性子率先持刀擋在她的面前,于是她從長筒靴旁抽出了一把短劍,擋住他的攻勢,隨后立刻用深淵詭刃將其打在身后,幾個被他撞到的倒霉蛋也一同倒在地上。緊接著又有三個家伙跑來了,扔飛鏢,射弓箭,拋長矛,可所有的手段皆無用處,因為寒霜使用了“風吹霧散”這一招,它能讓使用者身如虛無的影像,任何攻擊皆可穿過其身。

“可惜你只練到了第三級,所以……五”

寒霜奮力在人群中穿梭,面對層層的攻勢,她毫不畏懼,只顧向前。

“四……”

說話的這位刺客慢慢走上前去,腳上高跟鞋發出的噠噠聲,像是給寒霜的警鐘,因此她的速度變快了,步伐急的像暴雨中的雨點。

“三……”

寒霜前方至少還有百名刺客,沖出包圍圈是不可能了。于是她開始進攻,通體泛著暗紫色光芒的深淵詭刃。在她手中被不停的揮舞著,力量從刀刃中涌出,化作風刃,直奔眼前的敵人。體內的灼燒感再次襲來,但她顧不上那么多了,一個勁兒的只是進攻。

“二……”

鞋子的踏地聲愈加清晰,寒霜的心也愈加急促。她迫切地,想抓住這時間,再往前沖一點,再快一點……

來不及了……

“一。呵,法術的使用時間到了喲。”一個腳穿白色尖頭高跟鞋,身穿紅黑漸變色過膝連衣裙的刺客,出現在寒霜面前。

打架還穿的那么時髦。寒霜一臉厭惡的看著她。

“你終究還是來抓我了……”

“為什么不呢?你的懸賞金可是很誘人的。”黑曼陀羅微微一笑,其中包含著嘲諷與輕蔑。

“當初你怎么……”一語未了,黑曼陀羅瞬間閃到了寒霜背后,湊到她耳邊說:“你的話太多了。”

寒霜嚇出一身冷汗,隨即拿起刀向身后刺去,可對方早已閃到一邊。再次出招,卻還是沒打到她。瞬移是她的強項,我打不到她,那就跑吧!考慮清楚實力差距后,寒霜轉身想跑,可黑曼陀羅就像讀懂了她的心一樣,幾乎在同一時刻擋在了面前。

“想跑,問過我了嗎?”說著,她的眼中閃出了一道紅光,緊接著一頭巨龍出現在了寒霜面前。不好!中了幻術!寒霜只能被迫躲避攻擊,因為黑曼陀羅的幻術與他人不同。在幻境之中的人所受攻擊虛中有實,難辨真假,比起進攻,寒霜現在最需要的,是防守。可剛剛與眾多刺客的打斗也大大消耗了寒霜的體力,體內的灼燒感也在吞噬她的力氣,不出意外的話要出意外了!寒霜側身躲過巨龍用尾巴甩出的一塊石頭時,鞋跟被腳下的地縫夾住,整個身體向后倒。巨龍找到了機會,張開血盆大口向她咬去。可就在它鋒利的牙齒將要碰到她時,它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了愣在原地的寒霜。望向四周,到處是奇形怪狀的參天大樹,樹間還偶爾傳來一兩聲狼嚎……

“黑曼陀羅大人,您把她打到了幻咒森林里?!”一個刺客用責問的語氣說,可下一秒,這位大人就用一把由六片鋒利的刀刃組合而成的扇子抵住了那個膽大包天的刺客的下巴說:“慌什么?把森林圍起來,她一出來就動手!”

“我們不能進森林里抓她嗎?”一個愚昧無知的刺客問道,結果眾人一起回答了他:“你傻呀!”

幻咒森林是薩麥爾島四大禁地之一,里面生活著各種猛獸,其中最為兇猛的非樹狼莫屬,它們體型中等但身手敏捷,四肢強健有力,長約一寸的利爪,能讓其緊抓樹皮,所以它們能在樹上行動。更令其他野獸聞風喪膽的是,它們善于團隊合作,通常以十只左右為一群將獵物包圍,然后攻擊,一旦陷入圈套便再無還生的可能。

“該死的!剛從刺客組織的包圍圈中逃出,怎么又落進了樹狼的包圍圈!”寒霜氣急敗壞地說,可樹狼才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它們只知道今晚可以飽餐一頓了。于是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面對一群嗜血屠殺的野獸可比面對一群想得到懸賞金的刺客危險的多,寒霜被迫向后退去,直到緊貼一棵樹無法后退。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寒霜咬緊牙關,將力量凝聚在深淵詭刃上,準備出擊……

起風了,靜得可怕的森林間響起了冷風哀嚎的聲音。狼群定住了,難以置信的它們豎起耳朵再次確認。又是一聲嗚咽,原來那不是風聲,是狼嚎!而且寒霜很清楚,是頭狼發出的,因為它就站在旁邊的石頭上死盯著自己。

狼群慢慢向后退去……

寒霜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吧?她想。

事情果然沒那么簡單。頭狼將領狼群離開時,還回頭看了寒霜一眼,叫了一聲,然后繼續前進,這個動作重復了三次,寒霜短路的大腦終于接好了線。它在示意我跟上?她又一次猜對了。當她跟上狼群之后,頭狼沒有再回望。

這太不可思議了!頭狼怎么會下令放過我?跟著狼群走了這么長一段路怎么一只猛獸都沒見到?狼群怎么……會把我帶到那個地方?

屏障,一道用法力筑起的將薩麥爾島與世界隔開的墻。

曾經她和朋友小雪在樹上遠眺過它“而現在你就在我眼前。”

過去,她對小雪說過自己一定會帶她來這兒看看,這是吹牛的。之前,她在心里想過,如果哪一天她真的走投無路了就來這里做個了結,這是說真的。而她現在真的來了,沒有小雪,沒有刺客,只有她一人。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站在那里。

相傳屏障有個可怕之處,凡是觸碰到它的人都會灰飛煙滅。可這泛著淡藍色光芒的家伙真的會害人性命嗎?

屏障之外的海洋,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裝。風吹過,浪微動。原來波光粼粼就是這個意思啊,而在海水與黑幕的交界處,就是大陸所在的地方,雖然看不到,但她無數次想象過,那兒的美好。

寒霜一步步的向屏障走近,她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是代表著光明還是黑暗,代表著希望還是深淵……

“是時候結束我這悲慘的命運了。”說著她慢慢將手舉起,想要觸碰屏障,但她沒想到的是屏障竟然率先出手了。

一股強大的吸力正將她往屏障里帶,重心不穩的寒霜向前跌去。與此同時,她的手觸碰到了屏障,一瞬間,淺綠色的光芒從她手中散出,融入了屏障,隨著她整個人穿了過去,光芒越來越多,但它們無一例外的都被吸進了屏障。

噗通——

寒霜墜入了海里,她一邊掙扎著想浮出水面,一邊不解地想:剛才怎么回事兒?我穿過去了?!淺綠色的……是我的法力?!怎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先是樹狼,又是屏障,還會有什么……可惡,根本沒有力氣……

海面再次平靜下來,寒霜靜靜墜入海底,海水裹著她,冰冷刺骨,好像有什么在為她悲啼,是鯨魚嗎……

再次醒來,寒霜發現自己躺在一片亂石灘上。身前是漆黑的海,身后則傳來人們的歡聲笑語。她慢慢站了起來,有氣無力地向前走去,濕透了的衣服緊貼在身上,但她竟不覺得冷。凍麻了嗎?誰知道呢。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世紀吧,她的眼前出現了房屋,一顆懸著的心才緩緩放下。

夜色初至,村莊還是熱鬧的。寒霜眼前的街道燈火通明,兩旁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老老少少的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是居民們在點燈游玩。突如其來的幾聲巨響讓她警惕起來,但隨之而來的歡聲笑語讓她再次平靜,原來這也是村里人的一種慶祝方式——放鞭炮。

寒霜不知道這些活動的目的,只覺得它們美好的像夢中之景。以至于她不想,也不敢去觸碰,生怕它會被驚醒。

難道我到大陸了?不過我怎么過來的?這也太離譜了!老實說,這一周發生的一切都很離奇……寒霜無奈地想。

她不再前進,而是退回到村莊后面、與亂石灘相連的一片樹林中,靠著一棵樹坐了下來。

又是一陣風吹過,這下寒霜感覺到冷了,而且是刺骨的冷。她很想控制這該死的風停下,可現在她說的不算。風似乎察覺到了,于是更加猛烈地刮來,劃走了她的每一絲熱氣,吞噬著她的每一寸筋骨,甚至還侵蝕了她的思想。

可惡啊,我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嗎?寒霜的意識又模糊了起來。

我沒有死,可是我能活下來嗎……要是可以就好了……那我一定要換個名字,在大陸上,以另一種身份好好的活下去……那我,該叫什么呢……

寒霜抬眼看向天空,多么黑的一片天啊,可只有這樣,月光才會顯得更為皎潔。月亮邊還有一顆星星在閃耀著。

星星眨著眼看著她,她也望著星星。過了一會兒,星星還在看著她,可她卻沒有再看它了。

莫卡夜思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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