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出山

“你一個大老爺們，整天摸著肚子寶寶寶寶地叫，惡不惡心？”

“你他媽才大老爺們，滾你全家的大老爺們”如心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原地的留影，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你知道個屁。

她走到屋外，倚著欄桿，有些苦惱地看著天邊皎潔的玉盤。暗自念道：“寶寶你可要給為娘爭點氣啊，不然為娘又要受到主人的責罰了”

現在的她，一心想要變強，定要為自己忠心不二的主人，盡心竭力，實現大業。

現在所做的一切，只為完成一個使命，她不愿辜負主人對她的期望。

有時她會在殺完一個人后，看著那緩緩流淌的血泊發愣，停下來想想自己到底為什么要殺這些不想干的人。

主人說過，自己在迷魂臺練得再久，也不及身入江湖實實在在地殺一個人強，這些人的死去不是沒有意義的，他們是為了一統江湖的偉大壯舉犧牲，他們該感到榮幸。

主人說的，都是對的。

她從未深究過自己這近乎盲目的忠心是從何而來，只是覺得，這是自己的本能，就和身邊的其他九個人一樣，是發自本能的忠誠。

她知道主人對自己寄予了多少厚望，也知道自己決定著這大計中至關重要的一步，但若不能馬上強大起來的話，別說殺了那人，就連那人的身她都近不了。

“哎”她垂頭喪氣地自言自語著，“該怎么做呢？”

前幾日鬧了酔金閣，她發現自己可以慢慢控制住內力來為己所用了，后來才明白，她那點功夫，也就欺負欺負青樓里那些沒本事的家伙，若真進了江湖，遇著些稍微厲害點的人，連保命都保不了。

她渴望力量，但也懼怕力量。

那日在迷魂臺，自己竟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連主人都被她傷得幾乎送命，之后沒有降罪于自己，反倒對自己一再盡心培養，這讓她感激涕零。但那次醒來后，她感到自己的生命似乎被抽去了大半一般，仿若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這內力，與她相安無事的時候就在她的身體里溫柔地鉆來鉆去，包裹在自己的心尖，給她最安心的力量，可一旦放肆鬧騰起來，便像是要了她的命一般決絕，要破體而出。如心感覺自己活像個懷胎十月的孕婦，除了肚子依舊扁扁外，其他無異。

為了能讓自己更好地控制內力，她開始去找越來越強的人挑戰，從最開始的被打得奄奄一息只能等著留影出手將自己救下，到之后可以和對手持平，再到能將江湖上曾經的的強者一擊斃命，如心在不斷的歷練之中逐漸強大，但留影發現，自己這位兄弟在變得越來越強大的同時，也越來越嗜血和無情，再不似半年前連殺個人都會猶豫半分，現在的她，不見到對手咽下最后一口氣便不會收手。留影知道，這樣的如心才是主人需要的人。

蠱毒王并不在意如心時強時弱的功夫，他已經為了自己那稱霸的野心，蟄伏了這么多年培養了九個頂級死士，所以他不介意再花半年的時間，把如心培養成那個最強的死士，他一直堅信一句話，野心經得起等待。

如心是在他的計劃之外出現的。

半年前他練成了第十條噬魂蠱，正準備著手挑選第十個死士，黑小虎卻意外地出現了。蠱可以再煉，死士可以再挑，他已經等了這么久還怕再等一陣子嗎？但除掉黑小虎，卻不能等。他的存在，對自己威脅太大了，稍不留神，自己這么多年的苦心便功虧一簣。

本想借如心之手除掉黑小虎，結果意外地發現她似乎有更重要的作用，她可以為自己解決那個在心頭困擾了他多年的麻煩。至于要給黑小虎那邊的交代，一拖再拖拖了半年。畢竟找人這種大海撈針的事無法強求，那黑小虎也似乎是要放棄如心了，來找過自己幾次后便也沒再過問。

半年的時間里，他看著如心從一個殺人都不會的廢物飛速地成長為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女，不禁感慨這人的潛力之大。

黑小虎的徒弟，果真名不虛傳。

“先生！先生！”老張慌慌張張跑進來，打斷了課堂，朗朗書聲先后喑啞，孩子們的目光紛紛越過書本，看向這個冒冒失失的老頭。

黑小虎放下書本，輕咳一聲，不怒自威看了眼底下坐著的這群少年，于是讀書聲四下漸起。老張一向穩重，如此慌張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心里咯噔一下，也就是眨眼間，他走出房間到院子里來，老張趕緊跟了過來：“先生，我好像看到如心小姐了！”這話一出，黑小虎的腦子嗡的一下，猛然睜開眼。

只是個夢啊。。。。

如心已經離開半年了。這半年來，他似乎是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心了。究竟是想把她帶回來，繼續禁錮在自己身邊，還是想就此作罷，各自安好？一開始去過幾次黑虎崖，其實內心也是矛盾著，對這大海撈針一般的尋人行動不抱太大希望，但又忍不住在心里描繪出自己和如心在養心殿再相見的情形。慢慢地，他也就不再去了，學堂的課斷了一陣子，又重新開始補上了，他盡量過著和過去九年無異的生活，但也清楚地知道，這生活確實是不同了，不管是那個和如心玩得最好的男孩落寞的表情，還是每天的夕陽下倚靠在門口的老張孤單的背影，或者還有一些，他刻意忽略了的東西。

“啪！”是戒尺打在手心的聲音，底下的學生看著黑小虎面前那個咬牙忍痛的小胖子，覺得心疼又活該，誰讓他昨日逃課來著。

“手指松開，別縮著”黑小虎冷冰冰的語氣，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啪！”又是一下。小胖子這下再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黑小虎面無表情，戒尺繼續一下一下地打在手心。

老張從門口經過，聽著那一聲聲的慘叫，沉重地嘆著氣搖了搖頭。

那學生老張是認得的，剛來私塾的時候特別混，被如心教訓過一頓之后就總纏著她要當她的小弟學武功，整日里做著大俠夢。

昨日有消息自江湖傳得沸沸揚揚，市集上也少不了竊竊私語，幾大門派為報同門之仇，在野豬林聯手討伐魔女。

他從市集買了點東西回來，剛進門就逮到個從學堂溜出來的學生，那學生見了他拔腿就跑，老張也是窮追不舍。

“我要去野豬林看各大門派高手殺掉魔女！你別跟來”

“我怕那魔女先把你給殺咯！”

“老頭你別追了，你追不上我的！”

“你這混小子！”那小子雖是胖乎乎的，但腿腳卻是厲害得不得了。老張追不回他，卻也擔心他會出事，干脆就跟著進了林子。

那是怎樣慘烈的場面啊，老張在魔教活了那么多年，也沒見過這樣的血流成河，尸陳遍野，他躲在茂密的灌木叢中，緊緊捂住小胖子的眼睛，卻透過纏繞的枝藤在看到那魔女摘下面罩之時呆若木雞。他怎么會愿意承認，那個一臉陰鷙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的魔女，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大小姐。

他也想過第一時間告訴少主，可又莫名地不希望讓少主知道。他心疼如心，但更心疼黑小虎。

“老。。。老頭，你覺不覺得。。。”送小胖子回家的路上，小胖子呆滯地走了好久才慢慢從剛才眼前的滿目腥紅中緩過神來，那樣的場面，任誰都難以接受，他的聲音還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那個魔女。。。有點像如心哥”

老張只顧著走路，并不應他，待他又要開口，老張才停下來，緩緩說道：“你看錯了”

他想了很久，想明白了。

如心怎么會成那樣，那是如心自己的選擇，他沒能保護好這個被自己視若親孫女的孩子，已經不可挽回了。剩下能做的，是要保護好那個自己從小就看著長大的少主！如心已罪孽深重，他不能再讓少主卷進來。就當今天什么都沒看到好了，如心和少主，再無關系。

大小姐，別怪老頭對你狠心，做出這個決定，老頭我，也是心如刀割。

“昨日去了哪里”教訓完畢，黑小虎收起了戒尺。

小胖子的手心火辣辣的疼，他張著手，帶著哭腔支支吾吾回答“在。。。在家偷懶”。

哄堂大笑之中，有個尖利的聲音一語道破了小胖子的謊言：“先生，他撒謊！他昨日去野豬林看各大門派圍剿魔女去了”

小胖子心想這下完了，好不容易熬過了逃課的懲罰，這下又多了個欺師之罪，有他受的了，早知道就不和這群龜孫吹牛了，這么快就揭發他，待會看他怎么收拾那人。他咬著牙，低頭不敢看黑小虎的表情。而那個欠揍的聲音還在繼續說著。

“他還說看到如心哥了。。。。。。”

黑小虎聽聞這話，渾身一僵，再次拿起的戒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嚇得那個聲音戛然而止。小胖子心下一驚，抬起頭對上黑小虎深邃莫測的眼神，連連搖頭：“不不不，先生，老頭。。。哦不，老張說是我看錯了，那個魔女只是有點像罷了。。。我。。。”

黑小虎不等他說完，奪門而出。

他一走，學堂里就有人打起來了，一片混亂。

老張有事瞞著他，昨天他就看出來了，只是他不說，他便也不問。可是，其他事他都可以瞞著自己，唯獨這件。。。

老張見黑小虎沖出學堂，朝自己走來，便明白個大概了。

罷了罷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先生不問江湖事，必然不知這段日子魔教出了個殺人如麻的魔女。。。。。。”想著老張娓娓道來的那些話，黑小虎握緊了韁繩。

這蠱毒王，究竟有多少事瞞著他。

他是在什么時候找到如心的？為何要騙自己說尋人無果？莫不是發現了如心體內強大的內力想將她為己所用？可如心恨他入骨，怎會聽命于他？這半年時間又是發生了什么讓如心變成老張口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

他要弄清這一切。

希望自己手中的籌碼在時隔半年之后還有點價值。

呼嘯的風從耳邊劃過，黑小虎一路策馬揚塵，往黑虎崖的方向飛奔而去，無心顧及后方上空被擊落的一只黑鷹。

藍兔有難

“魔教的黑鷹傳書？”跳跳指尖一彈，那黑鷹便像一塊石頭一樣落了下來，他腳尖輕點，飛身前去接住那只鷹，取下鷹腿上的書信展開來，看到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眼前：“玉蟾宮藍兔有難”時，驟然一驚。

這是要給誰傳的信？他那徒弟行事謹慎，一直以來都是找機會當面給他通風報信，從未以黑鷹傳遞過消息。

昨日他路遇舊友，便被拉著喝了個酩酊大醉，今早起來頭昏腦漲地聽著自己的靈鴿在咕咕咕咕地叫著，叫聲特有的節奏是他徒弟約他在老地方見面的信號，于是趕緊趕了過來。等了半天沒見到徒弟，卻見一人騎著馬狂奔而來，那背影倒是有幾分熟悉。不待多想，跳跳罵了句凌霄這小混蛋，這是耍自己呢，目光一轉，卻瞥到上空剛從黑虎崖飛出來的黑鷹，心想會不會從這黑鷹身上找到什么信息，便迅速撿了塊石子兒打了下來。

眼下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傳信之人也不知是何居心，但他更擔心藍兔會出個什么意外，寧可信其有。跳跳立刻召喚靈鴿，讓它去通知其他幾劍立即趕往玉蟾宮，自己翻身上馬，大喝一聲“駕！”，飛似的往玉蟾宮方向馳去。

跳跳的靈鴿咕咕咕咕地喚了幾聲，不一會兒其他靈鴿便從四面八方拍打著翅膀聚了過來，它們又是咕咕咕咕了幾句之后，四下散去，趕緊為自己的主人報信去。

養心殿上，蠱毒王負手而立，猙獰的臉上浮現出逐漸扭曲的笑容。

今日，他死士計劃最大的阻礙--------冰魄劍主，很快就要給他一統天下的偉業讓路，就此消失了。從此往后，他費盡心思挑選出來的死士，也不用再蟄伏在黑虎崖，終于可以發揮出真正的用處，血洗江湖了！想到這里，他不禁仰天長笑，殿外的左右使聽到這笑聲，不動聲色地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轉過頭去，暗中盤算著各自的心思。

凌霄暗自思忖著不妙，這蠱毒王，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昨晚他本準備上床睡覺，卻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席卷了整個黑虎崖，不禁想到半年前，清玄和自己提起過的事。

那日他趁蠱毒王離開養心殿，前往黑虎崖十里外的樹林給師父報備自己這段時間搜集到的信息，回來的時候便是看到滿身是血的蠱毒王奄奄一息地被兩個死士抬回房間療傷，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一問右使清玄，方知這黑虎崖剛被一股內力驚動，至于發生了什么無從得知。

這半年來他一直記著這件事情，總覺得這蠱毒王在醞釀著什么陰謀。

凌霄走出房門，看四下無人，循著那力量來源的方向，到了迷魂臺，心想著迷魂臺是前任魔教少主黑小虎閉關的住處，后來一直無人打理，如今怎會有這么厲害的人在此。遂躲在暗處，看了場以一對九的戰斗。瞬間明白了，原來這就是蠱毒王的那第十個死士-------強大得難以置信！

離得太遠，凌霄未聽清他們說了些什么，但他覺得，這第十個死士，必然會造成一場大劫難。

離開迷魂臺后，他立馬喚來靈鴿，讓它去通知師父與自己見面，他要將這一消息盡快告知七劍，以做應對之策。可不成想，他在那樹林等了一宿，也未等來師父的蹤影。

“師父不會出什么事了吧”眼見天光大亮，他也只能作罷回了黑虎崖，打算待日后再想辦法。

這時，如心帶著六個死士來到殿外，凌霄清玄二人抱拳示禮，“諸位稍等，待我先啟稟教主”

如心微微頜首：“有勞”。凌霄看著她那乖巧無害的雙眸，不禁稍稍皺眉思量，這還是我昨晚見到的那人嗎？也只是一瞬，他便收了心思，轉身入殿通報。

如心昨日在迷魂臺，一人擊敗了其他九個頂尖的死士圍擊，這讓在一旁觀戰的蠱毒王狂喜不已。一直以來，他都不曾過多地關注如心實力的進步，因為半年前在迷魂臺的那次爆發，讓他堅信這個女孩的力量不會讓自己失望。那時候他撂下一句話“等你能打敗其他九個人再來找我”便不再管她。

最開始的時候，如心是在是太弱了，弱到要是他沒有安排留影在她身邊，什么時候被江湖中的無名小輩殺死都不知道。而現在的如心，領著其他九人持劍半跪在他面前，聲音冰冷地說著：“主人，待如心取那冰魄劍主的命來”

“冰魄劍法你可還記得？”這才是關鍵。

“忘倒沒忘，只是主人”如心面露困惑：“您不是一直不允許我使冰魄劍法嗎”

我可不想讓我苦心煉制出來的噬魂蠱毀在你的手里。

蠱毒王冷笑一聲：“明日迎戰那冰魄劍主，你只需拆她劍招，不可發動內力心法。明日出戰前，你帶六人來我養心殿”

“如心領命”

無人注意到暗處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隱沒在夜色當中。

待蠱毒王走遠后，眾死士也盡散開來，如心站起來轉身問留影：“是不是要植入指令了？”

“嗯”他這一字中，似乎有些低落的情緒在泛濫

“想想就覺得好激動啊！”她不復之前的殺氣騰騰，一臉向往地眨著星星眼：“終于可以為主人效力了，這可是我第一次出任務，還是出這么重要的任務”

留影扶了扶額，要是讓武林人士知道，那個讓他們聞風喪膽的魔女，竟是這般模樣，不知會作何感想。

如心仰頭看著他：“到時候你可要保護我啊，畢竟我是個弱小的女生”

留影白了她一眼，說了一句：“這可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扭頭便走。如心在他身后沖他做了個鬼臉，心想著，到時候你不還是會像今日野豬林那樣。

放黑鷹傳信后，他趕緊回到養心殿，卻見凌霄抱著雙臂靠在墻上，看著他一言不發。

清玄心想他莫不是發現自己有異心了？剛剛難道只是試探自己？他佯裝鎮靜，向凌霄走過去，實則掌心已開始凝聚內力。若是真被發現，也只有殊死一搏了。

凌霄還沒出黑虎崖的關口，就見有黑鷹往外飛，他輕輕一躍，抓住了黑鷹，掏出密信，看完信上的內容后，有些納悶：“難不成這魔教之中，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臥底？”師父沒和自己說起過啊，但不管是誰，看這信上的內容，明顯屬于友方陣營。念及于此，他趕緊把信放回鷹腿上的信筒。“行，那就讓你去帶話，這樣不至于暴露我的身份”

他還沒有想好到時候要如何和清玄解釋怎么花了那么長時間出來解決三急的問題，畢竟他剛想到的拉肚子的借口的確是太扯了。

凌霄看著黑鷹飛出黑虎崖，立即返身回養心殿，發現門口竟無一人，正念著“右使清玄呢？”，便見清玄就從他房間的方向走了過來。

凌霄此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難道那黑鷹與他有關？”再想想他與自己說那“大業將成”的問題時，神色確實古怪，就更加覺得他就是那另一個臥底。但凌霄依舊對他心存戒備，在沒確認對方身份之前，最好別放松警惕。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對峙著。

“左使解決人生大事的速度好快啊”清玄率先開了口，掌心的內力分毫不敢散去

“嘿嘿，還沒到茅房就不急了，這不趕緊回來為教主護法嘛”

狗奴才。清玄又暗罵了句。

“不知右使剛才不在養心殿，是不是也是去解決人生大事了呀”凌霄開始試探

“一點小事”

“不知是何。。。”

“身在魔教，就不該有一點私人空間了嗎，左使，你管得有點太寬了吧”清玄不愿再與他糾纏下去，說完這句話后便不再言語。

凌霄趕忙笑著賠罪：“小弟就是好奇罷了，右使莫往心里去”見清玄也不理他，悻悻地閉了嘴。想著還是別惹怒了他，他的身份來日還可以繼續調查。

他看著山下一片昏暗，內心默默道：“不要出事才好”

有腳步聲逼近，閉眼練功的凌霄清玄二人均站起身來，看了對方一眼，繼續當起了盡職的左右使。

是少主！

清玄瞳孔猛地一縮，他怎么不去玉蟾宮，卻來了這養心殿？

“麻煩通報一下你們教主，黑小虎前來求見”

“稍等”凌霄進殿后，清玄不再強裝鎮靜，他趕緊問黑小虎：“少主沒有看到我的密信嗎？”“我不管你什么密信，我說過你不必再求我重回魔教，也別再叫我少主”

“可是蠱毒王。。。”

“我今天來這是有要事相問，你不必再說”黑小虎抬手，示意讓他不再執著于此。

清玄見凌霄馬上就要出來，已顧不了太多，壓低聲音說了一句“玉蟾宮藍兔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