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黑小虎藍兔之君莫離

互相理解

燭火之中

老張將桌上的燭火點亮,意味深長地看了屋內的兩人一眼,而后從如心房里退了出去,他想現(xiàn)在兩人確實需要些空間去理清一些事。黑小虎將如心帶回來后,兩人均是一言不發(fā),讓他看得干著急。

如心望了眼銅鏡中的自己紅腫的雙眼和右頰,心想著自己這副模樣實在是太難看了,便趕緊捂著臉對黑小虎道:“小虎哥哥你出去罷,我想早些休息。”黑小虎從一旁的藥箱內拿出清涼膏走到她跟前,俯身柔聲道:“把手拿開,涂些藥再睡,不然明日要如何給學生上課。”如心雖不情愿,卻也只能乖乖移開手掌,任黑小虎看著自己這幅尊容。望著黑小虎無比認真為自己上藥的樣子,如心一忍再忍也沒忍住說了句:“小虎哥哥,你怎么這么好看啊”黑小虎聞言抬頭看了看身前的銅鏡,然后望了她一眼悶悶地答了聲“哦”,如心卻被他這幅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逗笑了。見如心終于稍微放松了些,黑小虎心里也不似方才那般沉重了,嘴角不禁勾起小小的弧度,這卻讓如心有些慌了神,小心地開了口:“小虎哥哥,我那時說的都是胡話,你不要當真。。。”她帶著些委屈意味地垂下眼簾:“你不要當真把王掌柜家的女兒娶回來了。”

黑小虎聞言差點笑出了聲:“我還能傻到把你說的氣話當真不成?”話說到這兒,黑小虎心知自己和如心之間,還是多作溝通的好,否則互不了解對方的心思,加之兩人的脾氣又都烈得很,只怕以后這種事情要經(jīng)常發(fā)生,便收了清涼膏認真望著如心的眼睛接著說道:“今天的事,是我不對在先,我太過獨斷,讓你不開心了。盧嬸的事,是我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我答應你以后再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了。”還有我說不出口的那個耳光,讓你我都痛到不忍回想。如心,黑小虎發(fā)過誓,定不會再讓你流一滴眼淚。

如心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些,為了守護住黑小虎骨子里的傲氣,她分明已經(jīng)做好妥協(xié)一萬步的打算,但眼下這番話卻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了,慌亂之間竟出口一句:“那你不嫌棄我了?”

“我什么時候嫌棄過你?”黑小虎被她這話弄得哭笑不得,轉而一想又說道:“你不是還嫌棄我清高來著?”

當時的那番話是被心中的怒氣逼出口的,出門之后她便后悔不迭,哪知此時黑小虎卻拿這話來打趣自己,如心只能硬著頭皮頂了一句:“那我們兩清了。”

黑小虎裝作不依不饒的樣子湊上前去:“互相嫌棄這事算是兩清了,其他的呢?我可是先開口道歉了。”

只見她聞言一愣,而后有些自責地低下頭去小聲說著:“如心說了很多沒有分寸的話,也要跟小虎哥哥道歉。”

“對啊,竟然說要讓我立馬娶別的女人,實在是太沒有分寸了。”見她這幅低落的模樣,黑小虎避重就輕地說了句俏皮話想讓她打起精神來。

黑小虎確實已變得有些不同了,以往惜字如金的他,如今竟也會說一些哄人開心的話,就連當時如心話語間將他徹底觸怒的黑心虎一言,都讓他不動聲色地給帶過了。

如心一聽這話果然急了:“都說了當時氣糊涂了,小虎哥哥你答應了我的不會當真!”

“氣糊涂了?氣我說了盧嬸壞話?”黑小虎瞇起眼睛漫不經(jīng)心似的望著她。

“嗯。。。”不光是盧嬸,還把她順帶罵了一道。

“讓你別和她來往,確實是我偏激了,但如心你也要答應我,什么話該信什么話不該信,你得有自己的判斷,不能全都聽信他人之詞。”她心里在想著什么全寫在了臉上,黑小虎在認錯的同時也不忘給她提了個醒。

這話一出如心便也明白黑小虎當時那番殘酷決絕的言語背后是為自己考慮的心思,她心道你當時若能像現(xiàn)在這般好好說話,便也不至于大吵一架了,想到這里,如心壯著膽對他說著:“小虎哥哥,我能不能給你提個意見呀?”

“嗯?”聽到她說要給自己提意見,黑小虎頓時來了興趣,如此說來她也是愿意跟自己說明白心中的想法了,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如心見他似是欣喜于此話的神情,開口直言道:“就是你以后別動不動就對我說不準做這個不準做那個,像現(xiàn)在這樣說不挺好的嘛。。。”

見他聞言蹙起眉頭,如心趕緊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想著莫不是自己這話太過直接惹惱了他。卻只聽耳邊沉默半晌后傳來一句“習慣了”,心里還在想著這話好像是自己常說的,手卻被他提了起來,被迫抬起頭。黑小虎無奈地看著她這幅樣子說道:“我記得你小時候偷聽我和黑武士的談話,被發(fā)現(xiàn)后也是這樣子,怎么?還是覺得我很可怕?”

“我這不是怕我說錯話嘛”如心悻悻回答。

黑小虎微微有些心痛地嘆口氣道:“如心,在我面前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會累”

如心轉了轉眼珠,學著黑小虎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習慣了。”要是什么話都不避諱,像之前飯桌上那般,會鬧啊。所以寧愿自己累一點,也不想跟小虎哥哥吵架,我們能在一起太不容易了不是嗎?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吵架上。“如心,你還不明白嗎?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吵架,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趕緊解決便是,若是為了要避開沖突而相敬如賓,那不是我想要的未來。再者說來,今日一事我們都知道了各自的問題出在何處,以前的種種不適合于現(xiàn)在的習慣也需要改過來了,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像今日這般獨斷了,你也答應我再也不要再總與我保持這樣的距離了好嗎?”這樣一大段話,是在他出門尋如心之前便已經(jīng)想明白的,他希望如心也能真正明白,而不只是為了讓他安心而只是嘴里說著答應的話,心里卻依舊在糾結。

“好,小虎哥哥,我答應你此事,也保證以后不會再亂說些不妥當?shù)脑捔耍俏覀冏鰝€約定如何?”

“說說看。”聽她這話語之中躍躍欲試的意味,黑小虎莫名地安下心來。

只見她眼珠滴溜溜地轉著說道:“以后我們若是再想要吵架,就先回到各自的屋里冷靜,待到想清楚了再像眼下這般心平氣和地將問題找出來,然后一個個地去解決,總之就是不能開口吵架。”吵架真的太難過了,我再也不愿意經(jīng)歷一次今天這樣的痛苦。

“你打小鬼主意就多,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不如再想一想,若是有人沒忍住先開口怎么辦?”黑小虎說這話的語氣倒是對自己很自信。

“先破壞約定之人在和好之后便心甘情愿伺候另一人整個月,怎樣?”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黑小虎伸出手掌欲擊掌為誓,如心伸出小指欲勾手為盟,兩人面面相覷幾秒后都不禁笑出了聲,幾乎是同一瞬間,黑小虎伸出了另一只手的小指與如心勾在了一起,如心也伸出另一只手貼上了黑小虎的掌心。

這般舉動似乎在說明,雖然兩人之間在某些未知的方面依舊還存在著分歧,但彼此都愿意去理解對方,遷就對方。

“好了,時候不早了,快點休息吧,晚安”

“晚安”

見如心已經(jīng)在床上躺好,黑小虎便熄了蠟燭,出了門去,面上滿是放下了什么沉重心事般的愉悅神情。

借著門外的月光,如心的視線緊緊跟隨著黑小虎逐漸走遠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她才緩緩閉上眼睛。

小虎哥哥,我們到夢里再見吧,我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你分開。

西街胭脂

如心明白街頭巷尾之傳言不能全然輕信,然西街王掌柜女兒一事涉及到黑小虎,她也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既然如此,她便得想個法子將那女扮男裝的王家千金從一眾學生之中找出來,試探試探那番非黑小虎不嫁的言論是否屬實。

上午的課讓她感覺明顯沒有昨日那般輕松了,不知為何總有幾個不聽話的學生在她眼皮底下明目張膽地搞小動作,十六七歲的少年正處于不服管教的年紀,想必昨日念她是第一天給他們上課,多少也會給這個新來的女先生一些面子,裝得乖巧點。

然如心是個急性子,不似黑小虎那般威嚴與淡漠,被惹惱了便直接拿戒尺懲戒,一個上午幾乎沒怎么教書,只顧著懲罰那幾個調皮的男孩子。讓她有些不解地是,在課堂上作亂的幾人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輪番地擾亂秩序,不似以前她在底下聽黑小虎講課的時候搞小動作那般生怕被抓到,反倒像是有意吸引她的注意一樣。待到上午的四書五經(jīng)課結束后,如心已是心力交瘁,眾學生正收拾課本準備回家午休之際,她才想起來要做的事。

“不知此處可有家住西街的學生?”見眾人依舊在自顧自地忙活著自己手中的動作,如心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道:“聽聞西街有一家胭脂鋪的胭脂遠近聞名,若是有家住西街的學生,不知可否在下午來此上課之時幫我?guī)б缓羞^來?”

“學生愿意效勞。”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底下傳來,如心循聲望過去,只見一個相貌端正眉目清秀的少年正帶著一絲捉摸不透的笑容望向自己,如心心驚道難不成這就是王家小姐?然怎么看都不似女相,聲音也不如女子那般清亮,思索一番后開口道:“我昨天才來這里教書,還記不得所有人的名字,煩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學生方厲。”已有人陸陸續(xù)續(xù)起身離開,這人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面上依舊掛著不變的笑容。

姓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如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男子可能不太會挑胭脂,不知這學堂之中是否還有其他家住西街的學生?”

名為方厲那人聞言輕笑道:“老師說笑了,難不成來此求學之人中還有女子不成。”如心這才反應過來,黑小虎昨日所說女子進學堂需打扮成男裝,如此便不會加以阻攔,然如今可還未開明至讓女子正大光明地坐在學堂里念書,就是扮成了男裝被發(fā)現(xiàn),也不會有人攤開來說。想來自己方才那句話實在是欠考慮,如心忍不住伸手輕輕打了自己嘴巴一下。這小動作被方厲盡收眼底,他站起身走上前來,帶著笑意問道:“不知老師喜歡何種香味的胭脂,學生這就去買來。”

眼前這人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站起來的時候都讓她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之中,如心既已知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趕緊搖頭擺手對他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日后我自己去西街一趟便是”

她抬腳就要往門外走去,卻不想被方厲閃身上前一把攔下:“老師莫不是信不過我?”見他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執(zhí)著勁兒,如心正想著要如何委婉拒絕這份好意,只聽他繼續(xù)道:“學生與那家胭脂鋪的老板倒是有幾分交情,若是讓學生替老師去買,定能以喜人的價格買到上好的佳品。”

如心在心內抱怨著失算了,此舉沒能找出王家小姐,反倒惹上這么個糾纏不休之人,然托人買胭脂本是借口,眼下這情況她也不好再拒絕人家的一片熱情了。反正自己這么些年都沒怎么置辦過這些女兒家的東西,若是去買些回來打扮上,定能讓小虎哥哥開心一陣。想到這里如心臉上不禁露出甜甜的傻笑,讓方厲看得入了迷。

“既是如此,那我先在這里謝過你的好意了”想到之前眼前這人問自己要什么香味的胭脂,如心有些頭疼,這些東西她哪里明白,不禁皺起了眉頭,在心中默默慨嘆自己白當了將近十九年的女子,無奈道:“你隨意買個一兩盒便是,我沒什么太多要求的。”再往身上摸了摸,對方厲聳了聳肩道:“現(xiàn)在沒帶銀子,待你下午買回來后再給你罷。”見他也不答話,只是一直盯著自己,眼里閃著捉摸不透的光,如心覺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對他道:“現(xiàn)在都快到午時了,你趕緊回去吧”

“老師,那下午見。”

這人怎么如此磨磨唧唧的呢?

如心強裝笑顏,對他擺了擺手,只見他終于收拾好書本離開了此處,長長吐了一口氣,不知為何,方厲讓她感到莫名的壓迫感。和黑小虎帶來的壓迫感不同,心中不是那般悸動,而是覺得危險和不安。

“想什么呢”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心道一個普通學生而已,哪來的那么多奇怪的想法。不過這方厲,倒是有些面生,好像昨日上課之時并未見到他的身影,但如心也只是將之歸于自己記性不好而學生又太多罷了,只不過沒能找出王家小姐讓她有些沮喪。

吃過午飯后,如心身心俱疲地回了自己房間,直直地往床上倒去,心想著黑小虎方才跟自己說的話,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這學生不是那么好教的吧”

“小虎哥哥,你是怎么讓大家服服帖帖的?”

“我教過你,這點你自己不清楚嗎?”

“那是你自帶的氣場啊。。。這可苦了我咯”

“昨日不知誰說好玩輕松來著”

“我。。。”

“你若感到為難,今天下午開始還是我去吧”

“不行!神醫(yī)哥哥說你要靜養(yǎng)至少半個月,我可以堅持下去的!不為難!”

。。。。。。約莫著是未時剛過的時候,如心被屋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擾醒了。她帶著些許起床氣朝屋外走去,到了大堂的時候只見有幾人離去的背影。黑小虎正欲起身回房,見她過來的時候,面上冷峻的神情瞬間緩和了下來:“下午的課快要開始了,去準備一下吧。”

如心揉了揉眼睛望著門外問道:“是有客人來了嗎?”黑小虎輕笑道:“不過是些送學生來此的下人。”如心念是這學堂之中也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公子離不開家里的庇護,便也沒有再多問,只是說了聲:“那我上課去了。”而后往學堂走去。黑小虎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握緊了身側的拳頭。

講桌之上不知被何人放了個紅漆木盒,上面雕著精致的龍鳳花紋。如心帶著些許疑惑將之打開,只見木盒之中整齊擺放著上十盒胭脂,旁邊還有一個香囊,如心見狀頓時明白了這是何人所為,趕緊抬頭往座下望過去,卻不見方厲的身影。如心有些苦悶道,怎么給買了這么多,再一看木盒之中胭脂的式樣各不相同,便明白了分明是自己讓他隨意去買,他便一樣給自己買了一份回來。

她有些無奈地開口問道:“誰知方厲為何下午未來上學?”

有個比較乖巧的學生回答道:“方厲本是西街私塾的學生,因為王松琴生病了,方厲上午才來替他上學,說是王松琴不愿落下功課,待方厲回去后教給他。”

如心聞言皺眉道:“那你可知他家住何處?”

“大家均和他不熟,所以不知他家何處”

“那先上課吧。”如心關了木盒放在一邊,翻開書本,待底下的學生行完禮后開口道:“先將上午剛教與你們的《蒹葭》和《伐檀》念一遍”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在朗朗書聲之中,如心失了神。難怪自己感覺他有些面生,原來是替別人來上課的。

她之前還一直不明白除了那有意要接近黑小虎的王家小姐,為何還有其他西街的學生放著離家近的私塾不進,偏要來這東街念書,現(xiàn)在倒是明白了。

等等,方才那人說原本在此讀書的學生叫王松琴,姓王!這么說來。。。

“。。。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隨著《伐檀》的最后一字落下,如心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思緒,開始為大家講解這兩首詩的含義。

眼下還是得先想個辦法找到方厲,將銀子還給他,既然不知他家在何處,那待到放學后,去西街的胭脂鋪找那兒的老板便是。

下午的課比上午順利多了,總是搗亂的那幾個學生不知是不是鬧了一上午鬧乏了,此時安分了不少,課堂很快也就結束了。如心抱著紅漆木盒正欲往外走,卻聽到還未散盡的學生在小聲聊著什么趣事。

“如意老師手里的東西誰給送來的?”

“我來得早,看到是一個下人放過來的”

“你們不知道嗎?今日未時有人抬著箱子過來了,那箱子上還綁著紅綢緞呢”

“嫁妝?”

“誰知道是不是”

“我可聽說西街典當鋪的老王八蛋的女兒老早就想嫁黑小虎了”

“嘿嘿,你一說黑小虎我就總想起那個傳說中的魔教教主”

“你可真有意思,魔教教主能到這給咱們當先生?”

“我就說說而已,誰不知道只不過是重名罷了”

“就是,天下重名的那么多,我姐夫還說要給自己以后的孩子取名叫黑小虎,希望能沾點王者之氣,你們說好不好笑”

“你姐夫這膽也夠大的”

“怕什么,反正現(xiàn)在魔教已經(jīng)沒了,那黑小虎也早不知隱退到何處去了。”

“哈哈,說的也是”

。。。。。。望著幾人有說有笑離開的身影,如心站在原地呆了好一陣子。

想不到自己擔心的事竟然來的這么快,那老王八蛋也真是夠不要臉的,嫁妝都送上門來了,這還叫說媒?明顯就是赤裸裸的逼婚!財主都這幅德行,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覺得全世界都要聽命于他一樣。不過真是可惜了,這次他們撞上的是黑小虎,不是和魔教教主重名沒錢沒勢任人擺布的教書先生!青梅竹馬

方厲氣勢洶洶地闖進了王記典當鋪,怒吼一句:“王松琴呢?!叫她給我出來!”

當鋪里的客人大氣都不敢出,雖個個都對他這番囂張的舉動心懷不滿,然無人敢發(fā)一言,畢竟方氏染坊在這條街上財大氣粗,他家小公子可不是誰都能得罪的。

當鋪的伙計怕他在此鬧事,念及這方家小公子和自家小姐青梅竹馬,偏偏兩人又都任性妄為,芝麻綠豆大點事都能掀翻天來,眼下他這架勢最多也就是拌拌嘴,便趕緊上前將他請了出去:“小姐在你二人常玩耍的湖邊石亭里作畫呢。”方厲聞言,冷哼一聲而后匆匆出了當鋪,往湖邊石亭走去。

石亭內的曼妙身影在周圍的花葉之中若隱若現(xiàn),那女子年方二八,容貌姣好,然眉眼之間卻流露一股富家千金常有的銳利之態(tài)。石桌上鋪了幾層宣紙,還放了些筆墨,女子執(zhí)筆站在桌前,細致地往紙上勾描著什么。守在亭外的幾個婢女見一人氣勢洶洶地往這邊走來,一個個怯怯地畏縮著,不敢上前阻攔,讓他沖進了石亭。

“王松琴!你利用我!”方厲怒氣沖沖地質問道。

“你這話說得可真不好聽,”被喚作王松琴的女子見他這幅樣子也不惱,手上的動作還在繼續(xù),淡淡出口道;“怎么?這是被人家姑娘拒絕,便來找我撒氣了?”

方厲伸手制住了她在宣紙之上描摹不休的手,目光狠狠望著她道:“別給我裝傻,如意和黑小虎的關系,你能不清楚?”

王松琴冷冷直視著他怒意未消的雙眼,開口道:“知道又如何?方厲,你能不能別總把我想得那么壞,做什么事都是有所圖似的?我就不能是真心為了你的幸福著想?”

“真心為我的幸福著想?”方厲冷笑一聲,任她用力地掙開了自己手上的固執(zhí),看著她不慌不忙提筆繼續(xù)作畫,不屑道:“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感謝你幫我找到了夢寐以求的姑娘,感謝你瞞著我她和另一個男子的關系,讓我滿心歡喜地上門卻被無情地告知她已經(jīng)屬于了別人!

“希望遇到一個學識淵博,俏皮可愛,果斷毅然,又是非分明,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苛刻要求,總之和一般閨閣中的女兒家不一樣的姑娘。這話可是你一直掛在嘴邊的,這么多年不也沒遇上一個?好不容易讓我在私塾遇上了這么個人,完全符合你心中對命中佳人的要求,便給了你個機會讓你去見上一面,我這一番苦心卻讓你說成了利用,真是狗咬呂洞賓啊”

“還要再在我面前裝下去嗎?王松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黑小虎的那份心思?一口一句是為了替我找命中佳人,說得真好聽啊,實際上不就是利用我把如意從黑小虎身邊帶走,然后你好乘虛而入么?兩邊都不做壞人啊,你可真厲害!”方厲也不再跟她兜圈子了,毫不留情戳破了她的心機。

只聽她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執(zhí)意這么認為,那我也無話可說。就算我是為了得到黑小虎,那如意確實也是你一直在苦苦尋求卻求而不得的姑娘不是?我這么做,對你我來說都不虧啊。不過方厲,你不會如此輕易就知難而退吧?”

只聽他冷哼一聲:“真是笑話。”

王松琴聞言淺笑:“那就好,見你這幅樣子來找我,我還以為你心灰意冷滿腔怨念無處發(fā)泄呢”

“我只是來警告你,別妄想利用我,至于如意,她早晚會是我的”

“好好好,我哪敢利用你方小少爺?”王松琴言語間放下手中的筆,一臉滿意地打量著手下之作,而后小心地將宣紙舉起來對方厲輕笑道:“那,合作如何?”

望著眼前畫中那個俏麗的女子,方厲不禁想起了上午在課堂之上,如意那副氣鼓鼓拿起戒尺教訓人的模樣,發(fā)現(xiàn)自己言語不當輕輕打著自己嘴的模樣,不知想起什么便笑得傻甜傻甜的模樣,皺眉仔細思索著要買什么香味胭脂的模樣,渾身上下找遍了也沒找著銀子時無奈的模樣,這些都讓他覺得滿心歡喜。

這世上,有錢人真的要多出不少優(yōu)勢,銀子的價值,有時候遠遠超過了它的本身。比如方厲花了些銀子便能使喚幾個學生在課堂上作亂,只是為了滿足自己對如心的好奇和忍不住逗她的惡趣味,而后便將她當做了滿足一個富家少爺征服欲的目標。

再比如她王松琴女扮男裝進私塾,稍有不慎被盧家那小子識破了身份,花了些銀子便讓他閉了口,還心甘情愿做起了自己的小跟班,甚至,還讓她得知了不少出人意料的事。

昨日傍晚那小子突然跑到西街來找自己,說是在家不小心聽到了私塾里那新來的女先生和自己奶奶的對話,一五一十地講給她聽。

自己心儀已久的男子,在她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表示之時,竟與其他女子兩情相悅,況且那女子還是他的徒弟,這種荒唐之事,王松琴這樣從小到大持寵而嬌慣了的富家小姐如何能忍?

給盧家小子打發(fā)了些碎銀子,讓他將此事對他人保密,王松琴想得到的人,哪能如此輕易讓這么一個沒身份沒背景的如心給搶走?想到課堂之上的如心,舉手投足之間盡是不凡之態(tài),倒剛好是方厲心心念念卻求而不得的女子模樣,那就干脆借他之手來將如心從黑小虎身邊帶離。兩人青梅竹馬,方厲那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她最了解不過,既是如此,就讓他來當這個拆人姻緣的壞人,而自己,只需在黑小虎痛失愛人悲傷欲絕之際,抓住所有的機會陪在他身邊安撫,還怕他黑小虎能跑得了?只要他們兩人還未成親,她王松琴便不計較是否吃虧,誰人還沒有個過去呢,若是能嫁與黑小虎,他的過去又有什么不可包容的呢。

方厲收下了王松琴的那幅畫,走進家門之時,看到的是里里外外艷麗刺眼的紅綢,以及跪了滿屋子的下人。他爹娘正坐在大堂的高凳之上,帶著滿眼的怒氣瞪著他,身前散落著一個個箱子,本該整整齊齊纏繞在箱子上的紅綢此時卻是凌亂不堪,方厲心內冷哼一聲,不等眼前之人開口說話,便直直地跪了下去,嘴角還有一絲深不可測的笑容。

劍星淏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东乡| 保定市| 女性| 兴国县| 台湾省| 河东区| 南阳市| 山丹县| 临城县| 洪洞县| 沂南县| 海宁市| 海安县| 新乡市| 佛冈县| 桑植县| 富顺县| 绥德县| 香格里拉县| 全椒县| 西贡区| 增城市| 安岳县| 蒙阴县| 隆化县| 吴旗县| 景洪市| 兴国县| 石柱| 甘肃省| 全南县| 峨眉山市| 临邑县| 克拉玛依市| 琼结县| 安多县| 麦盖提县| 三门县| 涪陵区| 旅游| 阿勒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