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哼,我有個辦法。”
他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我。
我漫不經心的撥弄著頭發
“你們有警犬嗎?”
“呃…沒有……”
“為什么要警犬?”
“因為犬科動物對人類汗腺所分泌的氣味都非常敏感,只要箱子上殘留有那人的氣味,應該就可以追查到他。”
“嗯,有道理。”
“不過到現在為止,包括我在內,已經有好幾個人摸過這個箱子了。”
“那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先試一試吧。”
他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
“我們隊里沒有,我得從市里現在調來一只。”
說著,他笑了起來,露出來八顆牙齒,睫毛的陰影微微擋住彎彎的笑眼。
不得不承認,他長得很對我口味。
我也笑著看向他。
…………
“什么?”
“………”
“好,我知道了。”
他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手里用力捏著手機,指關節微微發白。
“他說要調一只警犬過來需要很多手續,至少四個小時。”
說著,更加用力的握住手機。
“呵。”
“什么手續!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新官上任,難以服眾。
下屬根本就不聽他的差遣調度,只有十幾個是自己從軍校里帶出的兄弟,甘愿成為他的手下。
…………
我輕輕掰開他緊攥著手機的手,他先是一愣,隨后順著我的動作放開了手機。
“我也不能白拿你獎金,是吧。”
我握住他的手,將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他驚訝的看著我,任由我拉著他。
我拉著他來到了桌子旁,松開了他的手。拽下手腕上的皮套,隨手將頭發綁了起來。
他愣愣的看著我的背影發呆。
“手套。”
良久,他咽了一口口水,隨后將自己的痕檢橡膠手套遞給了我。
我熟練度帶上了手套,拿起了箱子,在手提位置細細的嗅著,分別著種種氣味,心里漸漸有了答案。
“好了,叫所有人去大廳集合吧。”
游戲該結束了。
凌晨三點。星城的天如墨一般漆黑。
不得不說,陳奕陽行動能力是真的很強。那個餐廳接頭的中年男子已經被打的遍體鱗傷暈厥了過去。那幾個在餐廳外面負責通風報信的幾個人也體無完膚。
我看著大廳中央站成浩浩蕩蕩兩隊的人們,有些為難。
“把所有沒有伴侶的女士帶進來。”
“還有服務人員。”
我踮起腳,附在陳奕陽耳邊說道。
他點了點頭,隨后吩咐了下去。
小廳。
“請所有人將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腕處的動脈。”
我俯下身一個一個去仔細嗅著每一個人的味道。
沒錯。
我也是犬科動物,一只狐貍。
很快,我便找到了那個人。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服務員。
我抬頭看向她,她很不自然的躲開了我的目光。
陳奕陽將她的微表情盡收眼底。
我回頭示意他,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隨即將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她的身上。
我未語,低頭繼續嗅著其他的人,以防判斷失誤出現漏網之魚。
良久。
我起身,笑著對他說
“收隊吧,老大。”
他也笑了起來,露出了八顆牙齒,很是迷人。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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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回到家的時,已經早上四點半了。
我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裹上被子立刻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是下午。
“咕,,,好餓。”
我打開手機準備叫一些外賣,結果看到了十幾條短信和未接電話,都是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我回撥了過去。
“喂?您好?”
“森薩拉,是我,陳奕陽。”
“嗯?你怎么知道我號碼的?”
“啊,內個……你在干什么呢?哈哈。”
“我剛睡醒,怎么,獎金到賬了嗎?”
“我在你家樓下……想請你吃點東西,內個,方便嗎?現在……”
我嗯了一聲,隨后掛掉了電話。
我隨便穿了一身運動休閑套裝,洗了一把臉就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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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
陳奕陽仍舊是一身黑衣,外套松松垮垮的,看起來時尚又低調。
“嗨!”
“休息的怎么樣?”
“挺好的。你呢?”我歪頭看著他
“還好,剛才在辦公室睡了一會。”
“嗯。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電話和地址的?”
“哈哈,哈哈,內個……你是不是餓了呀”
他憨笑著拽著我向前走。
“感謝你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想吃什么,我請客!”
“什么都行。”
我心中明了,笑著回應。畢竟以他的本事,查到一個人的電話和住址也不是什么難事。
兩個人就這樣肩并著肩一起走在人行道上,彼此之間默契的沉默著。
良久,他突然停下來看著我,一拍腦袋
“哎呀,我的車還在你家樓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