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林詩音吐出一口水來。
“她醒了,她醒了。”
林詩音深吸一口氣,那種溺水的感覺讓她覺得呼吸是如此的奢侈。
她轉頭看向四周圍在自己身邊身邊竊竊私語的人:“阿姨,這是哪兒啊?那兩個人抓住了嗎?”
花溪村的李大嬸看著剛剛她們從水里撈上來一身黑衣的女子喊自己阿姨,還問抓到人沒有,她跟身邊的人對視了一眼,莫不是傻了?
“姑娘,你是說有兩個人在追你嗎?”李大嬸問著宴姝。
“不是在追我,他們是兩個殺人犯,怕我報警把我綁架了,還好我聰明,把車給他們弄到橋下面去了。”林詩音宣傳著自己的光輝事跡,全然沒看到四周人們臉上的迷茫。
“狗娃他娘,快去把村長叫來。”李大嬸轉頭對著一個拿著盆和捶衣棒的女子說著。
“哎。”
“阿姨,你們報警了嗎?”林詩音這才發現周圍的人穿著的衣裙,她又坐起身來,低頭看著自己的模樣。
她看著自己一身黑色古裝服飾,她攤開手來,袖口被繩子綁緊,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并沒有挽成太極髫。
林詩音又緩緩的摸了下臉,對著四周仿佛看智障的人們說道:“阿姨們,有鏡子嗎?”
有一婦人給林詩音指了指河面:“你去那里看看吧。”她以為林詩音是想看看自己有沒有被水流沖的破了相。
林詩音站起身來,慢慢走向河邊,蹲了下去。
她看著河面上倒映著的女子,一張精致的臉上未施粉黛,長長的頭發被高高束起,一張不是她的臉把她嚇了一跳。
這是怎么回事!
“讓開、讓開,村長來了”人群因為有人喊了一句話而讓開了一條道,中間走出的老者看著蹲在河邊的宴姝,覺得她有些眼熟。
“村長,這姑娘醒來就一直說著胡話,我們也聽不懂。”李大嬸對著村長說道。
“嗯,我知道了。”花溪村的村長李長平說完便朝宴姝走去。
“姑娘,我是這個村的村長,敢問你…”
“姝兒?!”李長平看著轉過身來的宴姝。
“這么些年你去哪兒了?”李長平年輕時與宴姝的爹宴清是好友,他娘病重時,宴清經常將打著的獵物送給他們,又時常照顧他和他娘,借銀子給他們。疫癥之后,宴家便只剩下宴姝活著,宴姝沒染上疫癥,便被帶到了安濟坊與她得了疫癥的家人分開。宴清死前,用了一塊布寫著:長平,幫我照顧姝兒,宴清將布掛在門口,他將宴姝托付給他,等他去安濟坊找宴姝時,安濟坊的人卻說她失蹤了!
“大叔,你是誰啊?”林詩音看著眼前一副心疼的看著她的村長,迷茫的開口。
“村長,怕不是被水沖下來時傷著腦子了。”身邊有人看著林詩音一副瘋言瘋語的樣子,開口說道。
“姝兒,我是平叔啊!”
“大叔,你說我叫,姝兒?”林詩音聽著村長一口一個姝兒姝兒的叫著,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你叫宴姝。”李長平看著宴姝,他怎么對得起他宴大哥喲。
“你說我叫,宴姝?”林詩音指著自己。
“走,先上我家,你這一身濕衣服要換了,不然得了風寒可就不好了。”宴姝的家在花溪村早在疫癥那年被府兵燒掉了,李長平準備帶著宴姝回他們家去。
“她就是宴獵戶家的長女啊。”
“村長找了她好久呢。”
“長得越發標致了。”
村里曾經在那場疫癥里活下來的老人開口說道。
宴姝看著帶著自己往他家走去的李長平的背影,什么?她一個女道士居然魂穿了?被她媽知道可多酷啊!
但不論如何,她林詩音都還活著,哪怕是作為宴姝,她都活著。
一個活著靈魂,一個活著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