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啦!”人未到,聲先到。
簡家大小姐簡單剛剛結束幾日的旅游,就迫不及待的丟下滿車的行李沖進家中
聞聲而出的管家王媽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伸手招呼著一個男傭為簡單拿包和外套
“小姐終于回來了,這一路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都瘦了”
王媽看著簡單消瘦的小臉心疼到
“嗚嗚嗚”
簡單撲到王媽懷里,很委屈的樣子
“王媽,我好想你,你可不知道,外面的廚師做菜都一股土渣子味,不好吃,想吃王媽的糖醋排骨”
簡單搖晃著王媽的手臂,撒嬌到。
“好啊好啊,王媽馬上做一份糖醋排骨給我們的大小姐吃”,王媽連連應下
又說道
“小姐,你快去看看夫人,夫人正在樓上練琴,夫人這幾天啊嘴里念叨的都是小姐,還有老爺和少爺,好幾次都問小姐什么時候回家呢”
“明白啦明白啦,那王媽你去忙吧,我去看看媽咪”
“好嘞好嘞”
王媽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囑咐到,“小姐,過幾日有你肖叔叔來拜訪,老爺讓我跟您說,可別再出去了。”
“肖叔叔要來!”
簡單兩眼放光,應道
“我會回家的!”
說完,簡單就跑進電梯,在電梯上按下母親大人的專屬練琴樓層,5樓
電梯門一打開,
簡單就能隱約聽到一陣悅耳的鋼琴曲。
走出電梯,靠近門口,更能聽到一陣清脆的琴音如同躍動的字符,偷偷的鉆出門縫,被簡單捕捉到
琴音時而急促時而舒緩,就像一個面臨現實和愛情的女子,慷慨如飛蛾撲火,卻又在大火的灼燒下被燒的支離破碎,凋零殆盡。
帶給人一場聽覺的盛宴
簡單聽得如癡如醉,待到最后一個琴音緩緩落下,簡單靜靜等了一會兒,這才輕輕按下門鈴,探頭探腦的推開門,輕聲喊道
“媽咪?”
只見一位身姿細長優美的女士端坐在鋼琴前,似是聽到了喊聲,微微回頭,看到在門口鬼鬼祟祟的簡單,沒忍住輕笑起來。
“你是在自己家里,怎么跟做賊似得。”
簡單的媽媽葉女士說著,又被簡單的蠢樣給逗笑了。
簡單捂著臉,一把撲進了葉女士的懷里,腦袋在葉女士的懷里左右不停地磨蹭,
“媽咪你又嘲笑我,我這不是怕打擾你練琴嘛。”
簡單撒嬌不服到,動動鼻子,果不其然鼻尖都是葉女士最喜愛的香料氣息,沁人心脾
“好好好,是媽咪誤會我們的大小姐了,我們的大小姐終于舍得回家了”
葉女士一手伏在簡單背上,另一只手撫摸簡單的頭發,語氣溫柔的講到
“也不知道那柳城有什么好玩的,大小姐硬是家都不回了”
“媽咪媽咪我錯了嘛,我這不是老聽爺爺說起柳城,就好奇嘛”
“爺爺那是回憶往昔呢,說起來簡家也是從那里發家的,是故鄉,去看看也不錯”
葉女士也知道一點簡家的事,說起來柳城也是簡家以前的祖地呢。
簡家雖然現在是帝都數一數二的豪門大家,但在簡爺爺那一輩,那個只靠勞動就可以獲取錢財的時代。簡家還只是柳城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在柳城的一堆小家族中毫不起眼。但在簡家三代人的努力下,簡家離開柳城,向帝都發展,了解新興行業,走出獨一無二的路,這才在帝都站穩了腳跟,并且短時間內就一躍成為政商大族。
簡單一聽這話,頭立刻抬起來,興奮到
“這可是你說的,我過幾天還要去一趟”
葉女士一聽這話,皺起眉頭,不解到,
“還去那作甚,吃又吃不好喝又喝不慣的”
簡單欲哭無淚。
“我把爺爺送我的那條項鏈落在住的酒店了,那家店也不知道誰開的,硬說要我本人去拿,不然不給我”
“怎么回事”,葉女士疑惑到
“拿著身份證明也不行嗎?”
“我問過了,不行。”
簡單生無可戀道。
“好吧”,葉女士凝神思慮一番,說道,“到時候讓你哥哥去打個招呼,別出什么事。”
葉女士憂慮重重。
“知道啦,我就去這么一趟,能出什么事。
簡單心態到是放松的很,想到剛剛聽到的曲子,又問到,
“媽咪,你剛剛彈的是新曲嘛,好好聽,不過我好像沒聽過”
“嗯,是新曲,不過還只是個雛形,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最近反復彈著,反倒沒什么靈感了”
葉女士有點苦惱,她作曲一向追求完美極致,所以這也導致她的每一首曲子都花費了她諾大的心思,每首曲子一經作出,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但每每一作新曲,她就會把自己關起來,靜心去感受每一個鋼琴音節帶來的靈感。
“媽咪真厲害,雖然是個雛形,但是這曲子絕對秒殺那些吹噓比您彈得好的菜鳥”,簡單歡呼道
葉女士笑著無奈回應,
“貧嘴,說話沒大沒小的,再怎么說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外號可不能亂取。”
“知道啦知道啦”
簡單回道。
簡單在簡家待了幾日。
簡家的日子平靜且沒有盼頭,時光流逝的毫無痕跡,就像夏日里平靜的水面,驚不起絲毫的波瀾。
葉女士時時刻刻在練琴,整日都在找尋靈感,爸爸和哥哥兩個大忙人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是忙國事就是忙公司的事,早出晚歸,簡單還沒起床他們就走了,簡單睡著了他們才回來。
簡單在家無聊待了幾日,閑時拿出手機翻翻日歷,不出她所料,直到她要啟程去柳城,也還是沒能見到爸爸和哥哥兩個大忙人。
別墅門前,司機師傅已經在門口停著,行李也已經大包小包的收拾好,正由傭人一包包提上車。
簡單又待了一會兒,左右望了一番。
問道,
“王媽,媽咪呢,怎么今天也沒見她”
“夫人昨晚就出去了,說想到了一個靈感,連夜趕出去了”
王媽回答道。
“好吧”,簡單有點傷心。
葉夫人怎么也不在家,看來是沒人送她了。
簡單傷心的剛走出門,就見到了一直站在門口的保鏢,李澤予。
李澤予這個保鏢和簡家其他的保鏢不一樣。
說是保鏢,卻更似家人。
李澤予是簡爺爺帶進來的,據說是簡爺爺朋友的孩子,夫妻兩因為一場事故雙雙斃命,留下年幼懵懂無知的孩子無人看顧。
記得葉夫人常常說,李澤予剛來簡家時瘦瘦小小一個,也不說話,卻對學武執著的很。
每天天還沒亮,就跑起來趕在武館開門前到達武館,然后纏著武館的師傅在開課前免費教他幾招。
開始師傅也不愿意,天底下哪有吃吃白飯的道理。
直到每天被纏的煩了,才破例教他一點點。
再后來簡爺爺發現了這件事,就爽快的把一整間武館都買下來,讓李澤予盡情的學習。
而李澤予而不辜負他自小的愛好和付出的汗水,依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成為了武館的接替人,并且在各種世界性武打比賽中獲獎,帶領武館走向了世界。
但成名的李澤予最后卻在簡爺爺去世后,選擇留在簡家,作為簡家的保鏢保護他們。
“小姐,”
李澤予彎腰說道
“夫人不放心您,特意讓我來跟著您。”
“李大哥,別這么叫我”
簡單急忙擺擺手,“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哥哥呢”
“小姐說笑了”
李澤予還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簡單不想帶著李澤予去柳城。
依照李澤予死板的性子,肯定不贊成她夜晚出去吃垃圾食品,偏偏又不是普通的保鏢,不是威脅一下就給點甜頭就能解決的。
同時李澤予在她心中確實是一個大哥哥的形象,即使他總不和她表現出親近,總是叫她“大小姐”,他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未來余生都留在簡家。
簡單凝神思索一番,忽然一拍手,夸張的喊到
“我好像有一對耳機沒拿,”
又看向李澤予,求助的描述道
“就在我書桌旁邊柜子的第三層第二個抽屜。
說完就眼巴巴的看著李澤予。
李澤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小姐不想我跟去可以,但總得有一個人跟著小姐,我手下有一個人,身手很好,也和小姐年紀相仿,小姐帶著他我們也放心。”
說完就抬腳上樓去找耳機。
小心思被看穿的簡單老老實實的等李澤予下來送耳機,同時也在心里猜測李澤予說的那個人。
武館她也常常去,自然知道武館里有一個身手極好的少年,只是不常出來,聽武館的師兄師姐說,那是個很拼的少年,剛來武館時身手一般,結果卻天天挑戰當時的武館最強學員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臉腫,下次還挑戰。
但神奇的是,這樣沒幾次,他的身手居然提升的飛速,以遠超同門的速度成為新星之秀。
就因為這個,武館還興起了一段時間的挨揍流,只是再沒人像他一樣獲得巨大的提升,也就沒人再去嘗試了。
等李澤予下來把耳機遞給簡單時,簡單也剛好看見了那個武館的少年。
他是從門口來的,少年瘦高瘦高的,穿的一身黑色的休閑裝,緩步走來。
這么看一點也不像武館說的挨揍狂魔,簡單心想。
少年徑直走到她面前,彎腰行禮。
“小姐,我是李澤莫,您這次出行由我來保護。”
簡單震驚的看向李澤予,一臉不可置信。
無怪乎簡單多想。李澤予李澤莫,兩個相似度極高的名字。
可當時簡爺爺只帶了一個李澤予回來,李澤予也說過他沒有其它的兄弟姐妹。
那么這個少年只可能是,李澤予的孩子?
簡單震驚的想。
李澤予什么時候有的孩子,不對,應該是他什么時候有的孩子,還沒到三十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孩子。
李澤予看簡單那副凌亂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打斷了簡單的頭腦風暴。
“他叫李澤莫,也是個孤兒,名字是我取的,相信你也聽過他的事情他跟著你,我放心。”
“這樣啊,”,簡單尷尬的笑笑,點頭表示明白。
隨后李澤予又交代了李澤莫一些事,詳細詢問了一下行程之后,便放簡單一行人離開了。
車上,簡單看著簡家越來越遠,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惆悵。
帝都到柳城的距離不遠,但簡單自小就暈車,所以一行人停停走走的,也耗了半日路程才到達簡單在之前在柳城住過的酒店,
簡單帶著一行人進入酒店,向前臺說明來意后,很快就拿到了項鏈。
簡單拿過項鏈給隨行的傭人,說道
“今晚再在這兒留一晚上,明天回去,費用我報銷,大家隨意”
一行人應下。
等簡單走進房間,傭人迅速把行李箱的物品安置在房間里,并將酒店物品進行消毒。
李澤莫也將項鏈用酒精消毒清洗了一遍,遞給了簡單。
簡單借過項鏈帶上,看著房間里煥然一新的樣子,說道,
“差不多了,我要休息了,你們也去休息吧,辛苦你們了”
“是”,眾人應道,隨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