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簡單偷偷摸摸的打開一絲門縫。
當看到一抹筆直的身影佇立在門口時,簡單滿懷希望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不愧是李澤予親自指定的人,連保護人的方法都一模一樣,就他這么守在門口,她能偷偷離開就見鬼了。
簡單只能打開門,招手示意李澤莫過來。
少年一身黑衣,站立在那就像一個風景,看到簡單的手勢后就乖乖的走到簡單跟前。
“保鏢哥哥,能不能陪我出去玩。”
簡單捏著嗓子叫到,眼睛睜的老大的看著李澤莫。
“······”
李澤莫別過頭。
“不行,館主說了你不能晚上出去,我跟著也不行。”
這個李澤予,簡單心里暗暗氣道。
不過,簡單看著李澤莫一直都一副不動如山的樣子,不禁起了點玩心。
她繞到李澤莫面前,湊近臉頰說道,
“保鏢哥哥,你是不是臉紅了啊。”
李澤莫能感覺到少女的氣息撲在臉上,有點癢癢的。
簡單戲謔的看著李澤莫。
少年的眼神有些呆滯,走廊上昏暗的燈光也遮不住兩邊臉頰上浮起的紅暈。
“小姐,您不能出去,但是您可以明早出去,屬下陪您。”
李澤莫依舊固執(zhí)的堵在門口。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聽話,明早再出去。”
簡單無奈的回房間,
“保鏢哥哥,晚安啊。”
李澤莫沒說話,低下頭,臉上的紅暈又更盛了些。
一夜無夢。
清晨,簡單早早的就起床,帶著李澤莫出門去吃早點。
柳城的清晨,天還蒙蒙亮,街市上已經來來往往的有了不少人。
簡單隨便逛了幾圈,抬眼處人山人海,便覺索然無味,準備回去。
突然,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他怎么會在這里?
簡單疑惑的抬腳跟上去,李澤莫立刻跟上。
簡單一路跟著身影走,剛想加快腳步上去打個招呼。
那身影也不知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走的愈來愈快,直到盡頭的一個轉角路口,突然消失不見。
簡單左顧右盼,也沒尋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此時她才發(fā)現(xiàn),他們身邊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只余他們兩人站在路口。
耳邊還能隱隱聽到街上熱鬧繁雜的聲音,簡單忽然感覺到一絲危險。
“小姐小心”,李澤莫環(huán)顧一周,提醒道,“周圍沒人了。”
李澤莫迅速按下戴在手腕上的警報器。
與此同時,遠在武館的李澤予手腕上的警報器發(fā)出刺耳的警報,李澤予看著手腕上警報器發(fā)過來的定位信息,大驚失色,立刻召集簡家的保鏢飛速趕往柳城。
小姐遇到危險了?這個警報器是他昨日才給李澤莫的,誰知今天就響了。
李澤予登上前往柳城的直升飛機,走簡家專用飛機航道,以最快速度飛往柳城。
腳底下的建筑物隨云層一同往后飛速逝去,剛升起不久的太陽將光芒灑向大地。
李澤予擔憂地看向柳城的方向。
小姐,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另一邊。
簡單突然覺得有點頭暈,李澤莫的身影在她眼中漸漸模糊,直到變成一片黑暗。
“李澤莫,我······”
還沒說完,簡單就無力地往前倒下去。
李澤莫迅速接住簡單,同時也感覺到眼前一陣模糊。
他拼盡最后一絲力氣將女孩護在身下,失去了意識。
兩人倒下之后,暗處藏著的人才現(xiàn)身。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后面跟著不少人。
“老板,就是他們一直跟著你,要不要,”
中年男子身后的人比了一個解決掉的手勢。
在簡單和李澤莫兩人剛跟上老大,他就注意到了這兩人,于是聯(lián)系老大將他們帶到這個胡同里。
“不行,這個人動不了,”中年男子立刻拒絕了,
“這個是那個家伙的女兒,我還沒撕破臉,現(xiàn)在動手,就是找死!”
“那怎么辦,她一直跟著您,肯定看到您了。”
中年男子也煩,也怪他自己,怎么就沒關注這個大小姐的動向,現(xiàn)在動不了放不了,萬一驚動了帝都的那些人,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不試一下新來的那一批藥。“
有人建議道
中年男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同意了。
反正只要這大小姐忘記了見過他的事,再把線索處理的干凈一些,其他的什么就不關他的事了。
說罷又看向把簡單護在身下的李澤莫,“他也打了,免得出什么岔子。”
“還有他們身上的東西都處理了”
沒過一會,就有幾個人拿了注射器過來,緩緩往簡單和李澤莫的手臂里注射藥物。
然后又有幾個人戴上手套去收查簡單和李澤莫的東西。
幾人費了好大勁才將李澤莫從簡單的身上抬開。
其中一個人將東西搜完后,余光處瞥見簡單脖子上有一個閃閃發(fā)亮的東西。
于是便向簡單的胸口伸去。
忽然,他身體一頓,腦袋上出現(xiàn)一個血紅的洞口,人直直的往下倒去。
原本正在動作的眾人微不可查的停滯了一瞬,然后就有人走上前去清理尸體和血跡。
中年男子眼神陰狠,把消音槍收回腰間的槍袋中。
警告道,“拿東西就好好拿東西,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否則,下場和他一樣。”
眾人一片靜默。
一番動靜之后,一行人退去。
隨后,轉角路口,又恢復一片寂靜。
“痛”,簡單醒過來發(fā)現(xiàn)腦袋像幾天沒睡過覺一樣,疼的太陽穴邊上直抽。
“誰打了我一棒子,我天,”
簡單艱難站起身,環(huán)顧四周,全是陌生的景象。
“這是哪兒,我怎么在這”
另一邊李澤莫也醒過來,只是并沒有多說話,坐在地上努力回想著什么。
簡單見著他,蹲下身問到
“你是誰”
“李澤莫”
李澤莫下意識的回答了簡單的問題。
少年清雋的聲音極為好聽,簡單覺得有點耳熟。
“那你認識我嗎”
簡單指著自己的臉問。
“不認識,”李澤莫也頭痛的厲害,頓了頓也反問著,
“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
簡單也搖頭,李澤莫的臉看著也眼熟,但是記憶中似乎并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
兩人各自查看了一下身上有沒有眼熟的物品,神奇的是,卻連一件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沒有手機,沒有身份證。
“我記得我叫簡單,好像是帝都大學畢業(yè)的,”
簡單隱約想起了什么,但又想不出來處,就像她不知道這是哪里,但記憶里她好像是和好幾個人一起來的。
李澤莫也是相同的情況,想不起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但好像記著一些事情。
兩人一番思索無果,簡單看著已經升起的太陽,餓的前胸貼后背。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快餓死了”
簡單求助的問李澤莫。
現(xiàn)在她已經把同樣失憶的李澤莫當成自己人了,毫不掩飾的尋求幫助。
李澤莫也不知道,但明顯的是,之前兩人應該是同行的,共同經歷了什么事情,才會一起失憶。
還沒等他說話,街頭忽然傳出來一陣動靜。
為首的是個少年,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看穿著應該是個富家公子,此時有些慌不擇路,看見站在路邊的簡單和李澤莫,連忙大喊到。
“快救我!”
富家公子朝他們兩的方向跑到。
“把他們趕走,我會給報酬的!”
簡單向富家公子身后看去,后面有好幾個小混混一樣的人,且不說胳膊上的刺青,光是健碩的肌肉,就讓人看出不好惹。
簡單轉頭就想拉著李澤莫跑,誰知那富家公子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一下就往他們身后鉆去。
“哎”
簡單看著堵著他們路口的幾個小混混,退后一步將富家公子讓出來,急忙撇清關系。
“我不認識他,你們不是要追他嗎,盡管追,我們絕對不管”
小混混們互相看了眼,還是向他們逼近。
簡單還想解釋,李澤莫上前一步把她護在身后,做出攻擊動作。
“不用再說了,他們怕我們報信,不會放我們走的。”
說完,就向小混混沖去。
只見少年靈活的躲開幾人的拳腳,隨后幾個轉身,看著瘦瘦的身體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不費吹灰之力的就解決了幾人。
等他們幾番被打退,連滾帶爬的跑了之后,李澤莫回到簡單身邊。
而罪魁禍首這一會兒已經整理好了衣物,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剛才慌慌張張的模樣,人模狗樣的樣子。
“你們救了我,想要什么報酬,說吧,”
還有這好事。
“兩份工作!”
簡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魚和漁她還是分的清的,既然剛好有送上門的機會,那就得好好抓住。
李澤莫卻皺了眉頭,他不想和這富家公子扯上關系。
剛剛這個人明顯是從街道外面跑過來的,被小混混一路追著,卻專挑這僻靜的路口跑,明顯有問題。
要么就是腦子不好使,要么就是另有打算。
而無論是哪個,現(xiàn)在失憶的兩個人和他牽扯上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們兩個有手有腳的,居然沒工作?”
富家公子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隨后看向身手極好的李澤莫。
“你也沒工作?”
不怪他驚訝,剛剛李澤莫雖然只短短露了一手,但不凡看出其身手之好。
哪怕是他家的那幾個常年鎮(zhèn)守的保鏢,也不見得有李澤莫剛剛那么干凈利落。
富家公子細細思索了一下,說道,
“你們可以去我家當保鏢和女傭,待會兒會來一個人,你們直接和他商量入職的時間就行。“
簡單囁喏著想說什么,被李澤莫一個眼神制止了。
沒過多久
路邊飛馳過來一輛加長版豪車,車身呈流線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豪車在三人面前緩緩停下,只見車上下來一個老伯,穿著一身沒有褶皺的燕尾服。
老伯走到富家公子面前。
恭敬的彎腰行禮。
“少爺”
富家公子指著站在一旁被忽略了的簡單和李澤莫,說道
“給他們兩個在老宅安排一份工作。”
又接著說道。
“他們兩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安排點好的,知道不。”
“是”
老伯應下。
富家公子等老伯應下之后,就先抬腳上車,示意簡單和李澤莫也跟上。
車上,簡單看著隨著豪車駛去而不斷后退的事物,有些茫然。
“喲,這是有大人物來這了。”
坐在前面的富家公子忽然說道。
簡單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架直升飛機破風而來。
駕駛艙的門開著,一個高大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迎著風站立,衣服被吹的亂舞而不顧。
“少爺,最近還是少出門為好。”
老伯邊開車邊溫聲勸道。
那架直升機的型號是私人飛機,價格不菲倒是另外,重要的是,那架飛機飛的是專屬航道。
哪怕是他們家族,也只有一條專屬航道,而這架飛機的主人,也有一條專屬航道。
是個不能招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