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是老君龕前一只金毛鼠,誤食供果時打翻燭臺和一支桃花,撞翻的火星點燃整個臺面,老君怒不可遏,派倆小童捉拿金毛鼠,“你這貪吃之輩,因今日偷食供果,誤撞蓮臺燭火,特奉老君之命將你捉拿歸案!”
“我也是一時興起,才誤撞那燭臺,本是想尋求蓮瓶中水來救,怎料,那瓶中無水,逃避過程中再將蓮瓶撞倒打翻。”金毛鼠此時跪倒在地,祈求著眼前的兩位仙童。
可眼下畢竟是犯下大錯,仙童也是奉旨行事,怎會聽他解釋,只見袖中飛出一丈三尺三的金繩束在他身上,此時,金毛鼠雙眼泛淚,只怪當初不應貪吃那供果,就不會引起今日之錯,眼下性命難保。
倆仙童怒目盯著伏地跪著的金毛鼠,“大膽金毛鼠,偷吃仙果,打翻蓮瓶,還將瓶中一支蟠桃花跌落人間;如今釀下如此大禍,理應剝去筋骨打入輪回道永世不得超生,現今老君看你初錯即將得仙骨,實屬不易,現暫收回仙胎,讓你重回人間受輪世及病老之苦,待你尋求到蟠桃花枝時,輪回之苦受盡方可回來。”
說罷,只見倆仙童化作一道金煙閃過;怎知這支桃花早已吸仙氣,早有精怪之相,此番跌落塵世必定會成為人相,金毛鼠看著人間熱鬧,怎和疾苦相連,再說還要尋得桃花支,而金毛鼠并不知曉,老君化身為一位老道長,隨即跟在其后。
“來看一看啊,算卦嘞,算卦”,一位身著道袍的老道左手持幡,右肩掛著褡褳,正朝著人群中走去,這不巧剛好撞到迎面走來的汪家老爺子身上。
“哎喲,對不起啊老先生,不是故意的”,老道說著趕忙上前扶著汪家老爺子,順勢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女孩。
“不打緊,倒是先生您沒事吧”汪老爺子臉上微笑著說道。
“沒事的,老爺子您要算卦嗎?不準不要錢”。
聽聞老道這么一說,霎時,汪老爺子心中倒是有點好奇,一位老道長能夠算出什么來,要是準了也可當作個底數,不準的話就當娛樂娛樂罷了。
說罷,便將身邊女孩拉著,而老道長和汪老爺子走到旁邊茶攤坐下來,點了壺碧螺春。
“老先生是有什么話要說嗎?”汪老先生好奇問著。
“我看老爺子如此匆忙,想必是家中有啥要緊之事吧,我推算來看,應該是家中最近有喬遷動土之事,而家中已添兩鳳,你身旁這個十來歲的便是家中二女”。
“先生說的沒錯啊”,汪老先生一臉詫異說著。
“你身旁這姑娘從八字來看是寅年寅月所生,按道理說現有一長兄一弟弟,這姑娘命格大,將來會有富貴,可惜……”
“可惜什么?”汪老爺子突然眉頭一皺,手中端著的茶杯再次放到桌子上。
“可惜是個女兒身,將來會有旺夫克家之道,而將來家中也會再有兩朵金花綻放,待到花開之時,將是龍枯病死之時,所以老先生得多注意,哈哈哈”。
隨即老道長用手沾些許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憯”說完,汪老爺子先是木訥幾分鐘,正打算從自己的荷包里拿出十多塊的零錢來給老道人,誰料到,還沒抬頭只見老道長卻揚長而去。
獨留汪老爺子在茶桌旁呆了許久,他在想這個老道究竟想要表明什么?而眼前這個字表達什么含義?看著桌上的茶水所寫的字漸漸干去,汪老爺子也緩和過來。
“爺爺,咱們該回家了”,一旁的孫女邊叫喚著邊輕輕推攘著他的手臂,像是把老爺子叫醒。
這一道上,汪老爺子牽著自己的孫女,腦海里不斷浮現老道長說的話,愁緒漸漸涌上心頭,他感覺剛才這一切如夢似的,那老道長仙風道骨,如同來指引自己家事。
雖說現在確實有兩個孫子兩個孫女,萬一這個老道說的成真了,那是什么意思呢?
回到家中,汪老太太看著汪老爺子愁眉不展,心中充滿疑慮,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個人,怎么才出去一會兒回來,整個人就變了。
無論誰問,汪老爺子只字未提,說來也是奇怪,自那天起,汪老爺子似乎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原本每日都會去自家綢緞莊打理生意的,現在卻隔三岔五去一趟。
時隔兩月左右,汪老爺子這天從外面回來,那家里媳婦兒和保姆做好飯,十來個人準備吃飯,老爺子也坐上桌,正值大家和往常一樣時。
“大家聽我說兩句啊,這有個喜事,咱們家又要添人口了”,說這話的正是汪家獨子啟明,也正是這四個孩子的父親,現在得掌管四五間綢緞布莊以及三個中藥鋪,而如今家中已有四個子女,如今再添人口對于汪家而言也是喜事。
看著妻子柳如意,汪啟明臉上露出是開心的笑容,這件事對于一個人來說就像是噩夢的開始,他想到那個字“憯”,此時像是符咒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不斷地跳動著,手中的酒杯也隨之顫抖著,原本喜樂的場景,他臉上缺沒有一絲笑意,只見他將手里緊握的杯中酒一口吞下。
咂了咂嘴,也許那個老道說的話可能只不過是一時瘋話,此時的汪老爺子自我安慰道,臉上漸露出笑容,讓汪啟明給自己再斟滿酒。
三兩酒下肚,汪老爺子看著這對子孫,又抬頭看了一下自家的院子:“如今家里人口日漸增多,這院子現在難免小了些,改明去置辦個新地,重新換個房子,這樣也能周轉開身來”。
汪老爺子說完這番話,一旁的汪啟明聽著父親的話,沉默了會兒,他感覺得出自己的老父親近日來有些事,但又不想說,感覺和以往越來越不同,隨著時間推移,汪啟明妻子到了生產之際,沒想到的是盡然是對雙胞胎,兩個胎兒卻不足月;只有四斤多,可惜的是,頭胎誕下的時候卻只有一絲氣息,汪啟明夫妻聽著老幺的啼哭,看著旁邊奄奄一息的老四,難免淚水如雨灑落。
“你家將找塊干凈的布把這孩子包一下找個地方埋了吧”,旁邊的醫生說著。
“算了吧,我們還是先帶回去看看吧,好歹也是口生命”,柳如意含淚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