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別院。
離忘峰,山崖頂邊。在月光影映下,能看清一位著白衣櫻花繡印的窈窕淑影,一片櫻花樹林里,其中兩顆櫻花樹中間的粉綠布袋子中,窩著一位少女。
芊細(xì)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個有邊框的長方形木板,在指間的快速動作下,形狀各異的小木條被擺在木板的空缺處。
一聲“碰”
布袋子中的人把木框隨意丟在旁邊的石桌上,小木條脫離了掌控,肆意的跑到石桌各處。
“啊,煩,以為苦難過去了,沒想到它才剛開始,阿統(tǒng)!!跟上我也算你命不好了”
少女眉間成川,嘴委屈的能掛一桶水。眼框里已經(jīng)有亮點在閃。
一副,準(zhǔn)備大哭一場的架勢。
要不是系統(tǒng)知道她耳邊掛著耳掛式的風(fēng)鈴小型耳機,里邊在放劍三的BGM。
它會回她一個相擁的表情包,真的。
沒等到統(tǒng)子照例的出言諷刺,鄧蘊反倒有點不好意思。悲傷的情緒一瞬消散。
“不過,不管它有啥目的,也算是給我躺平的生活帶來一點樂子”雖然是有點愧疚在身上,也不想帶一個拖油瓶。
但是沒有他的氣運。我也不能在這個修為高就是爹的世界活下去。
鄧蘊,某高中,高三生,在語文課的打瞌睡的功夫就到這了,落地瞬間綁定系統(tǒng)。她以為,有系統(tǒng)能吊打這個世界。要多裝就多裝,畢竟我?guī)浭钦娴摹?/p>
沒等系統(tǒng)有動作,她就迎來了17歲生涯的第一頓毒打。如果系統(tǒng)不是系統(tǒng)局后勤部專門收集穿梭在各世界系統(tǒng)帶回來的物資阿統(tǒng),她可就落地成盒了。
“說不定,還能回家,你那天在那附近感受到的電波確定是你們系統(tǒng)局電波不是什么磁場引起的?”
“不會,系統(tǒng)局的數(shù)據(jù)只會在一個地方出現(xiàn),電波也是相對復(fù)雜,不會錯”
“前兩百年,你也是特別肯定的說這個世界不在你們系統(tǒng)局監(jiān)控范圍內(nèi),死了都回不去。現(xiàn)在我這家大業(yè)大的,回去還真舍不得”兩百年的基業(yè)啊。
“很古怪,沒有授權(quán),是不會讓人的靈魂進入時空隧道的,而且是整個人一起……”
少女沒聽完,抱著頭念叨家產(chǎn)沉沉睡去。
無天宗,招生比試場。
“你若師伯,還沒來嗎”
無天宗宗主許運放下茶盞,對站在身后的少女詢問。
沒等少女出聲,高臺桌椅旁紅衣黑邊,看一眼便覺威壓的婦人出聲言語,聲音淡淡但帶諷刺“阿煙,是我女兒,不是若清歌院中女仆”
“阿娘,阿娘疼我,若師伯也是疼我的,我是無天宗所有師伯,師祖的阿煙。若師伯,那迷糊的性子,阿娘也知道,娘就讓阿煙去看看”得到允許離開的許煙離開,聽著身后叫住她大聲喊話的羅雨煙吩咐
“叫你的好師伯,這一次的衣服不要穿出一個紅配綠了,免得我們無天宗丟了臉面”
許煙扶額走去離忘峰。
無天宗出世的兩大絕色若清歌和羅雨煙,兩個清冷氣質(zhì)美女,卻是死對頭。兩個都是劍道的天才,互不謙讓。
若詩歌,在兩百年間,在各大宗門中的一代天驕中一騎絕塵處于鼎盛。
雖常年面掛面紗,就憑歌雅劍和那一身絕頂?shù)男逓楸蝗朔Q為絕色,也不堪為過。
而羅雨煙在無天宗老宗主羅湖退位給許運,她歷練去了一趟魔界后修為退回劍宗。便和無天宗大師兄結(jié)為夫婦。憑美貌摘下雙色之一。
無天宗從一個小門派,歷經(jīng)兩百年的發(fā)展躋身成為元曦大陸能數(shù)得上名字的大宗門。除了自身的實力,更是出了一個劍道中,至今沒人能達(dá)到的天人合一境界的天才—若清歌。
且其他的幾道也都是佼佼者。
“師伯,師伯”
誰,師伯是誰,鄧蘊慢悠悠的爬起來,頂一頭亂發(fā),睡眼咪了一條縫看著太陽剛出山頭,云霧裊繞在離別峰山腰。腦袋空了幾秒。
扭頭看到在敲結(jié)界的許煙。忙捻了一個清潔術(shù)。走出界。
“阿煙,今天羅雨煙又想炸魚了?”看著畢恭畢敬站著的許煙,鄧蘊有點不耐。
雖然,不喜羅雨煙,她這個孩子倒是乖巧的很。
誰不喜歡乖乖寶。
羅雨煙,隔三差五的指使許煙帶她出界,找她麻煩。剛開始還想陪她玩玩,多了那老娘們不膩,她就先膩了。
“若師伯,阿爹說今年的拜師大會要開始了,讓我來請師伯歸席”許煙看著臉色不好的若詩歌,有點發(fā)怵。
哦,忘記現(xiàn)在是帶著馬甲過日子。
“好,剛剛有事,現(xiàn)在過去”給在旁邊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的許煙,遞過去一包薯片。
往常這種場合她都不需要出場,都是在離忘峰和云煙閣出入。偏今年她對許運說要收徒,引得大批修士和凡世大家族子弟,前往。她不得不去露個樣子。
“吃了,不許和你阿娘說”
不然又要嘮嘮叨叨的,煩死了。
看著在小徑走了一段路,手敲了一下腦袋,才乘劍離去的若清歌。
許煙,覺得她這個若師伯真的是劍道第一嗎?說話冷冰冰,但是是一個給好吃零食的好師伯。若師伯萬歲!
是黃瓜味,師伯說此物名為薯片。吃完要用清水凈口。不然牙里長蟲還會被阿娘發(fā)現(xiàn)。
小時候,才能吃一片,現(xiàn)在吃一包!
等一會找顧玨言和陳哲,他們應(yīng)該還在門口還沒有走。給他們嘗嘗,整個無天宗,只有我能吃的東西。
看著臺下比試的眾人。若清歌忍住了一個哈欠,忍不了第二個。
剛閉上嘴,旁邊隔個一個許運,羅雨煙嫌棄的眼神也殺了過來。
后者回了一個耐我何的表情,心情大好,叫系統(tǒng)給了一包開心果,給懷里的果子捻了一個隱身術(shù)。手上開始動作,剝完直飛嘴里。
若清歌,已經(jīng)無數(shù)次感嘆過,有修為的好處,真的不要太爽。
剝一個,給念姨。
用術(shù)法剝一把給毒婦,塞她嘴里。
算了。這種正經(jīng)場合,到時候,大師兄肯定得善后。
把開心果,往羅雨煙和許運中間一放。站起身。
“各位掌門師伯,掌門,清歌已經(jīng)看到中意的徒兒,不知可否,帶他先回離忘峰。云煙閣閣主剛剛來信告知了前任魔主蹤跡,容清歌,先去處理”朝宗門各長老和許運作輯回禮后,說出剛剛心里排練了好幾遍的話。
大長老羅湖說了一句“清歌,關(guān)于魔主的事,清歌暫且先忙去吧,以后不必知會,自己想做什么便做去”
得到回話后起身。
“湖伯,禮不可廢。而且您和諸位伯伯都在場,那能有一個小輩不知會,便先走的道理”
“好好好,清歌,忙去吧”
兩百年前進宗便如此,雖然現(xiàn)在站在頂峰,也未曾改變。無天宗老一輩的長老,越看越覺得滿意。
若清歌起身乘劍,離開高臺,向人群中駛?cè)ィ颜驹谠S煙和小男孩中間的男孩一并帶到劍上,一起離去。
“即日起,顧玨言,便為我若清歌親傳弟子”少女音久久回蕩在上空。擊碎剛剛在臺下熱血澎湃比試,諸多少年少女的心。
“阿哲,顧玨言是不是背著我們兩干什么了,不然我?guī)煵疄槭裁匆账皇俏摇保∶髅魑医裉煲惨蠄龅模@過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
若清歌不理身后,諸多人的詫異。往離忘峰去
羅雨煙,目光從離去的人身上收回,落在桌中間的果仁上,過了許久,緩慢抬起指尖捻了一顆放入嘴中,微甜,和許多年一樣。
“雨煙,師妹,還是老樣子”
看著乘劍而去,云霧淹沒的瘦弱身影。宗主夫婦二人,憶起往昔記憶中的人,似乎只是比現(xiàn)在清痩的人多了絲開朗。
看著被突然拐上劍的人,嘴中還含著因為驚嚇沒有咀嚼的薯片,若清歌被逗樂了。
“嚇著了?“落在離忘峰,收了劍,往小孩腦門打入一道真氣,以便以后出入。
若清歌,在收手時,感到之前從來沒有停滯過的丹田真氣一滯。
死老頭說的真是沒錯。
“稟…稟…若水仙尊,弟子沒有被嚇到”顧玨言,感受著自己額頭被微涼指腹一點,淡淡道櫻花氣息離去。語氣假裝緊張的回道。
看著還沒有自己腰高的小孩,恭恭敬敬的作輯,怪可愛的。
雖然知道他因為沒了氣運生長緩慢,但心智應(yīng)該和身體是成正比的吧。
“今年幾歲了?”若清歌,挽了衣擺,蹲下和他身高齊平,抬眸一下撞到孩童純凈圓潤但有點炙熱的目光中。
顧玨言雖不知,這一位威名赫赫的若水仙尊為何收自己為徒,但這個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到是讓他琢磨不透。
若清歌看著有點呆滯但耳框薄紅的小鬼。
難道看到我的美貌,被驚呆了。
大為愉悅的伸手摸了一把軟軟的發(fā)頂,手背猛的觸到臉上的面紗。
失算。
沒等到回答,空中飛來一只言靈鳥。
圍著若清歌,轉(zhuǎn)了一圈,飛到她手中,聞了聞她手中殘留的真氣,便消散于空中。
“你先住在秋別院的東側(cè),不要碰住院里的東西,等我辦妥了,再來領(lǐng)你去執(zhí)事院,點命燈”
不等回答,面前的人,就用千里陣離開。
“兩百零一歲”
低聲的話語,被風(fēng)聲吹散,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