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后我感覺通透了不少,打開門我便開見了沫兒這讓我倍感愉悅。
“早?!蔽艺f道。
她也道:“早啊?!?/p>
“去街上買些早點吧。”我說道,自從我手病之后府里已經沒有傭人了,如今我的手好了,這些傭人也該調回來了。
沫兒點了點頭:“嗯!”
今天的天氣很好,但似乎沒有一天是不好的。
“寒竹?!蹦瓋核坪跤性捯f。
我看向她問答:“怎么了?”
“我的病好了。”她道。
我笑了笑:“我知道啊。”
“不是,我是想說……”她有些急了。
我打斷她道:“我知道啊。”
“哦……”她低著頭走了幾步后又道:“那你……”
我捂住了沫兒的嘴輕笑一聲:“你不是說好的嗎?病好之后就陪我治療我的癔癥。”
事到如今我也不再想隱瞞什么,病了就是病了有什么好說的,生病了就要治,治不好那就去死,就這么簡單。
我忽然想到了歐陽兄,他小時候也是這樣,當時我還奇怪,如今我也成了這樣當真是快活。
“不是……沒有,我只是以為……”她扒開我的手極力的想要解釋些什么但又被我捂住了。
我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別鬧,好嗎?”
隨后我松開了手。
她一臉幽怨的盯著我說道:“你欺負人。”
我只是笑笑只是覺得心情愉悅極了。
看到一家在賣大餅的攤位我隨手甩出一錠銀子說道:“這餅給我來兩份?!?/p>
攤位上的大汗見了連忙卑躬屈膝捧起銀子送回我的手中道:“唉,這位官爺我就是擺個攤,找不起您的錢,你要是真的想吃,我送你一份,你看行不?”
我被他的一套動作弄得有些迷糊,“找不起,那就不用……”
話還沒說完我便感覺耳朵被死死的掐住我連忙喊道:“疼,疼,疼。”
而沫兒一邊掐著我的耳朵,一邊和顏悅色的拿出一串銅板遞了過去:“您看這些夠嗎?”
“夠夠夠!”那漢子連忙收起那一串銅錢將多余的還了回去,隨后打包遞過來兩張燒餅彎腰道:“您慢走,您慢走?!?/p>
然后我被沫兒掐著耳朵帶走了,走了一段路后她才松開遞過來一張燒餅,我憤憤的啃了一口燒餅,卻發現燒餅出奇的硬咯的我直抽抽。
沫兒見我這般笑出了聲。
我過了一會才問道:“沫兒你好端端的掐我干嘛?”
“哼,我干什么?誰好端端的買個燒餅用一錠銀子???”沫兒氣鼓鼓的對我說道。
我愣住了:“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啊,你久不出門不知道,如今是戰亂能用得起銀子的都是大戶,你把銀子就這樣亮出來,萬一被人盯著了怎么辦?而且就算你不怕那收了錢的老漢可能第二天就見不到人了,所以啊,寒竹,萬事要小心,如今官府不管事咋們受了委屈也沒地方說去。”沫兒娓娓道來聽得我豁然開朗。
我夸贊道:“還是娘子考慮的周到。”
“哼?!蹦瓋号み^頭說道:“但是得快點回去了,沒準就剛剛那功夫我們就已經被盯上了,你是個文弱書生我又是一個弱女子,若是真遇到一個練家子該怎么辦。”
“說的是,我們現在就回去?!蔽倚闹邢氲挠媱澋每亢罅?。
我們一路不動聲色的往謝府走去,手中的燒餅像石頭一樣硬,磨了半天終于要下一塊來。
但也就是在這時候,我們的路被一伙人堵住了。
沫兒預料的事果真發生了,但眼前的三名男子倒也不算壯,隔壁還不如賣肉的屠戶粗,身高也與我齊平,大概是因為這年頭不是走投無路誰會干上搶劫的勾當?
“你們兩個,什么出生?”為首的男子對我說道。
我下意識說道:“我屬豬,她屬鼠?!?/p>
對方明顯愣住了:“我說你什么出生,沒問你屬什么畜生?!?/p>
我給了沫兒一個眼神隨后繼續說道:“大哥您啥事啊,問東問西的。”
“我們啥事?我打結啊?!迸赃叺耐镉行┙Y巴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大哥,就你們這樣子的還打劫,我看還不如回家種田?!?/p>
“不,不行,種田養不活自己?!彼貜偷?。
我說道:“養不活自己那就努力啊?!?/p>
“你讓我怎么努力!”他叫道。
我想了想說道:“努力種地?”
“他娘的,別跟他廢話了直接上?!币恢睕]說話的那人開口。
但結巴的那人卻猶豫了一下:“就這樣當街嗎?”
“怕個屁,又沒人管,揍他丫的?!睘槭椎娜苏f道。
但當他們交流完我帶著沫兒早就跑的沒影了。
“大,大哥,他們跑了?!?/p>
“怕啥?還帶著個娘們跑不遠的。”
“追他丫的。”
我與沫兒逃竄到了另一條街,這里我不太熟悉,不曾來過,生怕走錯路迷路,只好挑著熟悉的路走,后面追著那三人組也不好回頭,我無奈嘆了口氣,都是怪我啊。
但事到如今也不好說什么了,走著走著,漸漸地我路過了一家府邸,令我有些茫然,那府邸上寫著歐陽兩字,不知不覺我已經來到了這里。
沫兒拉緊了我的手似乎也勾起了的回憶。
我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與歐陽兄已經十幾年未見,他如今長什么樣我都不知,就算是見面了我也不一定認得出,但我一直沒有忘了他。
沫兒應該更不會忘。
“走吧。”我輕聲嘆了一口氣。
果然我還是無法面對歐陽兄啊,更無法面對他的父親。
沫兒點了點頭臉上還帶著幾絲猶豫。
當我們向前走去幾步時那三人組不知道何時已經跑到了我們的前方,于是只好往回趕,而那三人組卻瞧見了我們抬腳就往我們這跑。
我只好不停地的打轉不停的繞彎,最后繞的連自己都找不到路了才終于將他們甩開,我不免感嘆真是難纏,我扶著墻喘著氣,而沫兒則擦了擦我額角的汗珠。
看著沫兒那張若無其事的臉我不禁感嘆:“沫兒,你不累嗎?”
“累啊?!蹦瓋盒α诵φZ氣不變頭插桃花依舊是那般如沐春風的感覺。
我看她的樣子不像是累的樣子,一定是為了安慰我才說這樣的話,唉,一想起之前每天夜里沫兒背我回家我就感覺心酸啊。
我不由對自己有些失望。
“二位怎在這胡同里談情說愛啊?!币粋€面容和藹,小腹微鼓身穿棕色外衣少年在大街上對著這胡同說道:“莫非是遇到了困難,是否需要在下的幫助啊,哈哈?!?/p>
我聽著聲音有些耳熟但又不確定于是說道:“這位兄臺,實不相瞞在下確實是有難處?!?/p>
沫兒與我走上前幾步,我先開口道:“我們二人被強盜盯上了,饒了幾個彎把路給丟了,現在找不到回家的路很是苦惱?!?/p>
“是這樣?”對方似乎信了:“那不如到我府上坐坐,離這不遠,也就一條街的距離。”
“哦,那就在此謝過了。”我拱手道。
沫兒也跟著我一同行禮。
我此時又道:“敢問兄臺姓甚?”
“小事,姓氏歐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