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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言甲

十七線指鳳城

山川景,舉目瞧,鵝毛飛,蕩蕩飄。

行軍陣踏雪尋機過陽關,行賊人踏錯迷失獨木橋。

云橫成峰崎嶇路,粉飾谷東舊城道。

長空似有白龍鬧,猛回頭,青河岸上祭牌立,迎風鎖春秋。

圖拉縣與鳳城是為谷東都司內最東側防守線。

自北邊大安舊地奴兒干都司,往南由昌縣可至中固,中固往西南方向是為谷陽鎮。

昌縣往正南方向是為圖拉,圖拉相較谷陽腳程遠數百里,若由昌縣急行軍至谷陽只需五日。

東邊邊線圖拉正南方向有鳳城,若索倫此次野心極大,可由谷東都司東南側索倫境內九連城,另遣精銳拿下鳳城,

昌縣南下兵分兩路,一路取中固走成峰谷青河拿下谷陽,一路拿下圖拉。

圖拉兩面臨山,索倫人若能攻下便可穩扎谷東東側一線,成峰谷內納爾先鋒軍走昌縣中固南下,

一則為拖住安軍部分軍力,給后續大隊攻打圖拉拖延時間,

二則待圖拉城破可與鳳城南北呼應,一舉拿下谷東都司東部半壁!

成峰谷青河之危已解,唐梨腦中谷東輿圖已跑了不知多少圈,跑地愈多她手中韁繩愈急,帶著身后數十人餐風宿雪往圖拉疾馳而去。

北境風光百里冰封已解,

千里黃云白日曛曛,萬里東雪吹雁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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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寧縣府衙

“什么?田大人居然在醉紅樓身亡?”

一人身著綠色會比配鸂鶒公服,鶴發頂烏紗,驚詫輕呼地正是此人。身側府邸衙役躬身回道:

“大人,小的領命已即刻去田大人宅子尋了,他家中下人告知小的才去了醉紅樓。”

“哦?如今谷東邊境戰事危緊,田大人居然還有如此閑情雅致?”

忽然遠處有聲由遠及近,小吏瞥見來人打了一哆嗦噤了聲,忙躬身更低,

“鎮撫使大人,下官衙役正欲稟告。”老者作揖行禮。

“朱文峰,你莫非想知情不報?!”鷹眸漫不經心掃過,

蒼發老者垂眼見來人配刀上玄鷹暗紋腳下一軟,險些跪下,聲音微抖:

“下官豈敢!”

谷東鹽煎提舉司主官被殺大案震驚朝中,他亦有所聞。

此番鷹吾衛與巡查御史大人不知得了什么線索,一行人今晨來海寧縣亮了身份,就要點海寧衛鹽課司大使田浩來見,并傳海寧衛鹽場百戶所參將,他即刻派人去尋。

事后那位御史大人欲要查審海寧課稅賬務,他又令師爺呈賬作陪,自己在堂中親自等下人回稟。

卻不想消息回來,人死了!

下人回稟還未完,煞神便已至。

煞神輕哼一聲,落座于堂中主位。

謝季雙手交叉落于胸腹,深覺煩悶。

顧成玨每過一地,便開始看那勞什子賬本,半個屁沒有,

此間民、灶本各不相關,縣、場各自為政,谷東鹽場不隸屬于州縣管理,他此番查鹽稅為何要查知縣賬務。

他適才出來,竟聽得回報已至,卻不通稟,語氣一惱:

“接著說!”堂下小吏戰戰兢兢應道:

“回稟大人,小的領命已即刻去田大人宅子尋了,

宅中下人告知小人田大人去向后,小人才去了醉紅樓,正遇醉紅樓媽媽驚慌失措要來報案,

言道田大人昨夜宿在樓內,晨間起他家中管事喚人未應才發現人竟斷了氣。”

“人可帶回?仵作可驗?”謝季聲音驟冷,他才至海寧人還未查居然便死了!

背后之人動作倒是迅捷!

“回大人,尸首已抬回,堂外在驗。”

“去將醉紅樓眾人,田浩家人即刻全部帶來配合查案!”

小吏飛速稍許抬頭瞄向知縣朱大人,朱大人面如土色,正欲開口,便見鎮撫使大人面色峻然斜了他一眼:

“你帶路。”小吏趕忙誠惶誠恐領命帶著數個暗黑官服的帶刀侍衛往堂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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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

堂上人群熙熙攘攘喧鬧哭啼聲不絕于耳,仿若坊間集市。

“大人,昨日小的門都沒出啊!”

“大人,小的冤枉啊!”

“官大人,小女昨日只伺候了田大人飲酒,萬不知如何今晨就出事了!”

“大人,此事與小人無關啊!”

“噹!”

驚堂木重重落下。

一頭鶴發的朱知縣見身側深邃圓領官袍的鎮撫使大人,面容欲加鐵青不虞,掌心稍濕手一哆嗦,前刻下意識捏緊的物件掉落于案。

自己心下也是一抖,人群瞬時鴉雀無聲,小小海寧即便民中素傳鷹吾衛駭人名頭,但又有幾人可識。

再想自己來年即將致仕,卻遭逢此番變數,小老兒他心里苦啊。

心底重嘆,輕咳一聲,沉聲怒道:

“大人問話,爾等回答即可!

沒有嫌疑自會放人,休要喧嘩于堂上!

成何體統!”

謝季見朱知縣狐假虎威之樣,心下冷叱,捏著手中的仵作單子,厲聲開口:

“昨日是何人與田浩同往醉紅樓?”

“回大人,是小人。”人群里一不甚起眼地中年男子微佝僂著腰顫顫巍巍說道:

“小人是田府府上管事,昨日小人與老爺還有府上茵姨娘的弟弟董任,于戌時前往醉紅樓,老爺公子議事,小人便退下了。”

他擰眉擦了額角汗漬,須臾后再道:

“老爺再傳令小人約莫丑時,令小人回府告知今日不回府歇于外處,并讓小人把董公子房中一包裹拿至醉紅樓。”

謝季盯著下首之人身著的深灰云翔福紋棉袍一角,眼尾一瞇:

“包裹何物?”

“小的不知。”管事腰彎愈深,老爺忽然亡故死因不明,衙役上樓里來尋人,他見那些陌生面孔氣勢凜然的帶刀侍衛,心下就隱隱打鼓。

直到來至縣衙,連知縣大人亦有懼意之人,他是跟大人身前見過些許世面的,再見那刀間暗紋,腿下難以抑制地抖。

“不知?

莫不是包裹里有金銀?你起了歹心!”

謝季隨手砸了案上硯臺,硯臺砸中管事胸口,墨汁四濺,些許濺到那管事臉上,只聽“咚”一聲,管事頂著花臉忍著胸口疼痛,慌然跪下叩首:

“小人萬萬不敢!”

“尚不知區區海寧衛鹽課司大使家一小小管事竟能穿京中錦繡莊的衣裳。”謝季漫不經心冷道。

“大人...那都是…都是老爺體恤下人,賞...賞賜給小人。小人萬萬不敢對主家有任何不敬之心啊!”地上男子再叩首,額頭汗如雨下。

“包裹里何物從實道來!”座上男子足底皂靴沾了稍許墨漬,眉頭蹙起,語氣間盡是不耐。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包裹乃主家物什,小人如何敢打開,小人...小人摸著約莫是書冊一類。”

“接著說!”

“是,大人!

小人回至醉紅樓將包裹拿回廂房,老爺便讓小人退出來了,具體老爺與公子議了何事小人真的不知。

小人晨間去喚老爺起身,這才發覺不對老爺…老爺是斷了氣。”中年男子言罷伏地發抖。

謝季交疊手指,又斜目問他:

“月初利州傳來的消息為何?”

“利州?”管家張口結舌,不敢抬頭,卻一時沒反應過來老爺在海寧出了事,和利州有何關聯。

謝季見他不明所以之樣,耐心告罄,抬手招了身后護衛,跟著眾人便見配著玄鷹配刀的護衛朝地上那管事邁去,須臾便聽到殺豬般叫聲:

“啊!”

中年男子鼻涕眼淚流了一臉,跌坐在地,捧著自己已經斷了骨的手指,堂內眾人噤若寒蟬,寸步不敢移。

“再想不起,便再斷一只手指,直到你記起來為止。”座中男子鷹目含威輕飄飄言道。

中年管事忍住手指劇痛再次匍匐扣頭,聲色淚下:

“大人!小人真的不知利州消息為何啊。”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到底他家老爺近來何時和利州有過消息,謝季擰眉抬手,立于管事身側的護衛往前一步,彎腰就欲再斷其手,

管事嚇得驚顫大呼:

“大人!”額頭重重扣地,

“老爺真的沒和小人言明利州有何消息!

但...但小人...記起...記起一事。

月初有一日,老爺自己在書房閉門了三個時辰,之后便遣人去鳳城尋了姨娘弟弟過來!”

謝季淡淡瞧著堂下那中年男子背脊被汗打濕,匍匐在地不停顫抖,晾他不敢有所隱瞞,環視一周:

“姨娘何處?姨娘弟弟何處?”

“回大人話,妾身在此。”有一女子于人群里緩緩行至堂中,來人芙蓉臉,面上薄施脂粉眉梢眼角盡是濕意,說著盈盈拜下:

“前幾日家弟從鳳城來探望妾身,給妾身帶了些許家中特產,昨日老爺說要帶家弟出去見見市面,二人便出府去了。

妾身也是官老爺們來府中提人,適才知曉老爺出了事。”當下又是哭哭啼啼再道:

“到底是誰害了老爺。”

她身后不遠處一婦人身著縞素衣裳,眼角并些細紋,眼中狠厲叱笑上前一步道:

“怎么不見你那弟弟,莫不是他害了老爺?”說著女子對著堂上人屈膝行禮:

“啟稟官老爺,這賤妾弟弟平日里就是個混不吝,還曾妄想妾身正房之女,去歲被妾身趕了出府。

今歲出手闊綽甚于往昔頗多不止,竟不知這二人給老爺灌了什么迷魂湯藥,以禮待之!

現下老爺身亡,這賤妾弟弟不見,定是他謀害已成,逃命去了!”

“不如你替大人把案子都審了?”謝季目光威壓并存,婦人身體僵硬住,慌亂再行一禮:

“妾身不敢。”

“她弟弟在何處?”堂下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應聲,謝季側首,身后侍衛上前兩步低聲說道:

“大人,今日醉紅樓與田大人府中所有人俱已帶到。”謝季正欲再言,堂下有小吏小跑而至:

“大人!”來人輕喘一聲彎腰對向京中貴人和知縣老者,再道:

“海寧衛參將左將軍已至堂外!”朱知縣聽著小史之言,恨不得現下就已致仕,這小小海寧縣衙再次又來一座大佛。

海寧衛指揮使前些年打仗壞了身子,兒子也都死在了戰場,來的左將軍是他的干兒子,頗受倚重,位同副使無疑。

深呼一口氣,胡須飄了又飄,調整面上表情,微有惶恐:

“還不快將左將軍請進來!”小吏領命急匆匆往外走去。

忽然有人從堂后屏風繞步而出,身著青色會比補獬豸年輕男子踏入堂中,來人風姿俊爽眉峰微揚:

“謝大人,可是案情有新進展了?”早不來晚不來,謝季內心狐疑,目光如炬盯著來人:

“顧大人倒是來的巧。”適才非要查賬的人不是他自己嗎,現下倒是積極的很。

“下官破案之心與大人同在。”顧成玨頗為無辜回道。

謝季冷哼一聲,

堂外人影踏入,來人身長八尺,著靛青軍中常服,頭頂木簪,并未著甲,拱手作揖擲地有聲:

“鎮撫使大人,末將乃海寧衛右參將左玉。

末將恰逢巡務在海寧鹽場百戶所,聽聞田大人身亡衙邸傳百戶所參將,末將便親自快馬趕來了。”

堂中眾人聽聞鎮撫使皆愣住,有人不解大安哪個衙役部門有鎮撫使,

有人已思量明白,幾人面色驟白不寒而栗,尤適才堂中唾罵小妾的鹽課司大使正房最甚,

婦人心有余悸汗不敢出,眼神瞥過堂上大人佩刀,她哪來的膽子于鷹吾衛鎮撫使面前跋扈!

“左將軍來的正好,田浩平日為官如何?可有與人結怨?”謝季擺手免了禮數,開口問道。左玉垂頭思索一陣,抬頭語氣頗為凝重,道:

“不瞞大人,此番左玉來巡海寧鹽場,正是今歲田浩上交課稅賬務有所不妥。”言畢仰首間見鷹吾衛鎮撫使大人身側年輕男子,遲疑一瞬目露微詫,卻并未多言。

謝季心底狐疑,卻沉聲繼續說著案子:

“詢審之前仵作已報,田浩于昨夜丑時心悸突發而去,現他治下賬務不妥,作陪之人又無故失蹤想必兩者有重大干系。”

“那作陪之人是為何人?”左玉疑惑道。

“他府上姨娘鳳城家弟。”

“報!”堂外一身著靛青軍袍兵士急奔而至。左玉怫然喝道:

“何事驚慌?”

“將軍!指揮使派人來傳,谷陽大營經略大人下令,傳海寧衛帶兵三千支援鳳城!

鳳城已破!”

眾人怛然失色。

唯謝季身側年輕男子面色未變,眸子動了動,捏緊了手中物。

梨見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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