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對話

宋安寧喘著粗氣趕到巷口，他的目光穿過窄窄的巷道，店門還沒打開，他長長地松了口氣。安寧小心翼翼地靠近木門，店內(nèi)毫無動靜。“你說不開門就不能進，我會聽？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安寧小聲地自言自語，哎！我真是想太多了，怎么可能會發(fā)生什么奇怪的事。”安寧一下蹲在了門前。

五分鐘后，門吱呀一聲開了，店主探出凌亂的頭來，瞥了一眼門前的安寧，無精打采地說：“來的挺早，進吧。”

安寧沒說什么，跟著進了門，其實他有許多的問題，比如多久可以還清欠款，等等。但看到店主疲勞的樣子便不知如何開口了。這次店主給他的工作很奇怪，對應(yīng)一破舊圖集的圖案給店里不同的鐘調(diào)整時間。安寧看著滿店的時鐘揉了揉太陽穴。店主給的那本圖集足有十厘米厚。他握緊拳，自我鼓勁：沒事正好欣賞一下這些古董。

安寧在墻角盤坐下來，把圖集翻到第一頁放在腿上。每頁上都有著一塊鐘的圖案，圖案右邊用他看不懂的語言寫著一排排文字，圖案下方寫的是人名，也是他們就是這些鐘原來的主人吧，安寧看的名字想。接著他仔細記下了一到十頁的圖案，開始在茫茫種海找了起來。店里很靜，仿佛在這里沒有時間，只聽見書頁刷拉拉的翻動和安寧調(diào)鐘時的咔嚓聲。他疑惑地調(diào)著鐘上的數(shù)字，每一塊鐘的時間都不同，每一塊都不是正確的時間。

坐了許久，安寧覺得雙腿發(fā)麻，他終于忍不住問出憋了很久的疑惑：“為什么要把它們調(diào)成不同的時間？有什么用嗎？而且這些鐘里又沒有電池，為…”安寧問到一半，突然發(fā)現(xiàn)店主已不知去了哪里，可五分鐘前他還坐在架在墻邊的梯子上看一本舊到快要掉頁的書。。安寧仔細聽了聽，閣樓上也沒有聲音，他到底去哪兒了？屋里靜的可怕，但安寧絲毫不在意地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再次在店里環(huán)顧了一番，依舊沒看到店主的身影。他難道出去了嗎？可我沒聽到開門聲啊！安寧覺得有些詭異，不過看到窗外的天依舊亮堂著，他松了口氣，拿出手機準備看看時間，才五點一刻！才過了十五分鐘！安寧為了避免手機延遲，熄屏后再次看了一遍，可只過了一分鐘，可他看著一大堆已經(jīng)調(diào)過時間的時鐘和翻了一半的圖冊感到疑惑，難道我的工作效率這么高？

“休息夠了就繼續(xù)。”

店主的聲音嚇得安寧渾身一抖，他慌張地扭過頭，看到店主依舊坐在梯子上時長大了嘴，揉著彎了許久的后頸問：“您一直在嗎？為什么我剛剛沒看到您呢？”

“不，我剛在閣樓補覺，才下來。”店長面無表情地解釋。

安寧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但當(dāng)他看清店主的身影時感到奇怪，之前還完好的衣服，在衣袖上多了幾條細小的劃痕，褲腳上也沾了少量的泥土。

”我還沒問您怎么稱呼？我姓宋叫宋安寧，請問這么多鐘今天都要調(diào)完嗎？他們都沒有電池，為什么要調(diào)啊？就算是為了美觀，也沒必要按書上……”

男人很快打斷了安寧的話，語氣依舊冷淡地說：“這你不需要知道，這就是一次的工作量，你做不完也可以往后推，叫我顧臾就可以了。”

“那我叫您顧老板吧，我還想問一下，要在這里工作多久才能……”如果要一兩年那我還是和父母說吧，或者再想想什么辦法。安寧擔(dān)心地等待著答復(fù)。

“看你表現(xiàn)。”顧店主扔下一句話又爬上了閣樓，“沒問題就繼續(xù)把鐘調(diào)好。“

啊？！什么叫看我表現(xiàn)？這人是不是又什么大病？一整天面無表情，就像失戀了一樣，還有，這是正規(guī)營運的商店嗎？什么不見一個人來？不會是黑店吧，不過也沒有黑店像它這么亂！真是無語……這位顧老板可真是小眾！安寧便繼續(xù)調(diào)著鐘在心里抱怨著，他胡亂地翻著圖集。忽然，一塊銀色的小鐘闖進他的眼睛。

安寧立馬站起身，開始在整個鐘店中尋找圖上的那塊鐘，他記得在整理這些鐘時并沒有看到有與它相似的鐘表。鐘的圖案下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白壁陰。安寧找遍整個房間，沒依舊沒有找到。真想看啊！它真漂亮！安寧想。他再次翻到那一面，開始浮想聯(lián)翩：通過名字可以想象這塊鐘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富家小姐，或許很白，性格清冷，不過一定很善良，但不一定有好說話，她一定喜歡蝴蝶，特別是蝴蝶標本。（雖然把動物做成標本總讓安寧覺得渾身不適，）但那也許是一種讓時間在它們身上停下的唯一方式，就像把記憶與容顏永遠定格在那一刻。

那塊鐘也一樣獨特，它的邊框很寬，呈圓形，表盤卻是橢圓的，邊框上有兩個玻璃的窗戶，可以看到鐘內(nèi)的齒輪，表盤上有兩個鐘，一大一小。圖集用的是彩繪，可以看出表盤右云母做的，或許在陽光下還會像流動的彩虹，鐘上的刻度由一顆顆水晶鑲嵌，指針看上去是紫色，不知由什么制成。整塊鐘就像銀河里的星辰碎片，神秘而閃耀。

時間過得飛快，打開手機已是七點一十，安寧看著滿墻被自己擦得煥然一新、調(diào)過時間的鐘頗感滿意。

“顧老板！我走啦，已經(jīng)全部調(diào)好了。”安寧拿起書包如釋重負地推開門，滿心歡喜，就像完成了什么人生大事，可以一周不用見那個顧老板了！

安寧歡快的擠出小巷，躍起身摸了一下路邊樟樹枝的樹尖，準備一路小跑趕到學(xué)校，這時，一個衣著奇怪的人與他擦肩而過。

才入秋竟然有人穿羽絨服！這么熱，真奇怪！可安寧回頭再次尋找，他卻不見了，安寧看著延伸向前的路愣了一秒，不過他立馬反應(yīng)過來，對方進了小巷！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跟了上去，真的有人去那家商店。

安寧側(cè)身在巷道口看了一會兒，確定店外沒人，鬼鬼祟祟地擠了進去。

“那你說怎么辦？你不就是干這個的嗎？怎么，現(xiàn)在講道德了？！”店內(nèi)傳來激烈的說話聲。

安寧立馬屏住呼吸，整個人貼在門前。

“這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不來，其次，請你聲音小一點……”

安寧聽出那是顧老板的聲音。可還沒等他說完，就被另一個人打斷了。

“這破地方會有人來？還是說你怕他們聽見，找過來？哈！我就知道。”

“是你曾今三番五次擅自行動，試圖改變過去，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的規(guī)定！”顧臾明顯被激怒了。

“呵，規(guī)定？你自己應(yīng)該最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別忘了你來到這個破地方的原因。”

改變過去？安寧疑惑地想，還能改變過去，這到底是個什么地方？

時間緊迫，他沒能聽完全部的對話，就匆匆離開了小巷。

安寧到班時正好七點半，班主任看著安寧敲著黑板說：“小寧，難得看到你踩點到啊！平時不都提前一兩個小時到校嗎？不會在外面有女朋友了吧？好了，快點回到座位上去。“

”喔！咱們班的大文豪有女朋友了呀，誒呀！是咱學(xué)校的嗎！“班上的男生瞬間起哄。

”怎么？你不會？沒有吧？“安寧對著領(lǐng)頭起哄的男同學(xué)附耳說。

”滾！“

”好了好了！大家安靜！“班主任再次敲響黑板，“剛才是開玩笑，我知道安寧同學(xué)一定是有什么急事。雖然我們現(xiàn)在是高一，壓力沒有高三的同學(xué)重，但還是要認真學(xué)習(xí)，為高二高三打好基礎(chǔ)，高一很關(guān)鍵，正是與別人拉開差距的時候，同學(xué)們不要為了別的事情分心，特別是不要把時間花在談戀愛上，才開學(xué)不久，不要就讓我抓到有同學(xué)高七搞八的。”班主任用手指點著班上幾個頑皮的同學(xué)，目光掃過教室。

“好啰老師～知道了！”男同學(xué)回應(yīng)著。

“不會的老師。”女生們也一起說。

“好的！老師相信你們，我要去有點事，你們好好晚自習(xí)，任務(wù)我寫在黑板上了，注意，我很快就會回來，不要交頭接耳！”

可老師一關(guān)上門大家就嘰嘰喳喳地交談起來：有的女生輕輕走到同伴的桌邊，遮著嘴笑聲說笑，時不時看看周圍的男生：”我敢打賭，他一定有女朋友，當(dāng)時我看到………“”對對，我也覺得！“

安寧看著鬧騰的教室，無語的笑了笑，那些學(xué)習(xí)認真的同學(xué)，默默帶上耳機，翻開書本。安寧又把目光轉(zhuǎn)向班長，想看她會做出什么反應(yīng)，果不其然，李蟄春刷啦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向黑板，用觸屏筆瀟灑地寫下”安靜！”兩字。聽到動靜的同學(xué)連連看向黑板，在目光移到面無表情的班長身上時立馬安靜下來，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慌慌張張地拿出教材。李蟄春的目光在教室環(huán)顧一周后，放下筆，從容地回到了座位。

看到班長帶上耳機后張晏清悄悄向安寧身邊挪了挪，低聲說：“我覺得咱班最不會談戀愛的就是班長大人了，看她那生人勿近的表情和幾近滿分的中考成績，不考上清北都是批卷老師的問題。”

安寧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小聲對晏清說：“她一定是intj，看她那高得可怕的數(shù)學(xué)成績就知道。”

“你還說別人可怕，開學(xué)校長就讓你上臺演講，開學(xué)考又作文滿分，我們班真是……嘖嘖嘖！”晏清感嘆著搖了搖頭。

安寧打趣地用英語對晏清說：“whataboutyou?communicatewithoueEnglishteacherinfullEnglisheverydayandsometimesitalmostmakesherunabletocatchup。“

晏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用英語回答：”It'snothing，youknow，！I'vebeenabroadforafewyears。“

”okfine，nomaterhow，yourEnglishisreallygoodandIwanttostudynow.”安寧頁翻開了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