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備鈴好像已經響過了，老師怎么還沒來？”她突然發現。

“姚老師一向準時，不提前來，也不提前下課。”她等下要走。

“再不來，會趕不上車。”

“幾點的車？”

“六點。”

“那你四點半就得走了，哪里趕得及？”旁人嘩然。

“是四點半走啊，上半節就走。”

“姚老師批準了？”

“當然。”她的回答是理直氣壯的。

怎么可能？

姚老師的課很活躍，也好說話，但十分注重課堂紀律，最不喜歡被人打斷，像她可以不去視像教室上整節課，卻決不能上半節。

她真的請假了嗎？跟老馬請的？

“一航，你……”程栩示意。

“嗯，待會我跟你一起拿行李出去。”

“沒關系，保安會放我媽媽進來。”

她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應該知道才對。

“對了，你不要忘記了，說話要算話！”

“什么？”黃一航言不由衷的應道。

程栩轉過身去不看她，這澄羽看不出那么死心眼，還有那什么神仙記性，女生對無聊的事情尤其在意。

“什么什么！”她急了，“今天早上說了，會打電話的。”

哦，那個事。

“我記得，你真啰嗦。”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不耐煩的樣子很讓人擔心。”

吃瓜群眾默默回到座位，這個時候立在兩人之間可有點尷尬。

何煜茵回到教室，正好聽到他們相約通話。

1班學生張揚眾所周知，她還以為他們有多大能耐把老師同學都治得服服帖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約定，不過利用眾人的目光，讓人不得不屈服。

“一航不愿意，你就不要為難他。”何煜茵打斷澄羽的抱怨。

“我的事情很重要，請你先放下自己的私人感情，不要說任性的話動搖他。”

啪！

回到座位的人們回過頭，黃一航把她護在身后，可惜已晚了一步，澄羽呆呆地看著她。

“你的難道就不是私事？”

“我……”她低下頭，聲音梗塞，“是……”

“煜茵，你在做什么！”程栩把她拉開。

“你們自己看！”

幾張照片打在黃一航身上然后散落在地。

旁邊的男生也幫忙拉開何煜茵。

“你沒事吧？”黃一航問嚇愣的澄羽，她撫著被打的臉。

“沒事。”她扯動嘴角。

“如果你想離開，我幫你收拾。”

她搖搖頭。

不哭，該佩服她的“倔強”嗎？

這時，老師走進教室，感到周圍僵硬的氣氛，小聲問道：“怎么了？上課了，回座位吧。”

澄羽很快坐了下來。

臉火辣辣的，顫抖的手想找到一處安寧躲藏，它慢慢摸到用發夾固定的頭發，剛剛一晃動，有些發夾松開了，不得已，她一個一個的，把小夾子取下來。

男生幫忙把黃一航、程栩，何煜茵拉到座位上。

他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當下先把課上了，順勢冷靜。

老師在臺上打開音頻播放器，音頻開了個頭，后面卻不能正常播放，試了好幾回，不得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