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航得意地看到澄羽吃到大瓜的震驚，那雙陷入回憶而迷蒙的瞳眸此時定睛看著他。

“為何落在程栩手上？”

“說是討過來的?！?/p>

就這樣？他們在一起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有疏遠的想法，可是我們原本就是一起玩得很好的朋友，表現得特意會讓大家難堪?！?/p>

“她可能不知道你的心情……”

“她說我喜歡的并不是她?！?/p>

原來如此……她都還沒來得及問，事情怎么峰回路轉起來。

“那就是你的問題，怎么跑出一個來了？”

“沒有，是她亂揣測。”

“我覺得不是。”她抱胸打量他，“該不會，她發現你內心深處其實是喜歡何煜茵。過往的記憶讓你愛恨交織，于是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別添油加醋的胡說！”

“肯定是這樣的。”

“不是。”

“是誰？外面的？學校里面的？不對，只能是初中小學時候的，誰？”

“都說沒有了?！?/p>

“她說有就肯定有?！彼D了頓，“該不會是程栩？”

一旦進了腦子就再也趕不出去了吧？

她半帶興奮地期待，卻只見放棄掙扎的黃一航正好笑地盯著她看。

“你在看什么？”

“繼續說，我在聽?！?/p>

“不否認了嗎？”

他聳聳肩，聽著她把簡單的事情無限復雜化，之前困惑的陰霾似乎漸漸被驅散。

“真的無此人嗎？是誰跟你說的？”

“程栩?！?/p>

她理了理，傻了眼。

“你們就這么各懷心事，裝著若無其事過了幾年？”

他是這么的過來了，聽她說出來卻感覺自己真的做了不可思議的事。

禮物都準備了，如果一開始她能鼓起勇氣跟黃一航表白……

他回頭，頓時被嚇住。

“你怎么，又哭了？”

黃一航手忙腳亂找紙巾。

“疼就說?！彼€是第一次給女生擦眼淚，還是用手，“你，圖書館去多了，小說看多了，隨便就代入進去，這有什么好哭的?！?/p>

“可是，可是眼淚止不住。”她深吸口氣，不吸還好，把空氣中的水分吸進去，有了多余的水分，眼淚流得更猛了。

“眼淚都用在多余的地方，但妨在大人面前哭一下，就不至于一直挨罵?！?/p>

這話，有點耳熟。

她破涕為笑。

可還是導致用眼過度，好澀，又紅又疼。

“好困。”眼睛好沉。

“因為哭了，我送你回家，走吧。”

“不能這樣回去?！奔袅祟^發，舅舅一家一定在家等著看，這人還跟著，他們本來就疑神疑鬼。

他看著那雙昏昏欲睡的眼睛。

“也是。你家人會以為我欺負你了，然后吵把你終生托付給我?！?/p>

才不沒那么容易。

“休息一會就好了。”

說著，她靠著柱子閉目養神，凌亂的發絲隨風飄動，就像死皮賴臉的蚊子一直往臉上打。最后，她受不了換了個方向，枕在欄桿上，望著日落最后的余暉。

耳邊回蕩著海浪聲，聲音能催眠，聽著聽著快睡著了。

“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