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曼殊回頭找云澤時,云澤已經被大叔纏住了。
“怎么了?”曼殊上前詢問。
“這位公子吃了糖葫蘆但沒給錢”大叔給云澤留了面子,沒有說云澤想賴賬。
云澤有些委屈:“他說的不甜不要錢,然后硬塞給我,我就咬了一口....”
曼殊無言。
大叔也氣了,大聲道:“那你說甜不甜,甜的話總要給錢吧”
大叔對自己的糖葫蘆很有信心。看云澤就是個老實的,說不了謊。
果然,云澤瞧了瞧曼殊的臉色,忐忑道:“甜...甜的”
曼殊閉了閉眼,深呼吸,吐口氣。
小傻子,被套路了。
大叔也看向曼殊:“看吧,我家的糖葫蘆就是甜的,現在該給錢了”
曼殊在花莖空間內翻了翻,沒有?!
再翻,還是沒有。
呵!
曼殊冷笑。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我!沒!錢!”曼殊咬牙切齒說道。
云澤怔住了,大叔也傻眼了。
這...
“這就半個下品清石不到的價格,就不興賴賬吧”大叔覺得曼殊在撒謊。
曼殊也不解釋。面無表情伸手就把身份牌上唯一的一顆黃豆大小的清石撬下來付賬。
大叔一見這陣勢,立馬就按住曼殊的手。
“算了算了,就算我倒霉,這串糖葫蘆就送你們了”。說完就看著糖葫蘆棒走了。
邊走邊嘀咕:“出門還不帶錢,還不帶腦子,唉”
身份牌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破壞的,搞不好就出不了城。
他也沒那么惡毒。
“......”
云澤也知道自己不對。遂不敢說話。
“愣著干甚,吃啊”曼殊對云澤道。
“???”云澤發懵。
“吃”曼殊重復。
云澤舉著糖葫蘆,不敢吃。
“你不吃我吃”曼殊拿過云澤手里的糖葫蘆,大口咬了一顆。
云澤就看著曼殊一顆吃下肚,舒服地嘆了口氣。
“爽”曼殊道。
曼殊將糖葫蘆舉到云澤面前。
云澤茫然的咬了一顆,機械地嚼著。
“甜嗎?”曼殊問。
“甜”哪怕云澤察覺曼殊不對勁,還是不改口,他是真覺得甜。也不懂得撒謊。
“那再吃一顆”曼殊又給云澤喂了一顆。
“你不生氣?”云澤鼓著腮幫子問。
“生氣”曼殊咬了最后一顆糖葫蘆道。
“那....”
“不是生你的氣。是我自己的問題”曼殊解釋。
是她沒有料到這種情況,把錢全放在絳川那兒了,絳川不在,她就是個窮光蛋。
越想越氣。
“砰”
糖葫蘆簽子被折成兩半。
以后財政大權必須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曼殊心里發狠道。
一雙手伸過來,小心翼翼地拿走曼殊手里的斷簽。
“小心扎手”云澤道。
隨手把簽子扔在地上。
“你們在做什么”一聲怒喝想起。
曼殊本想說些什么,卻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
“怎...么了”
曼殊懵逼。
看向朝他們走來的一群巡衛。
他們吃糖葫蘆還能吃犯事兒了?
巡衛卻指著地上的糖葫蘆簽子道:“隨地亂扔垃圾,扣兩百下品清石”。
?!
什么東西!
亂扔垃圾?
還扣兩百?
曼殊轉頭看了看云澤的手,又看了眼地上的“垃圾”,眼神充滿不可思議。
云澤抬起雙手,懵然地站在那兒。
他不知道錢的價值,但根據剛才大叔的話和曼殊的表情就知道兩百下品清石是一筆“大錢”。
他又闖禍了。
云澤只有這個念頭。
“愣著干什么,交罰款啊”
其中一高個巡衛將罰單扔在云澤懷里。
曼殊不服氣,哪里來的規矩,怕不是訛人的。
“哎,肯定是小地方來的,一點兒文明都不講”
一圍觀的路人嫌棄道。
另一圍觀者也起哄:“就是,城內外都刻了進城規范,他們居然明知故犯,肯定沒把我們荏苒放在眼里,巡衛大人一定要重重懲罰他們”
“對,讓他們長長記性,知曉我們荏苒不是好惹的”
周圍人紛紛叫好。
“荏苒可是有明文條令不能亂扔垃圾,你們還這么明目張膽當街犯規,實屬情節惡劣,當重罰”
“....”
還真有這規定!
高個巡衛神氣地抖了抖身上的竹甲胄。
新官上任三把火,剛當上巡衛就有人在他的地盤犯規,他得在百姓面前立立威信。
曼殊氣得眼不見心不煩,閉目冥思,心里卻不知多少牢騷在發。
“我們...沒錢,要不我把垃圾撿起來行嗎”
云澤底氣不足道,倒不是害怕,而是自己“犯了錯”被抓包,有些心虛。
“你說撿就撿?你算哪根蔥”。
“沒錢還敢違反規范,亂扔垃圾,真是膽大包天”巡衛不悅道。
他也不知道有這個規范,云澤心想。
“去,把他們抓起來”
巡衛轉了兩圈對身后的自己人吩咐,既然給不了錢,就要付出代價。
曼殊睜開眼睛:“等一下”
她伸手掏向腰間。
巡衛們一震,以為曼殊想反抗動武,紛紛拿出武器防御。
高個巡衛高聲道:“你們反了天了,還敢動....”
還沒等說完,就見曼殊從腰間取下身份牌。
“....動....手”
高個巡衛囫圇說完話,就瞪著曼殊手里的身份牌,仿佛自己被愚弄了一樣。
“我們現在沒錢給罰金,這個身份牌抵給你們”
“三天,只要三天我們就湊齊罰金來贖回身份牌”
曼殊將身份牌往前一遞,聲音輕柔卻不容置疑。
高個巡衛下意識接過身份牌后才回神,自己為什么要聽她的話。
剛想反駁,便被曼殊一個挑眉咽了回去。
真是見了鬼了,他居然會怕這個一個丫頭片子。
“行,行吧。三天后你自行到巡衛營贖回身份牌”
高個巡衛說完帶著手下就匆匆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還將地上的簽子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