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無精打采,她之前以為只是寶物丟失而已,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人失蹤,其中不乏關心照顧過她的大哥哥大姐姐,一時有些難過。
聽見曼殊的詢問,她強顏歡笑道:“春醇長老很神秘,我從化形在玉英境,到在婆娑涯生活幾百年,很少見到他,也沒怎么聽到過他的事跡”。
想了想,落霞又道:“只是有一次他幫了我,莫莫姐就讓我遠離他,我覺得很莫名其妙,后來打聽到婆娑涯里有傳春醇長老有怪癖,喜歡逼迫女子化為本體與他......好”
落霞臉紅彤彤的,有些難以啟齒,尤其最后一句,小聲得差點聽不清。
曼殊了然,見落霞不好意思,就轉移注意力道:“莫莫姐也是婆娑涯的人?她在哪兒?”
一個小小的幫助就能讓莫莫姐如臨大敵,直接警告落霞,應該不只是受傳言的影響,她可能知道更多關于春醇長老的信息,這對他們的任務來說,很重要。
落霞眼中有淚,指了指曼殊手中的冊子。
“她失蹤了,我在冊子里看到了她的名字?!?/p>
曼殊翻了翻,終于在最后一頁看見一個名字,莫語。
曼殊腦中飛快閃過什么,但卻抓不住,揉了揉眉心,她道:“莫語是護涯衛?”
落霞點頭:“莫莫姐可是護涯衛里最厲害的,要不是她失蹤了,這護涯衛統領一職一定是她的”。
“現在的統領是誰?”曼殊隨口問了一句。
“海棠姐呀”落霞快速的回答,她剛剛在去私宅的路上就與海棠姐聊了好久,自然得知她現在的職位。
“婆娑涯護涯衛,除了莫莫姐,就是海棠姐最為厲害,她是統領很正?!保湎加盅a充了一句。
曼殊點頭,確實合情合理。
回到客棧時,曼殊決定第二天落霞回族內打探消息,其他人去失蹤的地方找線索。
眾人沒有異議。
第二天,眾人吃過早飯,就去了最近的青草亭,青草茵茵,綠意盎然,在月光的照耀下生機一片。
只是原本很多人在這里踏青,玩耍,畫手豪情揮墨的地方,現在寂寂無人。
殿春看著這綠油油的一片,頭疼,“這地方太大了,我們怎么找?而且他們失蹤的地方也不定,我們一個個查找,不知要找到什么時候,還不一定能找到線索”。
“不染不是預測過,她看到了鳶尾花海嗎,我們不若在這些地方里面篩選出有鳶尾花海的地方仔細查找?”丹雅看了覆著白紗的不染一眼道。
不染仿佛“看”到了丹雅的注視,對她的方向點了點頭。
芙蓉眼睛一亮,這個辦法不錯,省時省力。
曼殊也點頭同意。
這里沒有鳶尾花海,他們要去下一個地方。
陸陸續續找了好久,與鳶尾花海有聯系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鳳仙海,鳳仙海是鳳仙一族的領地,說是海,其實就是一望無際的鳳仙花。
鳳仙族人卻沒有居住在這兒,反而是幾個畫商居住在鳳仙花海盡頭。
鳳仙花海的邊緣則是鳶尾花海,隔著一條小河,兩者遙岸相望。
曼殊帶著不染走到兩者交界的河邊,讓她一一感受過去。
“如何?”曼殊問。
不染瑤瑤頭:“沒有”。
“難道找錯了?”殿春自語。
“但我們將這些地方全都盤查了個遍,只有這里符合條件”丹雅道。
“難道是人?”云澤和映白同時脫口而出。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禮貌點頭,又轉眼看想曼殊。
對上兩人的視線,曼殊瞬間明白了他們的想法。
“你們的意思是香味在人身上?”芙蓉看著幾人,遲疑的問。
三人點頭。
“哦!”殿春也恍然大悟。
“我們的思路在最開始有誤,花海里有味道的不一定是花海,還有花海里的人?!?/p>
丹雅也明白過來:“沒錯,不染沒有看到人,只有花海和味道,我們都以為味道是從花海里而來,但萬一花海里一直有人呢”。
不染歉意道:“是我沒有預測準確”。
“不怪你,你的預測非常厲害,對我們的幫助很大”,芙蓉輕聲安慰不染,語氣很是贊賞。
畢竟不染身為瑤芳境白玉蘭一族,天生就能預測,只是預測一事太過逆天,她們預測一次變會付出一次的代價。
她們一族越強大,預測的本領就越高,越準確,相應的,代價也更大,壽命也更短。
不染的眼睛便是如此,白玉蘭一族的族長更是如此,不僅眼盲,還有腿疾,不能行走。
她們一族是天生帶有悲情色彩的一族。
不染接沒接受這樣的命運不清楚,但她聽見芙蓉的話,顯然更開心了些。
“但這里沒有人,除了我們”不染道,她看不見,但能感受到,除了他們幾人,這里沒有其他化形的生命存在。
“所以我們應該回婆娑涯”曼殊道。
“你是說......”芙蓉看向曼殊,就見她若有所思。
“若我們的猜測正確,鳶尾花海的地點應該在婆娑涯內,人也在婆娑涯內”曼殊看著河面上飄著的藍色鳶尾和紅色鳳仙,緩緩道。
云澤點頭:“不錯,從我們得到的信息看,這次鳶尾族的失畫和失蹤不簡單,要么自導自演,要么存在叛徒”。
且不說能悄無聲息偷走一位大族長老精心保護的畫,還能讓那么多族人消失得毫無蹤跡,顯然不是個人或者小族小派能辦到,還一絲痕跡不留,最大可能是婆娑涯自己人的手筆,畢竟燈下黑。
“那我們現在去婆娑涯?”摩羅在末尾小聲道。
曼殊看了他一眼,否定道:“不,先去城里”。
到了城里,曼殊一行來到當初和云澤獲取信息的巷子。
“來這里做什么?”殿春看著眼前普普通通的巷子問道。
曼殊沒理會,而是來到一處房門前,敲了敲門。
“誰呀?”里面傳來一個聲音。
曼殊看向云澤,云澤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道:“我們是婆娑涯的護涯衛,前來問詢探查一番”。
聽見是婆娑涯護涯衛,那人急忙開了門,見門外一眾氣質不凡的俊男美女,驚了驚,還看了看月亮,不是晚上,沒做夢。
但盡管是貌美如花的樣貌,那人還是爆出警惕:“你們怎么這么眼生?我見過的護衛涯沒有你們”。
“嬸子,我們護衛涯人手眾多,你不能全部看見過”。
“嗯”嬸子遲疑點頭。
見嬸子點頭,云澤詢問道“我們此次來是詢問最近有沒有異常,比如人口失蹤?或者不常發生的怪事?”。
嬸子一驚,左右看了看,然后小聲道:“你們終于來調查了哦”。
然后忙輕眾人進屋,還熱情地到了茶。
最后搬了個椅子坐在眾人對面,微微傾身道:“我給你們說呀,最近怪事可多了,這一個月一來,我們屋外的響鈴草晚上總是響個不停.......”
在嬸子的傾情演繹和講解下,他們知道了最近城里發生的事,近一月以來,晚上,響鈴草會在不同時間響起,持續不久,但一直不間斷。
響鈴草是這個巷子特有的,能在不懷好意的氣息靠近時,發出響聲預警,堅持響一個月,要么是響鈴草出了問題,要門是有心懷不軌之人靠近,且非常堅持,一個月都沒有放棄。
而且嬸子還說城里有很多人失蹤,最開始是西城,那里混亂,人少了幾個,沒有引起什么懷疑,但后來其他地方也出現失蹤人口時,眾人才驚覺西城少了很多面孔。
沒有人知道是怎么失蹤的,只知道頭天晚上還看見的人,一晚上起來,就不見了。
“失蹤的人有什么共同點?”映白給口干舌燥的嬸子斟了一杯茶問道。
嬸子一臉受寵若驚接過:“共同點?這.....”
嬸子絞盡腦汁想了想道:“孤苦伶仃算不算?他們失蹤后,沒有人覺著不對,也沒人找,直到東城一大商的族人失蹤,才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