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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三十三之三

出現又離開

人們常說,天底下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就算是同卵雙胞胎,也會性格各異。那么你是否會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平行時空,總有一天你會遇見一個跟你一樣的人,過著和你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但在某些方面和你卻又是那么驚人的相似,那種感覺就像是遇見了平行時空里的你,那個你過著你一直夢寐以求的生活,你曾經所幻想過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在TA的生活中一幕幕上演著,這一刻你好像看到了自己,另一個自己,過著你幻想中的生活。你是真實的,TA也是真實,但確切地說你們是同一個世界但又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遇見你就像遇見平行時空里的自己。

在離別之際,我們開玩笑似的下了一個賭注。

“那你說說,”你問我,“要是我輸了,你想怎樣?”

“我想想哈……”我想了想,“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其實,我內心早已有了答案。今日一別,天南地北,估計以后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愿賭服輸,人生就像一場賭局,從我們呱呱墜地那一刻起,就進入了一場冒險游戲,不管賭注是什么,也不管賭注大小,不到最后一刻永遠都不會知道結果是輸是贏。而我恰恰熱衷于各種大大小小的打賭,就像是生命中的各種彩蛋,能夠讓平平淡淡的生活充滿期待的樂趣。

從我降落到這個家庭開始,人生就注定充斥著各種賭局。如果你要是問我拿了一手好牌還是壞牌,好牌又怎樣,壞牌又如何呢?我不知道,這算是好牌還是爛牌,好牌爛牌都是比較出來的,人們常說要贏在起跑線上,抓到一手好牌固然重要,但是不好好對待好牌也會栽跟頭,爛牌持好了同樣可以翻盤,不要太在意初始牌的好壞,重要的是在這場賭局中,你是否能夠看準時機出牌,抓住一切翻牌的機會。

從小生活在村里,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市中心,沒有去過市外,更別說其他城市其他省份了,對于外面世界的了解基本上都是基于課本上描述。小時候對BJ有著特別深的迷戀,知道我們的首都是BJ,有天安門,有長城,有“十里長街送總理”,還有史鐵生先生的地壇公園,耳熟能詳的歌曲“我愛BJ天安門”。父親九十年代的時候和朋友去過一趟BJ,還帶回了好些照片,當時的我,年僅三歲,可是不知怎么的,小時候的我一直堅信當年跟父親一起去的,還指著父親在天安門前那張照片里面穿著紅色小裙子拿著小花傘的小姑娘,告訴大家我在這里,我真的去過。如今看著這些褪色的老照片我也辨別不出來那個小姑娘的容貌了,但是我真真切切記得那一段經歷就像是真實發生的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年少時的夢境罷了。

面對小升初考試,爸爸說說要是我能夠考上縣重點中學,暑假就會帶我去看看BJ天安門。雖然這個賭注的獎勵有些誘人,但似乎激勵作用不是很大,要知道我們學校每年只有那么一兩個人才能考得上縣重點中學,對我來說希望渺茫,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當然結局可想而知,沒有考上縣重點,我連考試成績都沒有去查,小升初考了多少名次也不得而知。我曾經有那么一刻想過要問爸爸,當年是不是只是開個玩笑,要是我考上了會不會真的帶我去BJ,但后來也沒有再問,輸了就是輸了,就算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那又能怎樣呢?

記得有一次在吃晚飯的時候,就我和爸爸兩人,他在喝著小酒我吃著飯,我還著急趕時間回學校上晚自習。談到模擬考試成績,估計又是老師打小報告說我偏科了,忘記爸爸當時說了啥,我只記得我一臉壞笑看著正喝酒的爸爸說,我要是考上一中的話,那你就把酒戒了吧。我使壞了,沒有說是縣一中還是市一中,縣一中還是有把握的,畢竟當年中考報志愿,墊底志愿就是縣一中,班主任一臉擔心地跟我說,你要不要再報一個次點的學校保底,如果只報這些重點中學到時錄取不上就沒有書念了。我一臉堅定地說,“考不上重點中學我就不念高中了”。雖沒明說是市一中還是縣一中,我心里其實認定的是市一中,但是這場游戲還沒開始我就輸了。所有的老師都跟我爸說,我的成績是上不了市一中的,就像宿命般,我賭氣只報了市二中和縣一中,結局已經明了,是的,我又輸了!

盡管各種賭局游戲我都輸了,但依然樂此不疲,而且不管怎樣都會遵守游戲規則,敢于下賭注的人,就應該有愿賭服輸的勇氣。對于我們這次的賭注,我有過一絲猶豫,但不是因為害怕輸贏,而是因為賭注太大我擔心一時沒有能力去兌現。我們只是短暫的相遇,卻讓我覺得遇見了平行時空的自己,在真實世界里的我是膽小怕事的乖乖女,無數次幻想過要當一個敢愛敢恨不用在乎世俗眼光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的自己,對于我們最后一次的賭注,無關輸贏,就當做是與自己的和解吧。

“呀呀呀,我跟你說,我真的要走了!”我滿臉興奮地沖你說,手舞足蹈,忍不住蹦跶起來轉圈圈。

你一臉懷疑地看著我:“我才不信,你是騙人的。”

我很認真地又說了一遍,“你不信,你看我表情就知道啦!我的心情都是寫在臉上的嘞。”

你還是有一絲絲不相信。

“我要好好想想BJ哪里吃飯最貴,哼!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貴!”我一臉壞笑,“啊哈哈……”,抑制不住的興奮。

前不久,我們打賭,我說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堅持下去,想離開這本不屬于我的天堂。

你說,“要不咋們打個賭吧,你應該沒那么容易選擇離開,如果最后你沒有選擇離開,那你請我吃飯吧就算是慶祝一下,要是你最后真的走了,那換我請你吃飯當作是為你踐行。”

“好,一言為定!”

你一直打趣我說,你要好好找下BJ哪家飯店最貴,好讓我請客吃飯,因為你知道這個決定對我來說有多么艱難。

一開始我不知道當初的決定會不會輸,但我不放棄最后嘗試的機會。當初選擇來這,已經做好了被現實打敗的心理準備,那么最后選擇離開,就應該是我的宿命,就當是時空錯亂,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走一遭罷了。

記得剛來的第一天,面對著周圍人的不解與質疑,我日記里的一段話是這么寫的,“當我離開的那天,應該就是我被現實徹底打敗的那一刻,然后就認命了吧。所有人都在質疑你,其實你想要的只不過是一直堅持的一絲情懷罷了!”只是我不知道,這一刻會這么快就來臨了。你很認真地問我,為什么要離嗎?

是的,我也問過自己為什么要離開呢?我很認真想過為什么要走,就像我選擇來的時候被迫回答過無數次的“為什么要來”,我會甘心就這么放棄嗎?但這一次我真的輸了,輸得徹徹底底痛痛快快,但我贏了我們之間的賭注。是的,我要離開了,這次真的是要離開了!

離開那天早上下著小雨,收拾完后打掃宿舍衛生,清理干凈所有的垃圾,空蕩蕩的宿舍就像未曾住過人一般。穿著便服撐著傘,在院子里穿梭,這也是最后一次在這院子里晃蕩了吧,這個我跑步跑過無數個夜晚的院子,我記得這個院子的晴天雨天還有大雪天,冰雹霧霾和滿天繁星,這一段回憶,之后都將塵封在記憶深處,再翻出來回憶的時候是否會難過會懷念會心痛還是會笑著回憶這段回憶里面美好的時光以及那個堅持又放棄的傻傻的自己呢?

你說這一別真的不知何時再見,或許一年、三年、五年,亦或是一輩子。盡管短暫的相遇,我不了解你是什么樣的人,也不知道你的過去,卻還是如此信任我,感謝你我的朋友,以后不知道還能否再見,但我相信你選擇的所有都是開心幸福的,你單純的像個傻孩子,希望你未來的人生不要受到任何的傷害和挫折!

謝謝你,我的朋友!

還記得我離開的時候給你分享的那首歌嗎?我特別喜歡的《親愛的旅人》,其中有一句歌詞“既然相遇是種來自于時光的饋贈/那么離別時也一定要微笑著/回憶放心中”,送給你,我的朋友,我要帶著這里所有的回憶離開了。

小千·秋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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