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紫色配白色好看還是紅色配黃色好看？”曲陽頭也不抬，全神貫注地用針鉤織，幻想著奚文戴著帽子沖她莞爾一笑的場景，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都好看，哇塞，曲陽你的手藝真好。”曲陽的朋友圍了過來，認真地看曲陽鉤織帽子。

紅色更襯奚文的臉，曲陽暗暗想著，依舊是一言不發(fā)。有些男生捂著嘴笑著聊天，余光卻偷偷瞥向曲陽，不時發(fā)出詭異的笑聲。

他們接著說，說葉檀在許桉生日那天，送了許桉一雙高跟鞋，許桉頓時落淚，兩個人抱著啃了好久。他們說，葉檀就應該和許桉在一起，這樣才般配。那曲陽呢？曲陽？他們開始捂嘴偷笑，有個卷毛男孩眼神朝曲陽那邊示意，嘀嘀咕咕著什么，刺耳的笑聲讓曲陽腦子發(fā)疼。

曲陽瞥了他們一眼，一股反胃的氣流沖了上來。

曲陽的反擊是，不再讓葉檀吃媽媽做的燉排骨。然后，繞開葉檀會經過的路去上學。只是，她的方法并未湊效，葉檀只是沉默了幾天，之后依舊嬉皮笑臉地和別人討論曲陽，看向曲陽的眼神甚至更加放肆，但曲陽一看向他，他就會轉過頭，露出發(fā)紅的耳根。好想吐，曲陽認真地想。幾個月過去了，葉檀對曲陽的態(tài)度直線下降，甚至在曲陽回家的路上故意撞了曲陽，曲陽懷里的瓷兔子被撞倒在地，砰的一聲碎成幾片。葉檀很快穩(wěn)住神態(tài)，很快就有些得意高高在上地看著彎腰撿瓷兔子的曲陽。

曲陽拾起小瓷兔子碎掉的耳朵，第一次認真地端詳起葉檀的臉。葉檀的氣流紊亂，但還是紅著臉有些慌亂地盯著曲陽，曲陽想起那些沒寫完作業(yè)卻撒謊沒帶與老師對峙的小學生。

“你真的是一個蠢豬。”曲陽看著葉檀的臉一字一句認真地說。

曲陽猛的貼近，葉檀的臉色灼燒一般通紅，卻格外溫柔地說“想干嘛？”

“沒事”曲陽神色自若地看著葉檀，然后，一拳朝葉檀臉上打了過去。曲陽只是想，說好要給奚文帶小兔子的，這是最漂亮的一只。

葉檀被打掉了一顆牙齒，鼻梁骨卻沒有斷。

曲陽有點不滿意。

葉檀終于安靜下來了，只是看見曲陽的時候會改用陰鷙的目光盯著她看，曲陽倒不在意，甚至朝等葉檀的許桉露出了小虎牙。

葉檀和許桉依舊活躍在所有人口中，葉檀和許桉吵架了，葉檀和許桉親嘴了，葉檀給許桉帶早飯了，葉檀等許桉放學一起走。那曲陽呢？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那她還有再纏著葉檀嘛？誒你說這個干嘛……曲陽依舊一言不發(fā)，她只是想，對不起，小奚，還沒有給你看星星生的小寶寶。奚文死在了某個冬天，曲陽第一次被凍的瑟瑟發(fā)抖，啃著熱紅薯被燙到流淚。

“我不明白，活著不好嘛，你個那么大點小女娃娃就因為這個自殺？”女鬼稚嫩的臉龐被紅色的婚服印得通紅，伶俐地扭了一圈腰身，銀色的發(fā)飾叮當作響。

“誒，娃娃你別看我現在多快活似的，我活著的時候特別想吃燒雞，但是家里窮吃不上，以為到了這里就可以吃上了，沒想到這鬼地方破成這樣，還不如活著吃饅頭啃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