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孩子穿好衣服,用小被子包好,開門叫喚了鄯來抱孩子。
鄯的媽媽在門口迫不及待的接過孩子,抱著孩子回到病房去了,甚至都沒問過一句在產房的我。
又過了半個小時醫生才給我處理完畢,醫生幫我一起把褲子穿好。
下產床的時候,腿軟得無法行走,醫生讓鄯進來把我抱回病房去。
鄯把我抱回病房,把我放到床上。
鄯開心的對著他媽媽說道:“媽,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鄯的媽媽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回答她兒子的話,嘴里只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看見孩子被放在病床的另外一頭,手上還打著吊瓶,想著先等吊瓶打完再去抱孩子,由于太累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
我睜開眼睛,鄯和他媽媽在房間,鄯坐旁邊的空病床上,鄯的媽媽坐在孩子旁邊寸步不離的守著。
我輕聲的問道:“孩子呢?”
鄯的媽媽用不耐煩的語氣回答我:“娃睡著了,我給喂了水,睡下了。”
聽到鄯的媽媽那種語氣,知道她不想讓我見孩子。
我也沒有繼續說話,半躺在床上,下身還在流血,也不敢亂動起身去抱孩子。
鄯給我拿了飯菜,我吃了一些飯,那頓飯我記不清吃的是什么了。
大概快五點的時候,彩虹姐、廣平姐夫、彩霞姐、春燕嫂子、友軍哥,還有彩虹姐的兩個孩子一起來了醫院。
彩虹姐的兩個孩子圍著孩子看,病房里面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都是圍繞著孩子的話題。
彩虹姐走到我跟前,問道:“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姐,我挺好的,就是下身還在流血。”
“這不怕,只要血流的不多,慢慢就不流了。”
“姐,你把孩子抱過來我看一下吧。”
“能成,你躺好,我給抱來你看。”
鄯的媽媽聽見我要看孩子,立馬開口,用阻止的語氣說道:“不就是一個娃娃,有什么看頭。”
這么多人在病房里面,我也就沒有跟鄯的媽媽計較,也沒搭理她說的話。
彩虹姐把孩子抱過來給我的時候,鄯的媽媽的臉拉得跟驢臉一樣長,站在旁邊像看管犯人一樣看著我,那種架勢真的讓人感到窒息。
孩子在我懷里還不到10分鐘,鄯的媽媽立馬把孩子抱過去。
在場所有人都不敢上前阻攔,也不會去阻攔。
醫生進來給我檢查身體了,彩虹姐他們看見醫生來了,示意讓廣平姐夫和友軍哥出去,鄯也跟著友軍哥和廣平姐夫出去抽煙聊天了。
醫生看見孩子睡在另外一頭,對著鄯的媽媽和鄯說道:“怎么把娃娃放在這頭,不放在娃他媽身邊?”
鄯的媽媽說道:“娃還碎著哩嘛,娃他媽啥都不知道,娃他媽睡覺給娃壓住了,就弄得死不得了。”
醫生嚴用厲語氣說道:“娃她媽是個傻子還是個蠢子,她還能把自己生的娃娃給害了?”
聽到醫生的話,鄯的媽媽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是嘴里一直發出那種咕嚕咕嚕不服氣的聲音。
醫生給我檢查完,說了一句:“挺好的!”
又走到孩子身邊,把孩子抱在我懷里來。
醫生站了起來,對著鄯的媽媽說道:“娃要跟媽媽挨著睡,讓娃娃感受到母愛,別在把娃娃抱到一邊了。”
鄯的媽媽始終沒有回答醫生,但是臉上顯示出一臉的不服氣。
鄯走了進來,站在床尾,一直在回答:“知道了,知道了。”
醫生走后,彩虹姐、春燕嫂子他們也回去了。
孩子回到我懷里過后,鄯的媽媽就搬個凳子,坐在我的床頭,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都快要瘋了。
鄯的媽媽跟著來醫院不但沒幫上什么忙,反而是來醫院添亂。
孩子一哭,鄯的媽媽也不讓我給孩子喂奶,拿著奶瓶就給孩子灌水。
我實在是忍不了了,把孩子抱在懷里喂奶,鄯的媽媽把頭都伸到我的懷里來了,那種壓抑感,讓人感到非常的窒息。
初為人母,喂奶肯定是比較生疏,但是母親哺育孩子是有天性的,鄯的媽媽在旁邊那種行為,把她請出去都不為過。
喂完奶,鄯的媽媽立馬把孩子奪過去,說是給孩子拍嗝,拍著拍著,又把孩子放在床尾一頭去了,還冠冕堂皇的說道:“晚上你好好休息,娃有我經管,你就不要操這個心對了。”
凌晨12點,我半睡半醒,娃一陣尖叫的哭聲,我立馬坐起來身子趴向床尾,一看,鄯的媽媽用手把孩子給壓住了,鄯的媽媽還繼續睡著打著呼嚕。
我趕緊掀開被子,把孩子從鄯的媽媽手下拽出來,一把把孩子抱在懷里,鄯的媽媽感覺到動靜,醒了過了。
還一臉責怪的問我:“你把娃抱走做啥。”
我做靠在床頭回道:“你把娃壓住了,娃哭了。”
鄯的媽媽把臉垮著說道:“我還能把娃壓到,你說這話,就沒人相信。”
我也沒有再回復鄯的媽媽的話,把孩子抱在懷里喂奶,不想讓鄯的媽媽多碰一下孩子,一直抱著孩子到天亮。
在醫院待了七天,就像在地獄里面待了七天,鄯的媽媽去上廁所都是小跑去趕緊急急忙忙回來,回來就一直坐在我的床頭,看管犯人一樣,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連頭都不移動。
孩子拉第一次大便,鄯不在病房,去彩虹姐家給我做飯了。
我還下不了床,去打水來給孩子擦屁股。鄯的媽媽直接從嘴巴里吐口水出來給孩子擦屁股。阻止都阻止不了,鄯的媽媽繼續我行我素吐口水給孩子擦屁股,鄯的媽媽等她兒子回來后,還添油加醋的說我欺負她。
鄯聽到他媽媽顛倒是非的胡說八道,咬牙切齒的對著我說了一句話:“不要以為你生了個兒子,就可以在我們家為所欲為,她是我媽,你敢欺負我媽。”
“我什么時候欺負你媽了,我躺床上,怎么欺負她,我就是說讓你媽別吐口水給孩子擦屁股,用水來擦洗,這就是欺負嗎?”
“你有什么資格說她,我跟我大哥都是她生養大的,什么事情都沒有,吐口水擦屁股怎么了。”
鄯說完扯了一張放在桌子上的紙,往上面吐了些口水,伸手過去擦在孩子的臉上,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
鄯的不講道理,氣得我眼淚嘩啦直流,鄯的媽媽看到他兒子在為她出氣,跑出病房到外面去躲著了。
半夜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看到孩子屁股上都起了疙瘩,我趕緊下床,在暖水瓶倒了些溫水給孩子擦屁股,鄯的媽媽一看見我有動靜,馬上從旁邊的空床上爬起來站在旁邊。
問道:“做啥哩!”
“娃娃的屁股上起疙瘩了,媽你能不能不要用口水給娃擦屁股了,醫院有熱水,這里也有盆子,打點水給孩子擦,孩子的皮膚太嫩了。”
鄯的媽媽雖然沒回答我的話,只要她不服氣,嘴里就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為了讓孩子不受愚昧無知苦,我開始不再讓著鄯的媽媽。
鄯的媽媽非要把他和胖媽媽做的棉襖子拿來醫院讓我穿上,病床上還墊了從昆山帶回來的電熱毯,第二天我渾身都長出了痱子,癢得坐臥難安。
鄯不發火正常的時候,說去給我買一件薄的衣服,鄯的媽媽聽到以后,又是拉長著個臉,鄯把衣服買回來過后,鄯的媽媽一直在病房抱怨。
一大早,隔壁病床來了一個孕婦,到醫院兩個小時就把孩子生下來了,病房里面的人多了起來。
我的娘家聽到我生完孩子的消息,給我打了500塊錢,我的小姨給了100塊錢,給我打了電話交代讓我自己給孩子買些東西,這點真的讓我感到意外,也很感動和欣慰。
錢打在了鄯的爸爸的卡上,也沒有取出來給我,我開口問鄯錢的事,他直接回避話題跟我打馬虎眼。
鄯的媽媽聽到我問錢的事,直接對我六百塊錢打給偉軍大哥去了,還說了這是我娘家送來的禮錢,以為會等到孩子滿月再打過來,沒想到提前打過來了。
出院后,我繼續問鄯:“我媽和我小姨給打的600百塊錢是給孩子買東西的錢,為什么不給我?”
鄯對著大罵道:“你在我們家吃喝不花錢嗎?你上醫院生孩子不是我家掏錢嗎?你坐月子吃的喝的,不是我家掏的錢嗎?這錢憑什么給你。”
聽到鄯說這樣的話和想起他把我抽屜里面的錢拿掉的做法,我開始瞧不起鄯和鄙視他,也加深了對他們一家人的戒備心心。
住院醫院第四天,外面下起了小雪,氣溫下降到零下。
早就能下床正常走動了,準備去廁所上廁所,有好幾天沒排便,肚子都快要脹爆了。
走門口,鄯的媽媽就是不讓我去廁所,非讓我在病房里面解決,房間里面還有隔壁床的產婦,產婦的婆婆。
在鄯的媽媽阻攔下,已經憋了4天的我,實在是憋不住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病房里做了一件讓我尷尬很久的事情。
鄯的媽媽是很辛苦的幫我把排泄物拿去倒了,我真的不愿意她這么做,也不想她這么做。
要說鄯的媽媽不好吧,真的很難以對她的好做出合理的歸位。該好的時候不做好,不該管的非要插手來管。鄯的媽媽做的那點用不著的好,比起她做的那些惡來,真的不能混為一談去做抵消。
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病房里的各種味道,人待里面感覺呼吸都很困難,隔壁床的產婦也覺得很悶,我起身去把窗戶打開一扇,鄯的媽媽立馬又去關上,開開關關幾次下來,也不想與她在關窗與開窗的行動上繼續爭執,我和隔壁的產婦相互無奈的搖了搖頭。
晚上,春燕嫂子和友軍哥來了。
友軍哥對著鄯的媽媽說:“媽媽,你熬了幾天夜了,上我家里去緩上一晚。”
鄯的媽媽態度強硬的回道:“讓林軍去,我不去,我去了娃娃沒人經管。”
春燕嫂子說道:“媽媽,林軍留在這里和他媳婦有個照應,醫院有醫生哩,娃娃不會有啥事。”
鄯的媽媽帶著火氣回道:“說了不去,就不去對了,她能做個啥,娃不能離開我。”
友軍哥和嫂子好心來醫院請鄯的媽媽去家里休息一晚,鄯的媽媽的反應就像要抓她去上刑場一樣,鄯的媽媽給人那種非常壓迫的感覺,躺在床上的我真的很想回上一句“你以為你在這里幫上什么忙了嗎?吐口水給孩子擦屁股起了疙瘩,半夜睡覺用手把孩子壓哭了,到底是誰在這里什么也不會做?什么也做不了還添亂。”
孩子出了黃疸,本來問題就不大,正常對待就好,鄯的媽媽遇到任何問題,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總是要把一點小問題鬧成大問題。
鄯的媽媽和隔壁床產婦的婆婆去到外面,隔壁床的產婦和我年齡差不多,趁這空隙時間,我倆相互的吐槽了一下,她的處境比我好上千倍萬倍,她的婆婆沒有一點鄯的媽媽那種過分行為,丈夫也很溫和。鄯的媽媽在病房,我和她也不敢在病房多講話。
鄯的媽媽和隔壁床的婆婆,出去還不到10分鐘,隔壁的婆婆回來就說鄯的媽媽出去不到五分鐘著急喊著要回病房。
鄯的媽媽那種反應,生怕我這犯人帶著孩子跑了。
鄯從彩虹姐家里給我做飯回到醫院,進門就開始發脾氣,抱怨被鍋子燙著了,責怪我為什么要吃大米飯,鄯的媽媽看見他兒子在數落我,她趁火打劫的氣勢跟著她兒子一起數落我。
看著襁褓里的孩子,不愿與這對愚昧的母子多說半句。
吃完飯,正在給孩子喂奶,鄯抬起我的下巴,往我的嘴里倒了一包粉末狀的東西,立馬把水倒在我嘴里,把我嗆得粉末從鼻孔里面噴出來,鄯強制讓我喝下去,說是下奶藥,給我吃之前,也不跟我商量,真的就把我當成豬圈里面下崽的母豬。
吃完這包藥,奶水反而給堵上了,又漲又疼腫得像個石頭一樣硬,疼得夜里都睡不著覺,孩子餓得哇哇叫,怎么也吸不出奶水。
后來出院回到家里用熱毛巾熱敷了很多天,才緩解下來。但是胸部也受到了嚴重的斷裂損傷,孩子斷奶后,鄯還辱罵說我不像個女人,連男個人都不如。
醫生來給孩子辦出生證明,需要名字,接著也準備要出院。
鄯站在病房里面打著電話問BJ的叔叔給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壓根就不與我先商量,把我當成他們家的生育機器。
我幾次跟鄯說起我在育兒書上寫到的“言”字,鄯不但不聽,還沖我發火。
“你懂什么,BJ的大大,人家是上過大學的,比你懂得多,取名字的事情不要你操心。”
鄯一臉鄙視的看著我,隔壁床的產婦看見鄯這態度都直搖頭。
鄯的媽媽不識字,這個時候她想插手來管,也沒有這個能力。
半天商量下來也商量不出一個結果,在海洋這個名字里來回徘徊。
我坐在床上抱著孩子說了一句:“今年是上海世博會,就叫海博吧!”
鄯馬上又打電話給BJ的叔叔和他的爸爸,BJ的叔叔在電話里面聽到“海博”這個名字,立馬說好。鄯聽到BJ叔叔對這個名字的評價,鄯的那顆不能獨立思考的腦袋,只能跟隨BJ叔叔的肯定聲,孩子的名字才終于確定下來。
出院的當天上午,鄯的爸爸和小姑來了,鄯的爸爸走到病床前伸著脖子看了看孩子,從口袋里掏了200塊錢放在孩子的小被子上,在病房待了一會先回家去了。
小姑留下來跟我們一起出院回家,我來住院期間,小姑就回到娘家照顧奶奶和家里,默默地付出了很多。
收拾好東西,出院手續都辦理齊全了,準備出院。
讓我很郁悶的就是孩子不讓我抱回家,雖然是小姑姑從醫院一直抱回家,如果小姑姑不來醫院,抱孩子的會是誰?會讓我自己抱嗎?
當時我以為是西北的風俗,后來我與那邊人打聽過后,才知道不是風俗。
鄯的媽媽在醫院的所作所為,和后來的所作所為,讓我不得不想到,在昆山我給鄯留在桌子上的信去了馬會能家里回來后,鄯突然轉變態度說結婚,就是為了讓我生下肚子里面的孩子,以鄯的那顆不能獨立思考的腦袋,這些決定不都是他那愚昧專制的父母給出的主意,鄯的媽媽在病床前像看管犯人一樣看管著我,還不足以說明他們的一切行為嗎?辦婚禮和去貴州只不過是為了俺人耳目罷了。
所以,希望看到讀到我故事的讀者朋友,一定不要讓自己的孩子遇見這樣的家庭。
當然,我也希望我們的國家,只有一戶這樣愚昧、專制、蠻橫、霸道、不講理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