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杜芙拉的問題，王尋尋卻在第一時間走神了。當然，她是不會胡亂揣測杜芙拉和季墨的關系。
艾瑪，她換了洗發水嗎，味道真好聞。
此刻的王尋尋意亂情迷，直到被杜芙拉的手指捅了捅肚皮，這才回過神來：“啊？你這么快就知道了？”
杜芙拉撇撇嘴：“我有個閨蜜，我閨蜜有個不靠譜的老公……”
王尋尋知道杜芙拉這是間接透露消息來源是汪亦如，抬手打斷她的話，表示自己明白了：“你都有前線內鬼了，還問我干什么？”
杜芙拉嘿嘿一笑：“據內鬼說，你撞見大神了。你覺得他表情或者舉止有什么異常嗎，能不能感覺得出他肯不肯接受公司的任命？”
王尋尋問道：“內鬼的看法呢？”
杜芙拉把手機遞給王尋尋看，王尋尋看到杜芙拉在微信里也問了汪亦如類似的問題。不過，汪亦如的回答是……
“她太寬了，擋住我視線了。”
王尋尋把手機遞還給杜芙拉，然后作勢要離開：“你等我會，我先殺個人去，快把我四十米的大刀拿來。”
杜芙拉笑著摟住王尋尋的肩膀制止她，沒想到這時梁麗娜辦公室的門忽然打開了，從里面走出來的梁麗娜看到這副情景不禁停住了腳步。
“我對于同性……其實是不反對的，但是……”梁麗娜很快恢復了常態，冷笑道，“你們是不是去宿舍更合適？”
兩個人迅速拉開了距離，與紅著臉低頭找地縫的王尋尋不同，杜芙拉知道梁麗娜是在開玩笑，笑道：“領導，那我可真回去了呀。”
梁麗娜依舊是不茍言笑的樣子，邁步離去：“行呀，你今年反正還有年假，扣唄。”
杜芙拉笑嘻嘻地目送梁麗娜離開，這才追著王尋尋催促道：“你快說呀！”
王尋尋趁機反問：“你是關心這個事，還是關心這個人？”
杜芙拉直接回答道：“我關心的是我的飯搭子能不能給我捎帶點東西回老家。”
王尋尋擺出一臉鄙夷：“原來你是這么薄情寡義的女子。”
杜芙拉也入了戲：“哼，女人，你知道你在玩火嗎？”
王尋尋還想飚戲詞，結果被高出她半頭的杜芙拉從上到下地掐住了脖頸。
“快說，”杜芙拉催道，“等到梁經理回來還看到我們倆在一起聊，要死的不光是我，你也跑不了。”
王尋尋在腦子飛速過了一遍有關梁麗娜的記憶，迅速認定她確實是能干得出那種狠事的人，所以趕緊回答：“感覺他不是很開心，應該不會答應。”
杜芙拉松開了手，感嘆道：“又拒絕了呀？”
“我聽說，之前是要調他去貴州。”王尋尋想起來陳婧的話，“不過，中國人安土重遷。要是換成我，在BJ待習慣了，確實不會太樂意調到子公司。”
“你呀，把他想太簡單了，也把重石想得簡單了。”杜芙拉說著坐了下來，“最早那次是讓季墨去貴州的筑石做經理助理，他拒絕了。后來，他業績更好了，也有了‘大神條例’，公司考慮直接讓他在總部升成經理助理，他又拒絕了。”
王尋尋不禁插了一嘴：“這個人是跟升職有仇嗎？”
杜芙拉聳聳肩：“據我所知，上海那邊生產部的經理最近提出退休了，我懷疑公司會不會直接提出讓季墨過去當個副經理，準備接班。”
假如杜芙拉的分析是正確的，重石對于季墨可算是相當重視了，不斷給他加碼。
王尋尋猜測道：“是不是‘大神條例’把他給喂飽了，不思進取了。”
“那不會，聽說大神現在的薪水只是比普通員工高，還沒有超出經理級。”杜芙拉搖搖頭，“而且，部門領導雖說擔責任的壓力更大，但畢竟是要比一線員工輕松些的吧。”
話音剛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回來的梁麗娜一邊往自己辦公室走，一邊幽幽地說：“我可沒你們那么輕松，上班時間可以一直聊天。”
聽到這句話，這兩位摸魚的員工立刻倉皇分散，王尋尋一路不停腳地跑回了市場部。驚魂甫定的她一進門就看到于嫣然、艾榕榕和李如奚正在擺弄一個蛋糕，看到她出現，三個人都是一臉愕然。
“你……”艾榕榕先開了口，“你怎么這么快？”
“啊，大家都把東西提前準備好了，所以只需要簽簽字就行。”說著王尋尋湊過頭去，看到蛋糕上還寫著“祝賀尋尋正式加入”的字樣。
王尋尋立刻明白這是大家為她轉正而定制的，還來不及感動，李如奚吐槽道：“你這……也太猝不及防了，要不你先出去，然后假裝驚喜地走進來，好不好？”
王尋尋哭笑不得，正要往外走，結果被于嫣然叫住了：“哎呀，心意到了，就不要在乎儀式完美不完美了。尋尋，去叫張經理去吧。這個人，嘴上喊著‘形式主義’，叫著‘拒絕儀式’，可還是出面去聯系趙昂然，讓他把你先叫走。”
王尋尋領了命，敲門進了屋去叫張逍遙。張逍遙依舊是艱難地站起肥胖的身軀，氣喘吁吁地抱怨道：“這是上班時間呀，再說，外面那種奶油的味道實在……”
話雖這么說，但張逍遙的腳步可是未曾停下，開開心心地跟所有人湊在了一起，并且簡短地講了幾句以表示祝賀。他臉上一直洋溢著真誠的微笑，直到象征性地嘗了一口蛋糕后。
于嫣然看到張逍遙的表情冒出嫌棄來，趕緊接過他手中盛放蛋糕的盤子：“張經理呀，你這個血壓、血糖、血脂什么的，少吃點吧，嘗嘗算了。”
得了臺階下的張逍遙趕緊借勢說：“行，我回屋處理點公事，不打擾你們年輕人了。祝賀你呀，尋尋，以后繼續保持。”
張逍遙不在場，于嫣然又樂在其中，市場部的幾個人借著王尋尋轉正的由頭，肆意地在上班時間聊了一會。期間，王尋尋還擔心地問：“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張揚了？”
艾榕榕笑道：“不會，這可是老宋比較喜歡的……那個詞叫什么來著？”
于嫣然補充道：“企業文化建設，增加員工向心力。”
艾榕榕聽后豎起大拇指稱贊：“對對對，還是于經理厲害。”
李如奚也跟著開玩笑道：“老宋要是撞見了，不得給尋尋包個紅包呀。”
幾個人哈哈大笑，氣氛達到了頂峰。不過，畢竟是上班時間，幾個人把蛋糕吃完并收拾干凈后，陸續回到自己工位上開始處理剩下的工作。
王尋尋坐下工作了一會后，忽然想到自己好一會沒看手機了，所以從兜里掏出手機。沒想到，在幾條毫無營養的消息之外，她竟然看到了季墨發來的微信：“恭喜你轉正。”
王尋尋一愣，先是禮貌地道了個謝，然后忍不住直接打字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季墨很快給了回復：“我在人力部趙經理那里時，中途看他接了個電話，對方似乎拜托了他，讓他立刻叫你過去辦理轉正的手續。”
這就和于嫣然所說的對上了，王尋尋自然不會懷疑。心中充滿了好奇的她特別想問季墨到底接受還是拒絕了公司的新任命，假如拒絕了的話，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不過，王尋尋覺得自己和季墨還不算很熟，直接開口詢問與對方職務調整相關的事情，顯然是不太合適的。但她始終還是心有不甘，所以沒事找事似的問道：“聽說你周一周二來找過我，你沒調休？”
季墨過了老半天才回復道：“調休可以攢著，跟領導說一下就行。”
臥槽，王尋尋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要是自己早點知道，之前就不用糾結了，留下這兩天調休和轉正后的年休假放在一起，豈不痛快？
一直到周五還在捶胸頓足的王尋尋很快得到了慰藉，一條來自工資卡所屬銀行的余額變動短信徹底令她歡欣鼓舞起來。
哎呀呀，這個月怎么發這么多？王尋尋喜上眉梢，趕緊打開OA系統里的工資系統，查看工資單。工資單上顯示，王尋尋這個月所領工資已經是正式員工的足額了，此外還補助了不少錢，但這部分沒有寫明細。
王尋尋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又不能去問身邊人。她心一橫，直接跑到了人力部負責薪酬福利的陳婧面前。
“陳老師，”王尋尋問道，“我這個月工資……有點不明白。”
“少了嗎？”陳婧聞詢猛地站起身來，一臉緊張地問。
“不……不是，”王尋尋不好意思地笑了，“多了點，多的有點不大明白。”
“哎呀，你人還怪好嘞。”陳婧被逗樂了，坐下身在系統里查著數據，“早就聽你們于經理說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還真是老實，我給你查一下。”
王尋尋陪著笑臉等了會，陳婧把電腦屏幕轉向她：“妥妥的，沒有錯，一部分是你們臨時任務發的補助，還有一部分是轉正后給你補發的工資。”
王尋尋還是想不明白：“我是昨天剛轉正，即便領全額工資，是不是也得從下個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