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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將死之我就寵你又怎樣

第三章更冊妃于初祥暮

晚風(fēng)和暢,輪聲悠揚(yáng)。

史連翩平平躺在馬車的草堆上,難得一時(shí)悠閑。

白打聽?wèi)?yīng)該是個(gè)很細(xì)心的人,體貼的將車上換過一遍,改堆干草,可比之前濕漉漉的舒服太多了。

舒適愜意之下,目光不由平平向前望去。恍惚之間,隱約看到那服草車前行的細(xì)馬尾側(cè),印了兩個(gè)字做標(biāo)記。車馬顛簸,她離著又遠(yuǎn),只覺為首的那個(gè),只覺好像個(gè)“三”。

快到史公邸時(shí),天腳的夕陽已然昏黃。大片的晚霞紅透天際,將大半個(gè)天空映襯的仿佛新織的錦緞一樣。

雖然天已向晚,史家大門之前,卻人山人海,車馬無算,圍堵的水泄不通。好事的閑漢頑童,索性扒上了屋頂墻頭。翹著頭踮著腳,不知在看什么熱鬧。

“我要上這棵樹。”

她在馬車的草堆上,忽然開聲。指著街東一株樹干虬結(jié),枝葉兩禿的老棗樹道。

白打聽一愣,回頭道:“你不是腿腳不便。”

“你托我上去不就得了。

“男女授受不親。”

“又無授,又無受,我只是讓你托我上去而已。”她心中主意打定,索性開始胡攪蠻纏。

白打聽無奈。不得已,只好站在車上,避開她的腿,抱著腰,堪堪弄將上去。隨后他展開手腳,縱身攀援,頗為靈活的避開棗枝小刺,爬上了并甚高的樹干老椏部位。

史連翩瞥了他一眼,旋即不復(fù)理會(huì),轉(zhuǎn)頭向著外面望去。

只見熙攘的人群中心,有使者公服乘輅,大備儀仗,正立于自家門前。遠(yuǎn)處的桌子上朱錦鋪陳,雁贄猶在,卻又堆積了不勝數(shù)的玄纁、玉璋,錢幣。

牛車久徘,乘馬騑騑,滿滿的威嚴(yán)熱鬧氣派。

至于史家,則多少有些寥落。因螟蛉子還沒有來,只得讓屬于外姻的從舅孫承宗身著公服,被贊禮者引著,孤伶伶立于東階,謙恭再拜。

按禮:接下來使者一行,該由典謁者接引,持節(jié)者前導(dǎo),入門至闔,一步步及于內(nèi)寢階前。

但他們并沒有動(dòng),唯獨(dú)持節(jié)者的位置從北偏東的位置挪到了東偏南。

然后唱喏聲起,仙樂飄聞。有麗人身穿了禮衣左右相進(jìn),從史家中引出一名盛裝女子來……

她纖娜緩步,行動(dòng)皆由行帷障罩。長裙曳地,她的丫鬟執(zhí)墨,于其后小心提攜著裙擺。先至門南,然后轉(zhuǎn)北,最后面朝向使者,盈盈站立而定。

使者默默看著她來至,又耐心等到其它人全都就位,然后這才唱道:“天子有制。”

隨即,有人高呼道:“再拜。”

馬上,又有人傳聲:“再拜。”

于是——女子方才謙伏其身,再拜叩首。

也就在此時(shí),使者終于開始宣讀制書。

棗樹老椏上,白打聽看的滿臉疑惑,扭頭向史連翩道:“你不是跑了么?”

史連翩輕輕倚靠在樹干上,晾著腿,聲音緩緩悠悠:“又沒什么人見過我,換個(gè)替代也無誰知道。冒婚頂替,膽大包天,倒也難為了她。”

白打聽神色一愣,旋即道:“若如此,你舅的膽子著實(shí)不小。”

史連翩微笑。

“偷梁換柱,膽子的確挺大。一日之內(nèi),六聘齊至,才更是肆意妄為。”

白打聽呵呵一笑,漫不經(jīng)意的解釋說:“去年三月,忱王冠禮成人,再有五十七天,年齒將至二十一歲,未婚不吉。不得已,只好屈一下新娘子咯!”

“既有五十余日,也不必一朝而至。”

“要看日書的嘛!適合婚娶的“平”日,只有往后數(shù)第七天,還有第五十七天當(dāng)天……那時(shí),忱王都二十一了。

史連翩聞言,良久不語。蒼白的面上神色不定,直到末了,方長嘆了口氣,語氣幽幽的說:“原來如此,還挺考究……”

……

二人說話的功夫,門前已讀罷了冊妃文。

接下來,只需新妃恭身再拜,老嫗上前接旨,然后就可禮成。

一時(shí)間,場上所有目光全都投向那跪著的新妃。

她恭身伏地,身遭皆由行帷環(huán)繞,隱約約只能看到一個(gè)朦朧剪影。不知因?yàn)榧?dòng)還是什么,瘦弱的手臂輕顫,纖細(xì)的手指正死命攥緊青石板邊緣一株曾經(jīng)霜雪凋零的枯黃雜草。

接著,她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樣,驀地開口大叫:“天使!大老爺!還請救救史娘子!”

眾人聞言,全都一驚,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什么。然后就見行帷之上寒光閃動(dòng),傳來了刺啦裂帛之聲。

晚風(fēng)舒揚(yáng),錦帛制成的行帷一時(shí)散落,露出一名由拜伏而至長跪的女子來。

靈秀的目光,金飾不遮,清雅的容貌,鉛華難掩。纖細(xì)柔弱摸樣,是她其中一個(gè)婢女。

白晚。

只是,白晚右手卻持了一柄凜閃閃,光寒寒的半柄剪刀。怒氣深抑,目中蘊(yùn)淚,平添了幾分視死如歸的悲壯感。

夕陽如血,于她身側(cè)投落出頎長的剪影,仿佛是在倚劍長立一般。

眾人見狀,神色直愣,一時(shí)沒搞清楚此間狀況。

但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眼前這名叫喊的女子,應(yīng)該并不是忱王的許婚對象——史家五女。

這時(shí)候,白晚好像鐵定了心,利刃一橫,嚇退了沖出來想來阻止自己的孫承宗。咚咚又磕了兩個(gè)頭后,聲淚俱下的指著他,大聲疾呼道:“史娘子………史娘子被這人,被這人給逼得……逼得跳了樓,逃了!不止如此,他還讓賤妾冒妄而嫁!被冊為妃!大人,求求你救救史娘子!天茫地遠(yuǎn),她身負(fù)重疾,生死茫茫未知!”

她的聲調(diào)本就便極具纖柔,此刻聲嘶力竭的喊出來,一時(shí)之間竟然破音。

一言既出,人群大嘩,喧囂的聲音四起,甚至蓋住了場內(nèi)的聲音。

“安靜!安靜!”

使者王孟見狀不好,急忙開口斥責(zé),旋即驚覺茲事體大,馬上又想趕人。可他本是來冊妃的,并不帶什么兵丁,群情洶洶,法不責(zé)眾,哪里肯管肯顧,兀自交頭接耳無休。

不得已,王孟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你所言可當(dāng)真?”

白晚咬了咬牙:“史娘子如今身影不見,如何做不得真!”

“可知非因謀反,而奴婢告主,則其罪當(dāng)絞?你是誰的奴婢?”

白晚再次抬頭,面龐之上寫滿了決絕:“賤婢既然敢說,早已拼卻一死。還望天使上達(dá)天聽,救史娘子回來!史家滿門不存,她可是史公唯一的骨血了!”

說著,她竟然擅自站起身來。

這一舉動(dòng),讓周遭全都驚惶。

“保護(hù)尚書”的聲音迭起不止,就連圍觀的好事者,也都忍不住腳步松動(dòng),逡巡退后。

白晚悵立在原地,夕陽之下的影子悠長。

她環(huán)望了周遭一眼,沒來由一聲慘笑。

“賤妾自知奴告主,其罪不赦。愿效一死,以為世人之鑒。若史娘子肯嫁,還望夫家好生相待。若不肯,也懇請別再逼她除喪,嫁人。至于妾是誰的奴婢?呵……妾自己也不知道,按說賤妾是史令公買來的,肯定歸屬于他。史公既已殯天,本該史娘子承襲財(cái)物奴婢畜產(chǎn)。但又有螟蛉子在。還有所謂的從舅前來纏擾。家長早歿,文書焚毀,放良不能。賤妾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誰的奴婢……”

說著,她呵呵苦笑,手臂回彎,狠狠捅向了自己的胸膛。

“砰……啪……”

忽然,一柄劍鞘擊向她手腕,準(zhǔn)確的將兇器打落。

定睛看去,卻是副使在王孟的示意下,出手而擊。

“既不知是誰的奴婢,那就別急著去死。真假是非,自有刑律來定。無論是冒妄、告主,還是逃婚!”王孟聲音冰冷冷的,連一貫和善的面龐,都顯得有些陰沉。

白晚吃痛的捂著手,愣怔站在原地,忽然癱倒在地,嗚嗚啜泣起來。只有口中在不停重復(fù)著:“姑娘并沒有逃婚,并沒有。她只是被孫老爺逼的,是被他騙了,害了!她不想的……”

王孟高立階上,一臉的難看。

他本是身份尊貴的卿大臣,開開心心來做個(gè)大媒。不顧全禮,冊妃于市,為的是告訴百姓黎民,天子憐惜弱孤,撫恤忠烈。誰料到,最后卻弄出這等事兒來。

逃婚,冒婚,奴告主……

皇家威嚴(yán)一朝消散殆盡,成了街角巷尾的笑話!

如今之計(jì),也只能悻悻而歸,押這兩個(gè)膽大包天的犯人回去。

然而就在這時(shí),她忽然聽到一個(gè)異常虛弱的聲音。

“我何時(shí)出逃了?”

驚的回頭看時(shí),只見一名粗布衫裙的女子拄著手杖,吃力的獨(dú)自擠開人群,緩緩挪動(dòng)了進(jìn)來。

“姑娘!”

白晚匐在地上,愣了很久,臉上神色閃動(dòng)。忽的如飛鳥還巢一般,飛身撲了上前。她小心翼翼的攙住史連翩,如獲珍寶一樣上下打量著。

“姑娘你沒事兒吧?吃過東西沒有?可受了傷?”

史連翩不答,只是輕輕搖搖頭,笑道:“你自然是我的奴婢。什么時(shí)候一個(gè)外家姨舅,也能和子女爭奪財(cái)產(chǎn)了?賣身文書什么的何曾被焚,都在我那里呢!”

白晚愣了愣,忙不迭的點(diǎn)頭。臉上的淚痕還在,眼角滿足的笑意,卻怎樣都藏匿不住了。

萌隸無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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