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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將死之我就寵你又怎樣

第十四章所謂話不投機

想到這里,她強忍劇痛,重重給楊佑磕了幾個頭,道:“叩謝圣上隆恩。可是賤妾愚妄,并不敢從。”

楊佑面色鐵青,冷道:“你是鐵了心忤逆?還是覺得非你不可?”

史連翩再次叩首:“賤妾不敢。冒死請申一言。”

楊佑真有些不高興了,怎么都想不到,這小輩是如此多事。

“說。”

史連翩重重叩首,渾然不顧額頭磕出來血,悲愴愴道:“乙未變時,賤妾不肖,不能同死國難。漏長眠淺,恍惚總見先嚴入內。衣衫帶血,怒目橫眉,每每皆有斥責之語。俄而又執妾手,指畫天地,啞啞無言,似有所囑。蝶夢驚覺,毛骨悚然。寒燈飄搖,汗透脊背。臨窗細思,其中或有隱情?不得已拚棄女工,擅離寒閨,欲尋當年舊事。仰賴天子不棄,許婚做嫁,私心內外,不勝歡喜。可若為人婦,當從婦道,不可以通內外。則史家枯冢,亡父之靈,何得以安?”

一通話語,她越說越投入,越說越覺得就是這么一回事。到了最后情難自已,忍不住的啜泣出聲。

不但她,就連楊佑身旁的高元一,也不禁心有戚戚。

話至于此,史連翩也不管有用沒用,整個人全都豁出去。

“天聽難達,今日既蒙恩惠,若再得釋惑。就算是牛馬奴婢也作得,何況為妾?若不能……賤婦雖死,而不敢從!”

這可把楊佑給整不會了。

“卿之隱衷,何不早說?如此的忠孝節義,雖古之烈女子,不能加也。”

說著,他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

”三年之前,朕不在洛都。一應軍機皆是太子掌理。乙未變后,百廢待興,朕也只看了些簡報,彈劾,傷損而已。”

史連翩聞言,重又叩首,哀懇道:“求圣人開恩,使賤婦暫得僭越,入太子府一窺。此事畢后,甘領死罪。”

楊佑正色道:“軍機要事,非汝女子所宜。”話一出口,旋即覺得語氣太重,又補充說:”就算看了,也都上下瞞報,時移事易,又有何用呢?”

一句話語,就讓史連翩萬念俱灰。

是啊,她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又無相應官職,哪來的資格掌看機要。

就因為說一個不靠譜的夢?

史逢殉國,是朝野內外蓋了章的忠臣孝子,體國徇義。哪容得她去質疑什么。

而且,她又能去質疑什么?

內外勾結,奸佞加害,或者有它?

就算真如此又如何,她又能改變什么?

伸冤么?報仇么?

別逗了……

她連一個簡單的忱王妾的身份都擺不脫。

“我……”

她恭伏在地上,半晌卻是無言。

事到如今,她還能再堅持什么。只好不再賭氣,乖乖去給楊皓做妾。

只有這樣,才能拖延時間,仰仗那個極不靠譜的白打聽。

或者別做計議……

唯一的奢求,也只是求皇帝讓她可通內外,以冀得個一鱗半爪的消息。

無比絕望時候,誰知楊佑卻再次開了口。

“你這孝心啊,著實可表。我要是不做點什么,也真辱沒史逢的忠心。元一,我記得前幾日,有進士被罷了官吧。”

高元聞言,急忙回道:“荊州徐朗,因其叔貪墨,黜校書郎之任,左遷外調。”

楊佑明了的點點頭,目光炯炯的看向史連翩,道:“抬起頭。”

史連翩依言抬頭,可是!目光閃躲,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楊佑看在眼里,竟然有些滿意,呵呵一笑道:“秘書省正在修國史,有校書郎之任。一時之缺,須有人頂上。你既然中過秀才,文史皆通,就去暫替吧!”

此話既出,史連翩簡直受寵若驚。

自古女子不得為官,楊佑此舉,簡直是天大的恩賜。

楊佑并不理會史連翩的錯愕,繼續說道:“你是女子,有校書之任而不為官,如舊漢故事。一時充數而已,自然也沒有俸祿。百日之期一到,必須入忱王府為妾,不得再違婦道。你可知道?”

“史鼓叩謝圣上隆恩!”

她生怕對方反悔,急忙磕頭,敲釘鉆角。

得以放官,便是天幸。

做妾?

愛做啥做啥!

可是……

楊佑卻并未罷休,忽然瞇起雙眼,舊事重提。

“對了,朕忽然想起。鳳池下,卿曾以手指朕,說’日rewu’。其后未完,是要說什么呀?”

史連翩心中一慌,沒奈何也只能繼續磕頭:“死罪!”

楊佑微微笑著,一臉的和煦:“朕不要聽你認罪。朕只是想知道,史卿后面要說什么。”

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嗎?

史連翩心中哀嘆,只好硬著頭皮耍小聰明,繼續信口開河。

“‘日月(rewue/yue)大光,天下和平。’鼓既沐盛世,又蒙恩寵,雖百死而何敢辭!”

胡說八道罷了!

治不治罪的,隨便吧!

第十三章所謂話不投機

從浴堂殿出來的路上,史連翩依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腦袋。

她竟然真被放官了,不是女官,是正正經經的官。

可以跟那些士大夫一起,做只屬于男人才能做的事情。

當然對她來說,赴任什么的并不打緊。

最緊要的,是就近在蘭臺賃個屋子,好好歇上幾天。

在此之間,她從家中要了幾個仆人,找人借了支撐用度的錢。又與昔日的姐妹聚了聚,踵門謁謝,順道歸還手杖。

渾噩噩的日子果然舒坦,甚至還再躺幾天。

可惜外出半日,剛進家門,卻從里屋探出個頭來,興奮喊道“你可回來了,去哪了?”

赭繡袍,嵌玉帽。尖勾鼻,丹鳳眼,英朗的面容張揚而又欠揍,不正是睦后遺哀,人皇愛子,七歲始王申,十歲徙王忱,十歲半遙領雍州牧,天水軍節度。放蕩不羈才,人間風流客。生而知之,半步圣人,一字珠璣,自帶翻譯。恩澤被四海,舉賢不避親,她傳奇仕途的引路人,未來丈夫……

那個傻貂么?

他不知何故出現在這里,竟然還沒帶王德賢?

事發突然,她也來不及不多想,慌忙舉袖遮住自己臉。又由執墨攙扶下地,忍痛做禮道:陋室何幸,竟蒙殿下枉臨,未能遠迎,萬死,萬死……”

這么大的陣仗,把楊皓都給嚇了一跳,直說:“不至于,不至于,快起來,地上涼。誒,你擋臉干什么?”

史連翩仍就以袖蔽面,任由執墨將自己摻起道:“妾將為大王之妾。王尚未納,妾豈可擅陳敝陋,玷污王上耳目?蓬蓽賤閨,難容玉足。執墨,速去客舍找個凈間,素紗做隔,以容殿下與我促談。”

突如其來的吩咐,不但執墨當場愣住,就連楊皓也有些猝不及防。

“哎,不用不用。我就是隨便坐坐。”他老神在在坐在馬扎上,環顧四壁,不由得點評起來。“你怎么住這么個屋啊,也太破了。史館后面有一別院,整齊潔凈不說,離著也更近。下午我令人來,幫你搬家過去……”

話頭如此,倒令人十分意外。

史連翩依舊舉著袖子,激動的幾乎有了顫音:“深謝大王厚賜,且不知這別院的大門朝哪兒?”

“南吧?”楊皓有些不確定,他只是派人尋找,并沒親自去看,不過正經人家嘛,大門哪有不朝南的?

史連翩聞言,再次謝道:“賤妾何幸,殊蒙大王眷憐。但妾身患寒疾,所住必居離火,大門亦要東向,可沐朝陽之氣,心方有所安,庶能有以裨益。是故大王所賜,賤妾只能心領……”

故弄玄虛,信口開河,簡直明著胡說八道了。

好在楊皓懵懵怔怔的,并不堅持。只是說:“別叫大王,聽著怪怪的。”說著,他又讓人取出兩個盒子,說:“聽說,你在吃什么八物湯?我問了大夫,其中要用到人參。怕你尋不得好參,就從家帶了兩盒。”

關切如此,史連翩更是動容,慌忙謝道:“謝過殿下,已有人贈我參了。陋室卑濕,難以久存。況且坊間魚龍混雜。家中藏私,難免引來盜賊,累及自身。還請置諸高閣。待我吃完手頭的,到時還未換藥,必再上門叩請。”

滴水不漏的囫圇話,把楊皓堵了個結結實實。好在他神經大條,無知無覺一樣開口問:“誰送的?”

“懷玉姐,她得知我身患宿疾,當夜就令人送來了。”

“你剛才說要換藥?”

“是。八物湯雖貴重,難治根本。不過是拖延而已。”

“我認識幾個良醫,明天給你喚來。”

“深感殿下厚意,妾明日須要赴任史館。皇命驅馳,不敢怠慢。”

楊皓皺了皺眉:“晚上總也可以。”

“上任首日,萬事不知。為與天子分憂,須得多受教誨,仔細校正。必定晚歸,無暇就醫。”

“后天也行,以時間來算,正當休沐了。”

“賤妾淺薄,忝居幸位。一日有暇,須當拜謝座主,感激知遇。”

“拜謝什么的,也用不著一天。”

“下午要去別的地兒……”

“哪兒?”

史連翩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楊皓:“不知道,還沒定。可能李知貢舉那兒?聽說他仰賴家人奔走,終得脫罪,要外放為官。再不去,就不好見了。”

可惜,楊皓只是“哦”了一聲,渾不經意。撇了撇嘴說:“那不是還有晚上……”

“舍弟新至,未掌家中事。晚上要回家交接,也好恭聞訓戒,以就遷墳之議。”

一再被人推脫,楊皓分毫不覺羞赧:“那大后天吧,我剛好有空,可以陪你去。”

聽到這話,史連翩十分動容,聲音感激的說:“已約好要去西城找胡大夫,聽說他看好過此病,不似那些紙上談兵之輩。如果吃他開的藥,還得觀望一段日子,才好換新的。殿下認識的大夫,有看好過這病的嗎?如果沒有,縱使名醫,也難為啊。”

話說的這么不給面子,就算是個傻子,也該聽得出里面的玄機。

都說了,洛城之中,自有名醫,她又不是沒錢。

若能好,早就好了。

“有……有的吧?”楊皓有些不自然說。“你自己能看好病,那再好不過。我聽說,治病不但要治病,更要舒心。心情好了,病也好一大半。”

“這樣,四日后西山游宴,席間多有俊杰佳麗,帶你一起。”

唉……

史連翩默嘆一口長氣。

果然,就不能和這傻王爺扯上絲毫關系。位高權重壓死人,何況還是她的丈夫。

沒辦法。

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拒絕。

“其時有事,須當齋沐,不能游宴。”

“五日后,升仙樓街里有人打波羅毬,我占了好位,可同去一觀。”

“那天也要齋沐。”

“那六日后,我府中有拓枝舞……”

“還是要齋沐。”

無數次的被拒絕,饒是楊皓,也不禁有些懊惱。

就算他再不慧,也看得出史連翩推三阻四的,分明就不想去

“就算齋沐,三天也夠了吧。七天后左右沒事,不管干什么,帶我一起。”

話至此處,早已圖窮匕見,上趕著的無賴樣子,讓她真有點兒不耐煩。

無論怎樣的由頭推脫,哪怕是天塌下來。他估計都會不避風雨,仆仆前來……

看著她被砸。

腦子一抽心一橫,霍得甩下早已泛酸的胳膊,搶白說:“遷墳,大王也要一起么?”

話音方落,她就看見楊皓低頭,撿走了袍上的落塵。微微瞬間便又抬起,喜笑顏開的說:“好啊!”

生怕自己反悔一般,又舔了舔嘴唇:“說了半天,渴死了。找地兒喝茶去。”

說罷,瞬間帶人跑路。

一副計謀得逞的小聰明模樣。

茶還就在桌上呢!

萌隸無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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