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喬一和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來人是吳憲,
原來昨天下午,喬一和突然打電話拜托他幫忙買菜,還要求他放下就走人,不要在公寓停留。吳憲來回追問,喬一和都只說有重要的客人。這只喜歡八卦的老狐貍,怎么能放過這只現成的瓜。勢必要弄個清楚明了。
按照以往他跳脫性格,他本該昨晚上就來打探消息。又害怕貿貿然壞了小喬好事,憋了一宿,一大早就找上門來。
他原本有公寓的鑰匙,非要敲門,也是怕突然出現,看到些不堪入目的場景。就跟林沖聽說了張貞娘被騙到陸虞侯家受高衙內欺辱一樣,先敲門,給屋里的人一個逃跑的機會。
“小喬,你娃是不是在玩金屋藏嬌?消失了半個月,回來就突然讓我買菜?老實交代你娃什么情況。什么重要客人值得你親自下廚?你他媽太不夠朋友了,把我當跑腿的,脾氣還那么霸道,老子欠你的?快點,老實交代,昨天是和誰共度良宵?是不是計算機系的那個滅絕師太?”吳憲跟在喬一和身后喋喋不休。
“帥哥,你這么早,捉奸吶?”說話的是景望舒,他斜倚著門,睡眼惺忪。
“景利?兩個月沒見,你變化真大。不對,不是,你們......”吳憲瞠目結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當然沒有認出來景望舒是男人。
“難怪,嘖嘖嘖。”吳憲毫不避諱的盯著景望舒看,“小喬,難怪你平時對景利特別關照,原來是因為菀菀類卿啊!”
喬一和根本沒理會吳憲。開了門就轉身到廚房喝水做早飯去了。
“美女,自我介紹一下唄。”吳憲不自己走近景望舒,“我先,敝人吳憲,之前是小喬的室友,經管院的老師。”
“你眼力很好,嘴巴很碎。我是景利她三叔,不是喬老師女朋友。”景望舒撩了撩頭發,繞過吳憲,往衛生間走去。
“三叔?”吳憲一臉狐疑轉身跟著人。
“對啊,目前,我還是男人。”景望舒轉身壓著衛生間的門,微抬下巴看著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的人道,“你不單嘴碎,還有看男人撒尿的癖好?”說著就要關門。
“既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吳憲伸手擋住門。
景望舒挑眉,直勾勾看著吳憲,開始脫褲子。
吳憲招架不住,連忙關上了門,逃竄到廚房去了。
“她,他,他真是景利三叔?”吳憲結結巴巴問喬一和,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如假包換。”喬一和攪著鍋里的粥。
“人間尤物啊。怎么可能有這么漂亮的男人。嘖嘖,可惜了。”吳憲捏著下巴,靠著灶臺上自言自語。
“你這是見色起意了?景利不比他漂亮?”喬一和語氣帶著幾分得意。
“景利......景利她是清純,是好看。他才是漂亮,是真美。”吳憲眼神里滿是向往。
“你收斂些,沒事兒就趕緊走。”
“我不走,我要在你這兒吃早飯。”吳憲奪過喬一和手里的湯勺,“加菜啊。景利三叔在你這兒,那景利呢?”
“在房間睡覺。”
“你丫的玩得挺花啊?你昨晚睡得哪個屋?”
“你不要把你那些齷齪心思強加給我啊,沒有的事。”
“你就別裝了,我和錢澈早就看出來,你對小景同學情根深種。”
吳憲注意到喬一和切菜的手凝滯了片刻,趁勝追擊道:“這叔侄兒都住家里了,你這是有大進展啊,看來你這小子的半個月就是在忙活這個事兒吧,得手了嗎?”
“你行了,再多嘴我就把你攆出去。”
景利起床,見三叔已經收拾妥當坐沙發上看雜志。辨別出廚房里說話的是吳憲。
景利和她三叔耳力都極好,從吳憲說“情根深重”開始,兩個人的對話就清楚地傳進了景利的耳朵里。至于景望舒,她聽到的就更多了。
“這個吳憲,想打你主意。”景利坐到景望舒身邊,低聲打趣他三叔。
“你說反了,哈哈哈。”景望舒笑開,妖嬈地勾起嘴角。
“三叔你。”景利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說笑的,他那樣的入不了我的眼。”景望舒收斂笑容,“給你說個正經事,我準備去做手術。”
“做什么手術,你怎么了,生病了嗎?”景利關切地問。
“我說的是那個手術。”景望舒一臉嚴肅。
……
前幾年三叔就提過這件事,但那會景利在上高中,一是擔心影響她學習,二是那會兒蘑菇加工廠才剛起步,時機不合適也就作罷了。
“什么時候去啊?”
“這就去,你得和我去,我指著你照顧我。”
“那是必須的。我之前查過資料,專家說這種手術最好冬天做啊。要不我們冬天再去,也不急于一時。”
“手術要分三次。我不想等了。”景望舒顯得得急切。
“好,我陪你去。”
“還有,你對這個喬老師什么態度。昨晚他說……”景望舒是個不藏事的,景利和喬一和,他樂見其成。
“三叔不說這個,他只是我老師。”景利連忙搶過三叔的話,沒指望的事情,最好不要提及。
“丫頭,你想清楚了嗎?以后可別后悔。”
“后悔什么?”景利還沒答話,端菜出來的吳憲站在餐桌旁大聲問。
“后悔沒能早認識你。”景望舒又在撩撥人。
“現在認識也不晚,男未婚女未嫁的,正合適。”吳憲也是個不正經的,他和景望舒半斤八兩不相上下。
“我敢嫁你敢娶嗎?”
“求之不得。”
兩個人的對話,喬一和實在聽不下去,連忙從廚房端了粥出來,擠到景吳二人中間道:“吃飯。”
“小喬,你投錯了胎,變成女人肯定是賢妻良母。成天就知道鍋碗瓢盆,一日三餐。能不能有點別的興……趣愛好。”吳憲故意亂打標點符號。
“你閉嘴,滿口跑火車,學生還在這兒呢。”
“學生,誰啊?景利啊,你真當她是學生,就不會……”
喬一和一記狠戾眼光飛來,吳憲連忙收了聲。
“算了算了,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吃飯吃飯。小景同學,過來吃飯。”
幾個人在說話時,景利遠遠坐在沙發上,有些場合不該參與就不參與。
吃過早飯,景利主動收拾了碗筷向喬一和致謝告辭。喬一和問她暑假安排,景望舒接過話說要帶她去旅游。一旁的吳憲死皮賴臉問要去哪里旅游,要留景望舒電話號碼。景望舒乜了他一眼,不再理會他,兩條直線的交點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