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龍淵領著一眾人等端著各色菜肴上樓來。領頭的廚師操著一口家鄉話向景利祝賀。景利強打精神坐到桌邊挑揀了兩筷子嘗了嘗,隨口稱贊了兩句以示禮貌。
蘇敏喧賓奪主,好像這生日宴是為她辦的。拉著凳子貼著楊驥,連連和他碰杯,像是在有意灌他酒。楊驥推脫不過,接連喝了好幾杯。酒壯慫人膽,酒勁上涌,楊驥不再像剛才那般拘謹,言語也跟著蘇敏不三不四起來。
見景利和楊骎依偎在一起,自家妹妹眼神里滿滿的擔憂和關切,楊驥呷了一口酒對楊骎戲謔道:“這么喜歡她,哥哥幫你把她娶回去,白天陪你晚上陪我。”
一聽這話楊骎和景利不禁側目,楊骎怒目瞪著哥哥:“你喝醉了吧,胡說什么。”
“你也想睡她?”蘇敏抬起手臂架在楊驥肩膀上,指著景利問,“你怎么和龍淵一樣,犯賤!”
蘇敏站起身搖晃著走向龍淵,靠在他肩膀上:“我說龍太子,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你這么慫過?換以往,你早就‘提槍上陣’了。怎么,難不成動了真情?”
楊骎聽了蘇敏的話,連忙捂住景利耳朵,厲聲道:“這位蘇小姐,嘴巴放干凈點。”
“我說什么啦?”蘇敏盯著楊骎,一臉無辜:“我說妹妹,以后我們才是一家人,快叫我一聲嫂子聽聽。”
“你吃好了嗎?”景利實在聽不下去,站起身問楊骎,“我們回房間。”
“景利等等,我有話要說。”見二人要走,龍淵推開蘇敏,連忙起身。
“謝謝你的生日宴,我想回去休息了。”景利扶著楊骎手腕,并不抬頭看龍淵,淡淡道。
“今天是我第一次給你過生日,好歹許完愿,吹完蠟燭再走。”
景利和楊骎好似沒有聽到龍淵的話,慢慢往門外走去。
龍淵一個箭步上前,單手攬住景利肩膀,將人從楊骎身邊拉開,厲聲道:“楊醫生,時候不早了,你該帶你這個妹妹回家了。”
這一餐,龍淵吃了一肚子氣。如果沒有楊骎,坐在景利旁邊照顧她的就應該是他龍淵。今天早上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靠近景利的機會,就這么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楊骎攪黃了。雖知道她們是閨蜜,但看著兩個人親密無間,龍淵還是會忍不住吃醋。
原本請來蘇敏和楊驥,是想讓他倆給自己助攻。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
“走開。”景利扭動肩膀,試圖掙脫龍淵,卻被龍淵箍得更緊。
“我們是該走了。但景利我今天要把她一起帶走。”說話的是楊骎,景利的處境她很擔心,很明顯,她是被這個叫龍淵的人軟禁在這方小院里。
聽楊骎這么說,景利心里得到極大的安慰。眼里含著淚,嘴角卻輕輕上揚,直直看著楊骎。
可是隱約記得之前楊驥說過楊骎和自己斷聯是因為她父親的緣故,現在自己這個情況若跟她走肯定會成為她的累贅。
“我的女人憑什么跟你走?楊小姐,請你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龍淵高分貝的音量終于引起了另外兩個相互在對方臉上舔食奶油的人注意。
“喲,這是咋了?和一個女人搶女人,龍淵你可真夠掉價的。”蘇敏舔了一口嘴角的奶油,嘲笑道。
“閉嘴,帶上你的野男人滾。”龍淵對著蘇敏喝道。
“你居然敢和我橫,小心我告訴......”
“你敢!”龍淵目光兇狠逼視著蘇敏,制止了她的話。
“我就敢,我就要向龍姐告狀。”蘇敏梗著脖子和龍淵對視著,但言語中卻沒有什么底氣。
酒酣耳熱的楊驥終于反應過來,上前拉了拉楊骎:“小龍總下逐客令了,我們也該走了,時間長了叔父該起疑心了。”
“哥哥,我要帶景利走。”楊骎盯視著龍淵二人,語氣堅決。
“什么?”
“我說我要帶景利走。”
“你瘋了吧。”楊驥酒醒了一大半,難以置信地看著楊骎。
“她一個人在這里不安全。”
“我說楊小姐,這你就多慮了,酒神都已經在這小院住了小半年了。兩次生病都多虧了龍淵照顧她。怎么會不安全?”蘇敏給龍淵幫腔,從小到大她都像奴婢一樣對龍淵絕對服從。
“景利,跟我走。”楊骎的直覺總是很靈敏。當初她很放心就把景利交給喬一和,但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只畫皮鬼,看不透背地里搞什么勾當。只要景利答應一聲,她不顧一切都會把她帶走。
“你放開我。”景利聲音沉緩,回頭給龍淵一記警示的眼神。龍淵識趣,他現在在景利面前立的人設是對她百依百順,緩緩放開景利溫和道:“你還病著,我們不給別人添麻煩。”
景利上前抱住楊骎,把頭靠在她肩膀上耳語:“卿卿,謝謝你,能見到你我很高興。我也舍不得你,可我病了,不想折騰。你先回去吧,等我病好了,我去找你,保持聯系。”
“這個龍淵,他不像好人。你在他身邊我不放心。”
“你不用擔心我,我能應付。他不敢對我怎樣。”
“跟我走吧,你病成這樣我實在不放心。”楊骎拍了拍景利后背,仍在堅持。
“相信我,沒事的,我送你下樓。”景利松開楊骎,抬頭看著她,目光堅定。
“好,日記本里留了我的電話和地址,有什么事可以聯系我。”
景利看著楊骎,點點頭,難以自持,眼淚滾落下來。
一旁的龍淵終于松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低聲下氣總算沒有白費。
送走楊骎三人,景利整個人像泄了氣的氣球,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龍淵將她橫抱起來,要將她抱上樓去。
“你放我下來。”
景利有氣無力的掙扎和低喝都沒有用,龍淵徑直把她抱進了房間。
“謝謝你選了我。”龍淵把人放在沙發上,蹲跪在人面前臉上樂開了花。
“我要喝水。”
“好。”
龍淵端過來一杯水,遞給景利,笑著說:“喝吧,喝了病就好了。”
景利接過水杯,不免腹誹:“一杯白開水而已,能是什么仙藥,喝了病就能好?”
一口喝完,把杯子遞還給龍淵:“你出去,我要睡了。”
龍淵放下水杯,把景利抱到床上,脫掉她的鞋襪:“你睡你的,我就在這里陪著你。”
“出去,我要洗澡。”景利推了一把蹲在地上的龍淵,龍淵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
“好,一會兒我來給你吹頭發。”龍淵說這句話是故意的,上次景利洗完澡出來就暈倒在房間里。龍淵叫不應人,強行破門而入,把景利從地上抱起,還幫她吹干了頭發。
用上次景利暈倒為理由,龍淵卸掉了景利自制的門栓,心情舒暢地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