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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斗羅之帝霜

第118章跟哥哥回奧蘭

風凜川的身影出現在長廊盡頭,玄色披風上還沾著未化的雪花。他徑直走向雪清霜,目光掠過她微紅的眼眶時,眉頭幾不可查地皺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

經過阿昭身邊時,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不是怨恨,是不屑。他不怪阿昭遺忘雪清霜——背負著血海深仇的人,記性總會選擇性變差。可雪清霜被寧榮榮掌摑時,阿昭的默認,比任何指責都更傷人。明明是兩個人一起隱瞞的真相,憑什么讓她一個人承受所有的怒火?

“走了。”風凜川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安穩,他脫下自己的披風,裹在雪清霜肩上,將那片冰藍色的身影護在懷里。

這是十二年來,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抱著妹妹。當年那個總愛跟在他身后,甜甜喊著“凜川哥哥”的小姑娘,如今已經能獨當一面,可在他眼里,她還是那個需要被護著的孩子。

這些年,他以為風家只剩下自己。北境的逃亡,奧蘭的蟄伏,支撐他活下去的,就是對武魂殿的恨意,和對“死去”的親人的思念。直到雪清霜找到他,帶著一身傷痕和十二年的秘密,他才知道,原來他不是一個人。

六歲之前,那些在奧蘭王宮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雪清霜靠在風凜川懷里,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緊繃了十二年的神經,終于徹底松弛下來。那些被壓抑的委屈,被強行壓下的恐懼,被刻意忽略的傷痛,在這一刻洶涌而出。

“哥哥……”她的聲音哽咽著,像個迷路很久的孩子,“我好疼……”

眼淚終于決堤,滾燙地砸在風凜川的衣襟上。不是因為身體的傷,是因為這十二年的孤獨,是因為被最信任的人誤解,是因為連自己的名字都快要記不清。

風凜川緊緊抱著她,手輕輕拍著她的背,眼眶泛紅卻沒有說話。他知道,她需要這場哭,需要把這十二年的苦,都哭出來。

“哥哥帶你走。”等她哭聲漸歇,風凜川才低聲說,聲音溫柔得像奧蘭的春風,“我們回奧蘭王宮,再也不回這地方了。我陪你放風箏,放最大的那種,讓它飛得比王宮的屋頂還高。”

“我帶你去偷李叔叔做的積木,這次偷最大的那箱,我們堆一座比爺爺還高的城堡。”

“我們再把假山的石頭推到宮道上,不過這次不推石頭,推南瓜,看那些大臣踩在南瓜上滑得四腳朝天。”

他笑著細數那些童年的惡作劇,聲音里帶著向往:“哥哥帶你去闖禍,天大的禍,哥哥都替你頂著。”

雪清霜埋在他懷里,聽著這些話,眼淚流得更兇,卻漸漸帶上了笑意。如果不是風凜川戳破一切,她大概還會抱著那份可笑的愧疚,覺得自己虧欠阿昭,虧欠七寶琉璃宗,覺得十二年的隱瞞是不可饒恕的罪,這么多年,記得雪清河和雪清霜的,只有風凜川。

“哥哥,”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我不想姓雪。”

“我想跟外公姓,姓風。”她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卻亮得驚人,“就叫風霜。”

風,是外公的姓,是奧蘭的風,是自由的風。

霜,是北境的霜,是十二年來的堅韌,是浴火重生的印記。

風凜川看著她眼底的堅定,用力點了點頭,抬手擦掉她臉頰的淚痕:“好,以后你就叫風霜。風家的風霜,不是雪家的公主。”

他牽著她的手,轉身走向宮門外。玄色的披風在兩人身后揚起,像一對翅膀,帶著他們飛向屬于自己的天空。

阿昭站在長廊盡頭,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外,最終與暮色融為一體。他張了張嘴,想喊一聲“霜兒”,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他知道,從她說出“姓風”的那一刻起,雪清霜就真的死了。活下來的是風霜,是屬于奧蘭,屬于風家,再也不屬于他的風霜。

阿昭獨自站在空蕩蕩的長廊里,直到暮色徹底漫過宮墻,將他的影子吞噬。

掌心的玄鐵劍柄早已被冷汗浸透,風凜川的話、風霜離去的背影、寧榮榮那記響亮的耳光,像三張反復翻轉的書頁,在他腦海里碾出深深的褶皺。

他為什么沉默?

這個問題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他的心臟。

他分明知道真相,六年前就知道。風霜把血淋淋的秘密捧到他面前時,他看著她耳后那道月牙形的疤,看著她眼底未散的驚魂,選擇了和她一起隱瞞。他說“等時機成熟”,說“不能讓榮榮卷入危險”,說“我們共承風雪”——這是他親手給她的承諾,字字句句,都刻在骨血里。

可寧榮榮打向風霜時,他站在原地,什么都沒做。

他甚至閃過一個卑劣的念頭:或許……她確實該受這一下。十二年的隱瞞,對榮榮那樣純粹的性子來說,的確是剜心的疼。

直到風凜川嘶吼著質問“你們有什么資格指責她”,直到風凜川說出“你們誰祭拜過雪清霜”,他才像被冰水澆透——原來他的沉默,不是出于謹慎,是潛意識里覺得,隱瞞的錯,該由她一個人扛。

可他忘了,忘了,風霜最需要的不是承諾,而是在她被指責的那一刻,他能站出來,哪怕只是說一句“她不是故意的”。

可他什么都沒做。

“共擔風雪……”阿昭低聲念著這四個字,聲音澀得像吞了沙子。

這承諾是他當著雪清河的骨灰發起的誓言,可真到了需要共擔的時候,他卻讓她一個人站在那里。

如果風凜川沒有闖進來,如果那些關于遺忘、關于祭拜、關于雙重標準的話沒有被戳破,他會不會真的覺得,榮榮的巴掌是理所當然?會不會覺得,風霜的沉默是理該如此?

他不敢深想。十二年的仇恨,十二年的愧疚,十二年后的遺忘與質問,全壓在她單薄的肩上。而他,那個承諾要一起承擔的人,什么都沒做

長廊的盡頭傳來腳步聲,是前驅騎士團的副將:“將軍,該回營了。”

阿昭沒有動,目光依舊望著宮門的方向,那里早已空蕩蕩的,連風雪的痕跡都被夜色撫平。他忽然想起風霜最后看他的眼神,那樣平靜,平靜得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傳令下去。”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全軍戒備,隨時準備支援奧蘭。”

副將一愣:“奧蘭?風凜川殿下不是說……”

“執行命令。”阿昭打斷他,玄鐵劍在手中轉了個圈,劍穗拍打在甲胄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知道,現在說什么都晚了。風霜已經不需要他的“共擔”,奧蘭也不需要天斗的庇護。

可他還是想做點什么。

哪怕只是站在天斗與奧蘭的邊境,看著那片屬于她的天空,守著那個早已被他打碎的承諾。

夜色漸深,皇城的燈火一盞盞熄滅,只有鎮北將軍的身影,還佇立在長廊盡頭,像一座沉默的冰雕,與這宮墻,與這十二年的風霜,牢牢地凍在了一起。

“生死相攜,共擔風雪…”他低聲念著那句承諾,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是我食言了。”

夜風吹進窗欞,帶著刺骨的寒意。阿昭抱緊雙臂,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心口那處血肉霜華的印記依舊溫熱,提醒著他她曾經有多愛他,也提醒著他,如今的他,有多不配。

帝霜風雪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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