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和石越璋俗務壓身,所以在接風宴結束后,玉清道了句‘失陪’,便安排王令棠和鶴翊云作陪,由明月升和明知南親自開車,將蔡、黃夫妻二人與他們的一兒一女送到醫專附近的酒樓下榻。
這家酒樓名曰‘迎來送往’,意味著客如云來,位置很好,距離醫專僅半里的路程,出了門就能看到醫專,略走幾步就可到達,附近還有很多的小商鋪可供來客游玩。
其實,迎來送往樓是巾幗會的產業,由明月升負責經營,這一次特意為了剪彩儀式暫停營業,只用來接待重要來賓……或有錢的冤大頭。
往后如果醫專有了重要來客、學校或學術交流團隊等,也都會下榻在此,方便統一安排,不會出差錯,也不會怠慢了客人。
將人安頓好后,明月升對蔡先生一家四口說,“醫專剪彩儀式開始前和開始后的一周內,涪州的每條街道都有巾幗會和民兵小隊來回巡視,所以十分安全,尤其是這條街道,因此蔡先生不必擔心自己與家眷的安全,如果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盡管出去,就算是出了涪州的城門,也沒人能傷害你們。”
玉清給明月升強有力的支持作底氣,使得她能胸有成竹的說出這番話。
蔡先生和黃女士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都覺得甚是驚訝,黃女士忍不住好奇問道,“巾幗會和民兵?明小姐,難道巾幗會的女子們也能持槍戰斗?”
黃女士所問并非是不可言明的秘密,所以明月升微微一笑并坦誠回答,“二姐將涪州周遭的山匪組織都收攏在手后,剔除一部分兇惡之徒,依法懲治,將剩下的人進行規整,轉變為民兵組織,每日練兵,維持警惕,以保護涪州百姓的安全。
遠的地方我們或許鞭長莫及,但涪州巾幗會總堂口的所有女子都要學會如何使槍,如何用刀,每周進行鍛煉,而對這些感興趣的一部分人,也在二姐麾下的阿蒙和蘇念卿的組織下進行嚴格的操練,有時還會與民兵組織一同演練并一較高下。”
說到這,她面上笑意更甚,接著說道,“很多女子認真起來,并不比民兵組織的男兵遜色,二姐也交代了,如果兩位感興趣,翊云和六哥可以為您二位和蔡小姐、蔡公子引路,前往青草山參觀,巾幗茶社也隨時歡迎您二位。”
聞言,蔡先生身后那兩個半大孩子眼中爆發出了強烈的光芒。
蔡家是書香門第,藏書巨富,兩個孩子所受的教育也以文化傳統為主,而今的社會,單單有文化是不夠的,還要有抗爭的能力,更何況跟著蔡先生顛沛流離,對抗爭能力的重要性感觸頗深。
蔡先生不由問道,“在蔡某看來,翁校長堪為涪州文人之首,可否問一句,她為何會如此重視巾幗會的戰斗之能?”
其實,在蔡先生還在教育總長的任上時,就提出過“完全人格,首在體育”的教育理念,在他看來,強健的體魄對于國人,尤其是對少年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對玉清的觀念十分好奇。
明月升瞇眼一笑,回答道,“二姐說過,如果想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有底氣對非正義的行徑說不,有能力與侵略者對抗,就必須拿起武器,必須擁有強健的體魄去使用武器。
所以,不僅僅是巾幗會和民兵,在未來,涪州的所有百姓,不論大小,都要去學習如何使用槍械,來日若有外寇來襲或是有其他戰事發生,就不必害怕的等著旁人來救,涪州百姓自己就能救自己。”
聞言,蔡先生不由目露敬佩之色,嘆道,“翁校長有治國之才,蔡某嘆服。”
明月升又與黃女士交流了些作畫心得,但沒過多久,就有巾幗會的人來尋,不得不離開,但在離開之前,又特意囑托了一番,將客人交托給王令棠和鶴翊云照顧。
同行這一路,蔡先生與王令棠相談甚歡,黃女士也非常喜歡這個柔美又剛毅的女孩,所以欣然接受明月升的安排。
明月升離開后,王令棠和鶴翊云也沒有多留,給蔡先生一家獨處、洗去一路風塵并休息的時間與空間。
明月升給蔡先生一家安排的是套房,三個房間,兩個孩子一人一間,夫妻二人共一間。
人都離開后,兩個孩子洗了澡,又換了身衣服,趕路積攢的疲累上涌,前后腳回房間睡去。
蔡先生與黃女士并肩坐在客廳內,無人說話,沉浸于自己的思緒當中。
忽然,蔡先生開口道,“你看見了嗎?涪州的百姓似乎過得安寧。”
黃女士回過神,莞爾道,“是啊,真是難得,在這樣的時代,在西南,能在勞苦百姓的臉上看見那么平靜的笑容。”
“夫人,可愿與我一同出去走走?”
“固所愿也,蔡先生先請。”
“女士優先,黃女士先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