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玉清已經計劃著返程,就不得不提一嘴渝州的近況了。
玉清奔赴京城之前,說的是大約七日便能歸程,結果七日拖成了半個月,半月又拖到了一個月,一個月又硬生生的拉長到了兩月,時間還在往前走。
眾人翹首以盼,她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是以她們現在急切變得肉眼可見。
玉清不在的這些日子,葉緣管理渝州事務,石越璋轄制石庚生的地盤。
一開始正式接手公務時,兩個人都很不適應,她們每隔幾天就會見上一面,確定對方還健在,最后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表達對玉清的思念,盼望著她早些回來主持大局,令她們失望的是,玉清遲遲不歸。
不出一周,兩個人的眼眶都熬黑了,但經過一個月的磨煉,她們已經能夠得心應手的處理所有事務。
雖然在此之前石越璋已有將軍之名,但究其來由,其父石庚生的存在占了很大比例,而且她的光彩因玉清的存在而稍被掩埋,但這兩個月的鐵血手段,讓她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得到將軍之名,貨真價實的將軍。
葉緣此前更是查無此人的存在,因為雷厲風行的處事風格,不出兩個月就成了與石越璋并肩而立的存在。
不同的是,石越璋武強于文,葉緣文強于武,因此這兩人也算得是相輔相成。
在兩人的通力合作之下,盡管在玉清離開后的一個月內渝州的老古板們和一些心懷叵測之輩利用輿論、肢體暴力等惹出了不少事端,但都被兩人一力鎮壓,渝州很快就恢復到了玉清在時的平靜。
除夕過去,兩人忙碌至今,終于有時間見上一面。
渝州城,巾幗茶社,一間從不對外開放的包廂。
石越璋將茶杯重重砸在竹桌上,右手握拳將竹桌錘得嘎吱作響。
“這都兩個月了,在這種草木皆兵的時候,作為渝州大帥,執安竟然做起了甩手掌柜!等她回來,我定要與她打上三百回合,讓她瞧瞧我的厲害!你們都不要攔我!千萬不要攔著我!”
葉緣慢悠悠的呷了口花茶,幽幽開口,“你打得過大帥嗎?”
“……”石越璋啞然。
“不過你大可放心,應該沒人會攔你了,她們不僅不會攔你,恐怕還會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你看熱鬧,到時候你‘平萬事’的諢號可就要被迫改一改了?!?/p>
“改成什么?”石越璋忍不住好奇。
“被萬事平,好不好聽?”葉緣鐵嘴無情。
“……”
石越璋嘴角一抽,死嘴!叫你話多!
其實石越璋一直都知道執安在培養一個能讓她當甩手掌柜,咳,不是,是幫助她打理渝州的秘密武器,直到與葉緣見面并說話的那一刻,她才真切的明白為什么執安會選中她。
嘴毒,太嘴毒,葉大秘書長簡直跟執安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石越璋呵呵一笑,為了不讓自己被毒死,又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她又將‘槍口’對準遠身處千里之外的玉清,意欲讓葉緣與她同仇敵愾。
“好歹執安也是覺醒報的發起人,又是醫專的校長,這么久不回來,也不怕出什么事?”
面對石大姐略顯無力的‘討伐’,葉緣顯得很平靜。
“覺醒報有程肆景和陸望舒兩大主編坐鎮,醫專也有陳延壽和鐘萌毓兩位副校長盯著,什么大事解決不了?”
玉清走后,覺醒報又在程肆景和陸望舒的主持下出了兩刊,文章質量一如往常,依舊是風靡女界的存在。
每次期刊發行后,讀者的信件便會如雪花一般向著西南飛來,可見覺醒報在女性思想覺醒工作上的突出表現。
說到醫專,雖然男女同校不可避免的會出現一些摩擦和問題,但陳延壽在涪州地位尊崇,鐘萌毓等大夫又用西醫的手段醫治了不少患患者,尤其是當今說出口頗為難為情的婦科疾病。
除卻老師,醫專的學生也能對患者的病癥說出個一二三來,因此人們對醫專的存在越來越信服,如果有人當著她們的面說醫專的不是,壓根就不需要醫專師生親口駁斥,她們自會將人罵回去。
這些都是覺醒報和醫專的每個人親手掙回去的。
葉緣是玉清親手培養出來的人,她很明白玉清甩手的心思。
玉清是想告訴她們,她們的成功不是因為她的存在,而是來自她們每個人的努力,就算沒有她,在每個人的努力下,這些需要長久堅持的事業,最后也能畫上成功的句點。
石越璋忽然笑了一聲,就算執安不在,這里的每個人依舊堅定不移的信任她,信服她,或許是因為她說到做到,處事有原則,剛柔并濟,讓每個人的理想得以盡情發揮,讓百姓們過上曾經夢寐以求的日子吧。
石越璋所說的每個人,當然也包括她自己,她看似是在‘討伐’執安,實則在開玩笑,且她知道滿腦子都是執安的葉大秘書長自會反駁。
甚至說,只要有人敢在她面前說執安的半分不是,她都會瞬間暴起,抄起家伙和對方干一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玉清已經成了渝州精神上的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