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九年的八月,神州大地上的學生運動開始有了平復的趨勢,涪州更顯平靜。
玉清也是在這個時候收到了一封來自北海信,緊接著又在第三天接到了一則來自霹靂州的消息。
前者來自李利華,后者來自張海蝦,雖說這兩人素昧平生,但很有默契,來信的目的都是向玉清求助,并且為的是同一件事。
根據(jù)李利華信的說的,近一年來馬六甲航線上數(shù)艘鐵皮客輪都發(fā)生過船客失蹤事件,因北海臨近南海,算是華國內(nèi)距離馬六甲比較近的城鎮(zhèn),且他是涪州出身……
眾所周知,就算是視涪州為敵人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她(他)們是軍閥中的一股清流,因此這些客輪所屬的航運公司碰頭一合計,果斷聯(lián)名請求李利華提供幫助。
李利華自然應(yīng)了下來,并往馬六甲派了不少人,但始作俑者似乎能提前知道他的部署計劃,但是他的人在場,那艘船上的乘客就能安然抵達目的地,反之,客輪就會發(fā)生失蹤案。
除此之外,李利華發(fā)現(xiàn)那些人還有一個共同特點,都姓張,但并非是某些特定的或是有聯(lián)系的張姓之人。
乘客中所有姓張的人都失蹤,李利華推測他們在找某個姓張的特殊群體,他甚至在信中罵了一句‘這世上張姓之人何其多,姓張又招誰惹誰了?’
李利華有腦子,盡管還沒有摸到真相,但他直覺這里邊水深,不是他能把握的,于是他便決定向把握得住的人求助,而他眼中最厲害的人,毫無意外就是玉清。
李利華確實對里邊的情況一無所知,但與玉清一起經(jīng)歷過盤花海礁案的張海蝦和張海鹽兩兄弟卻有自己的猜測。
張海蝦在信中提及,盤花海礁案結(jié)束后,玉清對他們說過此案的背后極大概率還存在著另一股力量,正是這股力量在操控莫云高的行動。
只是這股力量善于隱藏,情況一有不對就會立刻撤退,盡管事后他們立刻對此進行調(diào)查,但莫說是抓住他們的尾巴,就算是一絲影子也沒瞧見,直到今年年初他們又聽聞馬六甲出現(xiàn)失蹤案。
張海鹽和張海蝦猜測,玉清說的極大可能有十成十的概率是正確的,確實存在一股力量,莫云高只是它用長生為誘餌操縱的傀儡。
一個傀儡壞了并不可惜,華國有的是替代品,所以,繼莫云高之后,又一軍閥或權(quán)貴作為替代品被它選中,替代品延續(xù)了莫云高的目的和追求,再次發(fā)生的失蹤案就是證明,但新的替代品似乎有了更明確的目標。
玉清坐在書房的書案旁,將兩則消息一左一右放在桌上,垂眸凝視著桌面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一個月前劉半山在武陵軍中的拔出的兩個釘子。
不知何時這兩個人將原本的兩名士兵取而代之,與同小隊的士兵同同吃同住了好久也沒有被發(fā)現(xiàn),如果不是小隊中有人對這兩人極其了解,讓其在言語上漏了馬腳,這兩人不會被輕易發(fā)現(xiàn)。
還有一件更奇怪的事,這兩個人都姓汪,而且嘴巴很緊,熬到現(xiàn)在楞是還在堅持一開始的說辭,一個字不差。
姓汪……
玉清突發(fā)奇想,不會與汪芙蕖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關(guān)系吧?
這只是玩笑話,但其實她心中已經(jīng)對另外一種可能升起了些許狐疑。
難道這橫跨數(shù)年的失蹤案的始作俑者得知了她曾在盤花海礁案中出過力,對她產(chǎn)生了冒昧的好奇心,從而莫云高的目的之外又額外多加了一個將她引過去并查探她底細的打算?
雖然這個猜測聽起來離譜,但玉清覺得并非是可能,畢竟這個世界也算不得一個普通世界,秘密多得很,水也深著。
不過,她倒是很好奇,這幕后之人究竟想如何達成‘長生’的目的?是不是與張姓之人有關(guān)?和張海鹽、張海蝦的張有沒有關(guān)系?以及……打算用什么法子對付她。
于是,當天夜里,玉清留下一封信,趁著夜色朦朧背著一個小包裹溜了。
葉緣等人得知此事后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除卻那場流感,老大這三年一直老老實實的在涪州主持大局,她們也一直擔心老大憋了個大的,果不其然,終于跑了。
還能怎么辦呢?趕快給李利華那個王八蛋傳信,時刻準備接應(yīng)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