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的很舒服,等醒來時,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
坐起身看了眼掛鐘,發(fā)覺時間不早了。陽光穿透窗戶,給臥室里的裝飾鍍上了一層虛無。
就在這樣的早晨,這樣復(fù)雜的情況下,我要開始新的探索了。
毫無疑問,這是讓人興奮且期待的,但同時,專屬于人類的感知能力告訴我,這是一場可能會讓我喪命的探險。
我相信上帝會保佑帝國的,也自然會保佑愿為帝國獻(xiàn)出生命的我。
洗漱完畢,我將頭發(fā)梳理地一絲不亂,從衣柜里挑選了一翻,換上了一套便利又不失禮節(jié)的衣服。
我想以最佳的精神狀態(tài)來迎接這將會成為人類文明里程碑的一天。
打開房門,我便看到了在門口等待的希蘭。
他的臉上掛著和平常一樣的笑容,就像我說的,他看上去就是個乖孩子。
但今天又有些不一樣。看來他昨晚也休息的很好。
“早上好,準(zhǔn)備好開始我們的旅程了嗎?”希蘭笑著向我走過來。
“一直準(zhǔn)備著,你知道的,我從剛踏入貴國就一直期待著這一天。”我也回以微笑。
第一站是斗獸場,當(dāng)然,這只是我的理解,此斗獸場自然與西班牙帝國的不同。
路程并不遠(yuǎn),在我的提議下,我們最終選擇走著去。
草地上沒有明顯的道路,而希蘭卻并沒有猶豫,堅定地向一個方向走,我猜測這大概又是什么我無法理解的技術(shù)。
我旁敲側(cè)擊地試著詢問他,但他含糊其辭岔開了話題,也沒有讓我試著使用那個東西。
我明白他們在擔(dān)心什么,就像他們也沒有給我那個可以瞬移的手環(huán)一樣。
在草地上向遠(yuǎn)處眺望,這分明就是一個看不到盡頭的綠色囚牢。
而此刻就是我在放風(fēng)。
我被自己的樂觀逗的有些想笑,這該死的黑色幽默。
跟著希蘭向前又走了一段路,景色終于不再是單調(diào)的草地,多了許多我叫不上名字的高大樹木或者是什么別的東西,我們應(yīng)該是進(jìn)入了過渡帶。
有些朋友應(yīng)該還記得吧,我在那個神秘的無人島上也見到了很多陌生的植物,不知道為什么,我莫名覺得它們很像,尤其是那邪惡的氣質(zhì)。
這一路上沒什么生物,偶爾遇到一兩個還總因為距離稍遠(yuǎn)而看不清真實的面容。
不要誤會,這并不是因為我視力不好,而是因為空氣中似乎總有一層薄霧阻擋我的視線,這就顯得一切更加詭異了。
我隱晦地向希蘭說明了這個問題。
“有嗎?我沒有這個感覺啊。”他似乎有些疑惑,可能確實不清楚這點,也可能是在裝不清楚,我無從得知。
我原本打算追問下去的,但視野卻突然變得清晰,讓我措手不及。
我猛的回頭看,但就像被人刻意隱藏了什么在那里一樣,依然是一層恍惚。
而前方卻異常清晰,我此刻仿佛站在一個斷層處,鮮明與模糊不過一步之差。
這太詭異了,我希望能有機(jī)會察明這里隱匿的東西。
希蘭被我突然的行為搞得有些懵,好吧,看他這個樣子也沒有追問的必要了。
我略帶歉意地向他笑了笑,“我剛才有些出神,抱歉。我們繼續(xù)走吧。”
希蘭點點頭,帶著我繼續(xù)前進(jìn)。感謝他沒有戳穿我那蹩腳的借口。
越向前走我們遇到的人就越多,大部分都是和希蘭一樣的莫蒂斯,偶有幾個帶著“寵物”“仆從”的,它們的長相都很病態(tài),我感覺多看一眼就會讓我失態(tài)地叫出聲。
我去過很多地方,也見到過很多畸形的動物和人類,這些畸形也會使人心驚,可我至少能確認(rèn)那些動物和人類是地球的產(chǎn)物。
而我對它們的態(tài)度,可能源于其可怖的、不可名狀的外表,也可能源于對未知的、必然的恐懼。
除了這點,接下來的路程都還算順利,我們依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走到目的地。
毫無疑問,那是一棟很大氣漂亮的建筑,但我實在看不出是什么風(fēng)格,有很多風(fēng)格的影子,但又不盡相同,可能是這個文明自己的建筑風(fēng)格。
我對建筑相關(guān)的知識確實了解不深,以至于到這種情況下語言竟然有些匱乏,或許我該利用這段時間補(bǔ)習(xí)了。
和希蘭從大門進(jìn)入,大廳匯集了很多人,我大致掃了一眼,沒有奇奇怪怪的生物,這種地方大概只有莫蒂斯能夠進(jìn)入吧。
就像西班牙的斗獸運動也只屬于貴族。
這棟建筑沒有屋頂,抬眼就是空白的天空。
這個大廳只是供觀眾休息的,真正表演的地方在地下一層,這點與我認(rèn)知中的不同,“為什么表演在地下呢?有什么特別用意嗎?”
“與那些生物的特性有關(guān),昏暗的環(huán)境更能激發(fā)它們的殘暴基因。”希蘭向來打招呼的莫蒂斯微笑示意,“一輩子都見不得光,這樣看還有些可憐呢。”
我點了點頭,不再開口。
這時,一位穿著華麗的女士向我們這邊走來,她熱情地和希蘭打招呼,“哦,親愛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夫人,您今天的妝容很精致。”希蘭輕笑著回應(yīng)著,他們看起來很熟。
那位夫人嬌嗔著輕拍了希蘭一下,“你還是這么客套。”
“殿下身邊的這位就是那個新來的人類吧。”她終于還是注意到我了。
“是,看來這個消息傳開了啊。”希蘭轉(zhuǎn)而向我介紹起了這位夫人,“這位是娜塔莉夫人,在卡里弗任職,是一位令人敬仰的女士。”
我面帶微笑向娜塔莉夫人問好,“認(rèn)識您很榮幸,娜塔莉夫人,可以叫我弗諾德。”
“你好。”她雖然是笑著的,但我還是感覺到了她對我并沒有好感。“好了,表演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就這樣,我們一行三人從樓梯下到地下一層,走到觀眾席坐下,等待表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