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叫什么名字?”昨夜西碧樹客棧,琥珀碗里瓊漿玉液,入腸愁即消,酒香十里,讓人沉淪。
他初嘗只覺得烈火入喉,這酒烈得很,執盞細品時又覺得別有一番風味,讓人回味無窮。
“九洲春色。”
天下原有十州,這些年朝代更替,群雄逐鹿天下,將其合并為了九州。
在這座聚集了各方游俠的客棧,有著最美的姑娘,最俊的少年,最好聽的曲,最好的釀酒師,釀酒師傅收四季風雨,集天下精華,花費數年心血才釀出此酒,取名九州春色。
“我第一次嘗過這酒,就覺得別有一番風味,一直想讓你嘗嘗。”
阿魯克艾與他舉杯,仰頭一口,目光卻并不看向他,而且越過他盯著窗外某處出神。
烏爾登格回頭看過一眼,窗外一片漆黑,并沒有什么:“我記得你不會喝酒。”
烏爾登格記得她第一次喝酒時才八歲,還是被他哄著喝的,一口奶酒下肚,被嗆得滿臉通紅,咳嗽個不停。
那時的酒遠沒有眼前的烈,曾經的她喝個奶酒都被嗆紅了臉,如今她已能將烈酒入喉,細品風味。
“哥哥,我早已不是當初的阿魯克艾了。”
是了,別說第一次喝酒了,離他們上一次見面都過了將近六年的時間。
“可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的妹妹,永遠是我最心愛的人。”烏爾登格放下酒盞,眼神細細的打量她的五官,撫上她的臉頰。
阿魯克艾靈巧的捉住他的手:“你近來怎么樣?”
“很好。你如今回來了,就更好了。”說罷,他附身吻住她的唇,阿魯克艾一手抱著他,一手扔出個東西將燭火熄滅。
那夜,他們極盡的瘋狂,像是將這些年的思念一下子釋放出來,痛楚又讓人沉醉。
“我一來這里就命人去打探你的消息,結果,你卻嫁給了別人。”烏爾登格將頭埋進她的頸窩,細細的咬著,“小金烏,你嫁給了旁人,可想過我的感受?”
“不能只允許你妻妾成群,卻要要求我守身如玉。”阿魯克艾狠狠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在他耳邊小聲卻清楚的說,“哥哥,這不公平。”
他沒有問她為什么決定回來,兩人見面便是極度瘋狂的,他們都知道,彼此是糾纏不清的存在。
不知是誰打翻了裝酒的葫蘆,九州春色的清香彌漫開來,融入一室的曖昧,就像他們一樣糾纏在一起。
瘋狂了一整夜,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烏爾登格便醒了,也許是他起身的動作大了些,阿魯克艾也睜開了眼睛。
“要走了嗎?”
“看你,你如果想再休息一會兒就過一會兒再走。”
“那過會兒再走吧!”阿魯克艾閉上眼接著睡覺,渾身都沒啥力氣了。
瞇了一會兒,阿魯克艾還是爬了起來,收拾好東西后,烏爾登格帶著他們回了駐扎的營地,一行人腳步輕快,很快就到了。
阿魯克艾臨走前還順便買了幾葫蘆的酒帶走。
對烏爾登格來說,這次出行還是個不錯的收獲:不僅帶回來了阿魯克艾,還帶回來了她的八個侍衛,兩條惡犬。
那八個侍衛各有千秋,烏爾登格也是服了阿魯克艾,就八個人,硬是湊齊了白白凈凈的少年,高大魁梧的漢子,瀟灑不羈的風流客以及沉默內斂的讀書人。
也不知道阿魯克艾從哪里找來的這些人,取的名字也是一個比一個隨意:阿一,阿二,阿三,阿四,阿五,阿六,阿七,小八。
名字獨特的小八就是那個白白凈凈的少年,一身湛藍色衣袍,腰間掛著一把劍,此時此刻,他手里拿了一條鐵鏈子,鏈子的另一頭是正在與繡球打鬧的團絨。
團絨和繡球便是那兩條惡犬的名字,阿魯克艾說它們其實很好辨認,高一點的叫繡球,胖一點的叫團絨。
“團絨?繡球?”烏爾登格念了兩遍,轉頭看向阿魯克艾:“它們吃胡蘿卜么?”
“不吃。它們只吃肉。”
烏爾登格知道,團絨和繡球是她小時候養的兩只兔子的名字,可惜那兩只兔子被人抓走給煮了。想來她取這樣兩個名字,是在紀念她的兔子吧!
烏爾登格回到營帳,阿魯克艾還沒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