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宮宴,許涔身后多了個小尾巴,是馮御史家的小小姐。模樣嬌俏,性子乖巧,對事物總有些不同的見解。
正巧賀諫生和宋循這段時間一個比一個忙,馮若珺隔三差五來了便也罷,許太傅也不曾多問。
許涔的性子其實有些擰巴,像馮若珺這般小太陽似的姑娘,到是真真能走進姑娘心里。
可是,這段友情的被動,以利益為目的的相處,終究會給許涔帶來個深刻的教訓。
這日正巧賀諫生和宋循又碰上了一塊找許涔出府游玩,進到院里,見著個眼生的姑娘坐在她身邊,不知羞恥的黏著許涔!
到底還是暗戀中的男人,看誰都草木皆兵。兩個姑娘在亭子里煮茶下棋,不過是馮若珺想悔棋,拉著許涔的袖子擺了幾下。這在二人眼里已經是極為不知羞恥了,可也不知平日里誰沒事就摸摸腦袋,拉拉小手?
墨韶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直冒火的二人,她上前一點提醒許涔,說是:“小公子和太子殿下來了!”宋循和賀諫生自然也聽見了,他的臉不由得更黑了。
雖說這么叫沒問題,可孰輕孰重不也明晰了嗎?就不能都好好叫嗎?
“太子殿下!”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賀小公子!”
宋循一聽姑娘也只叫他太子殿下,雖知曉是有外人,可心中還是不快。這份不快,讓賀諫生心中生了幾分幸災樂禍,也讓馮若珺心中生了幾分惶恐?
“我方才,沒說錯做錯什么吧?太子殿下的情緒怎會顯露的如此明顯?還有,賀諫生不會也看見我不識禮數的樣子了吧?”
許涔似乎是發覺馮若珺有幾分害怕,便先開了口,喚幾人坐下。她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開口問到:“你們兩位大忙人可算是想起我來了?怎么,今日有什么事嗎?”
賀諫生將胳膊支在桌子上,用手撐著腦袋,開口回到:“怎么?沒事就不能來找我們家郡主娘娘了?也是,如今佳人在側,怕不是早早就忘了我們這些舊人了吧?”
宋循一聽,也難得的應和了一聲,他也覺得姑娘偏心。
許是幾人平日里開玩笑習慣了,所以如此說話沒人覺得不妥??神T若珺不一樣啊,她心悅賀諫生,或者說她看中了鎮國將軍府繼承人新婦的位置。
在座屬她年紀最小,可也就屬她最早憂心婚嫁之事。畢竟馮御史的孩子妻妾不少,她必須得給自己謀劃一條出路。雖說,她于賀諫生算計頗多,可聽到那一聲佳人,也不得紅了臉。
許涔沒注意,可墨韶是專門培養幫襯許涔的,陰私算計什么的,她比許涔看得明白得多。她自然沒有錯過馮若珺臉上那詭異的紅霞,多留心了幾分。
許涔滿眼無辜,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兩人看著靈動活潑的許涔,不由得一齊笑了起來。惹得姑娘氣鼓鼓的往馮若珺那邊靠了幾分,卻又被宋循扯了回來。
“誒~,不鬧你了。肖梁在無憂閣定了座,說是今日昀曉的學生都會去捧捧場。怎么樣?小郡主,走吧!”
這般應酬之事,二人一般都不會來叫許涔。這次兩人一起來叫,許涔覺得是有什么不同之處。她點了點頭,應下來,隨后朝馮若珺解釋道:“抱歉啊,小珺。下午怕是不能陪你了,不如我們下次再約?”
有什么說什么,許涔以為兩人已是朋友,便沒那么多估計。不曾想馮若珺突然抬起頭,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隨后又恢復了正常。
她有些牽強的扯了扯嘴角,說到:“那我先走了,你下次可得好好補償我!”說完,馮若珺又站起身來,朝太子和賀諫生各自行了一禮,便離開了。
不得不說,馮若珺是個聰明人。至少在洞察人心這一塊,她的心思不遜于宋循。只不過一個用于正途,一個是為了滿足私欲。她走得干凈利落,倒是顯得為人爽朗大方。可若是她再面露幾分難色,亦或是有意阻撓。那么宋循必定不會讓她繼續在許涔身邊,而姑娘也再不會繼續放任她這般自由。
今日許涔沒想著出府,便穿得簡單了些。鴉青色的襖裙,配墨色大氅,姑娘家鮮少有穿這兩種顏色的??赡魏喂媚镞@身裝扮只是顯得眉眼清冷了些,身上氣質更神秘了些,讓人挑不得半點錯處。姑娘頭上就一根素簪松松的挽著發,不見一絲珠翠。
只是友人相聚,墨韶替許涔重新挽了發,又加了個發冠和捻珠簪,便放姑娘走了。
三人一同出府,駕車前往無憂閣,京中十大酒樓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