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閣在城東最繁華的地界,里頭的菜肴隨隨便便就抵得上百姓家中一年的生活開支。話雖如此,來來往往想要成這無憂閣座上賓之人數(shù)不勝數(shù)。
傳聞無憂閣的東家是江湖人士,最擅竊取信息,有因其身份神秘,所以列國之中無人敢動。
過了一陣,三人到了無憂閣,下馬車說說笑笑的往閣里走去。只是宋循和賀諫生都突然抬頭朝無憂閣頂樓望去,隨后宋循朝身后看了一眼,暗處的金吾衛(wèi)無風而動。
無憂閣頂樓包廂,一男子面容被陰影遮蓋,只能依稀識得大概身形。看著宋循的動作,那男子饒有興致的向后一倒,自顧自的說:“不愧是宋家的,真是一樣的令人討厭!”
畢竟是在皇城,不會有人傻兮兮的就在無憂閣對當今太子動手。所以無憂閣暫時還是安全的,兩人就沒多打擾姑娘的興致,只是在注意著四周。
進了無憂閣,眾人無不被其中場景吸引。若是皇宮是金碧輝煌,引人臣服。那么無憂閣,則是無數(shù)文人墨客趨之若鶩之地。或是一瓦一柱的精細雕磨,又或是在墻上巍峨的壁畫,都蘊含著文化的底蘊。
奇也怪哉,按說如此風雅之地,掛的詩也應該極為高潔才是。為何句句殺伐,字字為恨?
許涔只是停留了一下,便又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
“殿下!郡主!賀公子!”肖梁是辦宴的東道主,他見著人來了,也是趕忙擁上前去拱手相拜。他再手往前一擺,帶著三人上了首位。
“私宴而已,諸位不必這般。當孤與郡主是一般同窗就好。”知曉許涔不喜歡這些場面,宋循便提前開口制止了幾人行禮。
他越是看重姑娘,肖梁對姑娘又不得不再起些心思。
都說帝王家最是無情,可怎么看宋循怎么是個情種。江望因著賀諫生的關(guān)系,再加上本身性子也不錯,算是昀曉中與“三人幫”這關(guān)系最為熟稔的了。他上前幾步,拱手拜禮說道:“見過許秀才!”
“?”許涔轉(zhuǎn)頭望去,一臉疑惑。賀諫生一拳捶到江望肩膀上,笑罵到:“你個憨子!哪得來的消息?”江望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回到:“那自然是因為,山人只有妙計!”
到底還是年輕人,場子不一會兒就熱起來了。就連往日不怎么與人交流的許涔,如今臉上也染上幾分笑意,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
不過一切,從謝眷入場便改變了。
他雖然還穿著那一襲張揚紅衣,可渾身的氣度卻與從前大不相同。若說之前,他雖傲雖狂,可身上還是少年人的純粹。可自從謝蕭氏逝世,他第一次吃了癟,他身上總多了些陰狠。
也只愿,他自己能想通,莫要釀成大錯才好!
自謝眷進殿,賀諫生和宋循都不由得轉(zhuǎn)頭看了許涔一眼,似乎是擔心什么。不過,姑娘本人到?jīng)]太大的反應。低頭抿了一口茶,隨后眼皮一掀,說道:“怎么,國公府是這兩個月封的?還是說,國公府臉赴宴的資格都沒有?亦或是,國公府看不慣本郡主?非要到本郡主面前找不痛快?”
姑娘這一襲話,成功讓往前走著準備迎客的肖梁頓住了腳步,就連臉上的笑也假了幾分。
“這是什么話?肖某對元嘉郡主可是敬仰尊敬極了,不敢有一絲別的心思。”
肖梁只得轉(zhuǎn)回頭陪笑,不過心中在暗暗想到:原以為賀諫生或是太子會出言阻攔,沒想到許涔也是個不饒人的!
謝眷倒是對姑娘的語言攻擊能力習慣了幾分,畢竟上次他不僅被罵了,還被甩了一巴掌。
不過,他這次過來,可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