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張世塵看來,王嬸二人覺得是因為他在極度憤怒之下,這才崩斷了褲腰帶。他們倆也沒想到,這件事情對張世塵這個局外人會造成這樣的后果。二人驚訝過后,或許會感到欣慰,眼前這一身正氣的年輕人,現在可不多見了,他們果然沒有看錯人。
原本張世塵準備好的那些大義凜然的慷慨之詞,此刻伴隨著褲子的滑落,又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
羞愧和憋悶瞬間漲紅了他的臉。
“嬸子,給我找根繩子,我先把褲子系上!”
張世塵尷尬著說道。反應過來的王嬸,趕緊去屋外找了一根捆白菜的紅色尼龍繩子。
王叔放下舉到嘴邊的空酒杯,一杯酒沒進嘴里全部灑進了褲襠里。他用手扒拉了一下潮濕的褲襠,慢悠悠的說道:
“畜牲!不能提她!”
王叔說出了六個字,看來張世塵崩斷褲帶的同時,也從王叔的嘴里多崩出了一個字。
張世塵用紅色尼龍繩子將褲子系好之后,瞬間便恢復了拍桌子之前的神色,仿佛剛才那一幕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沒想到幾年沒見,小娟居然變成這樣了!接下來嬸子你倆打算怎么辦?”
“哎,能怎么辦呢?我們打算地不要了,拉上菜去你叔弟弟家那里賣菜去,能賣多少是多少吧!”
“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我們應該想想辦法解決這個事情!”
“沒辦法!我們倆年紀都大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張世塵聽王嬸這么說后,他覺得這件事對倆人的打擊非常大,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了利益不顧自己的父母死活,這種做法簡直禽獸不如。所以張世塵決定,想辦法幫助王嬸二人解決這件事情。
具體怎么幫助他們張世塵一時也沒想好。自己想死的問題都沒解決,卻想著去解決別人活著的問題,這對他來說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圍。
張世塵首先想到的是用美男計去勾搭王慧娟。畢竟二人之前曾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可靠著這一點關系就想成功勾搭上一個有夫之婦,這種級別的難度顯然不是張世塵可以去挑戰的。
“既然勾搭不成,那就去破壞!”
神秘的聲音再次出現在張世塵的耳邊說道。
張世塵聽到這句話后,忽然茅塞頓開。他覺得只要不斷的破壞王慧娟的計劃,損毀她的利益,那王慧娟一定會想辦法除掉自己,而這也正是張世塵想借助他人之手來殺死自己的目的。這樣做的話,不僅能夠解決王嬸的土地的問題,同時自己也能被人殺死。
“先別急著走嬸子!或許我能幫得上忙!”
張世塵一副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的語氣說道。此時如果他的手里再有一把諸葛孔明的八卦鵝毛扇,那這裝B的表演絕對可以得到一個奧斯卡金獎。
此時張世塵的畫面是這樣的:
他的臉上帶著干涸后的白菜汁液,頭頂著被電擊之后蓬松且倔強的頭發,身穿一件褶皺不堪的天藍色襯衣,一條不愿意受束縛的米白色西裝褲,腰間系著一條紅色尼龍繩子,腳踏一雙布滿灰塵和泥垢的旅游鞋,正背著雙手,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看著面前王嬸兩個人。
“那你有啥辦法解決呢?”
“具體的辦法我還沒想好,等我琢磨一晚,明天一早我告訴你們!”
張世塵一副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對于王嬸這樣的農村人來說,越是捉摸不透的人越讓她相信,于是她義無反顧的選擇相信張世塵。
“嬸子,我晚上睡哪呢?”
“你睡小娟那屋吧!”
“合適嗎?”
“那屋本來就是給你倆準備的!”
王嬸語氣中就帶有些許傷感說道。她這句話也勾起了張世塵的回憶。那時候他與王慧娟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雙方的父母在心里都彼此默許,這兩個孩子將來一定會結婚。可世事無常,最終還是因為生活,兩個人分道揚鑣,一個走之前裝了一包青梅,一個帶走了自己制作的竹馬。
張世塵躺在王慧娟睡過的床上,心中不免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交織在一起,讓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終無奈的嘆息道:
“哎,這輩子睡不了你的人,只能睡你的床了!”
張世塵想了一個晚上,終于在尿意的逼迫下,他憋出了一個堪稱完美的計劃。計劃的內容是:
首先他要制造一個讓王慧娟不得不殺他的動機,這個動機必須足夠大,而目前最大的殺人動機就是土地。
其次要想得到王慧娟得不到的土地,那就要想辦法將王嬸與其他村民的土地弄到手。
再其次用得到的土地來威脅王慧娟,要么讓她睡自己,要么讓她殺自己,反正無論她如何選擇,自己都是受益的一方。
最后如果王慧娟還不屈服,那他就聯系記者曝光他們的惡行,去市里或者省里接發他們。
總之目的就兩個,一個以正常的價格買村民的土地,一個殺了自己。
計劃想好了之后,張世塵的困意才像大姨媽一樣姍姍來遲。張世塵做了一個夢,他在夢里夢見了母親,夢見了王慧娟。
“小娟,長大了嫁給我們家世塵當媳婦吧!”
“那我得回去問問我媽。”
“問你媽干啥呀?你媽也聽我的?!?/p>
“我媽說世塵就知道哭,長大肯定沒出息,讓我不要嫁給他?!?/p>
這時母親笑著從兜里掏出兩塊大白兔奶糖。看到大白兔奶糖的瞬間,二人的眼睛都直了,愛情的種子在奶糖的催化下直線飆長。
“這回呢?嫁不嫁呀?”
“嫁!嬸子,我嫁?!?/p>
“媽,我也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