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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靈圃

第65章花葬

木綾走后,一串響徹酒吧的笑聲久久回蕩。

魅魅指著閻肆寒,上氣不接下氣道:“你可真能,將她氣成這樣,牛!這場景,我估計可以用來笑她一輩子。”

“姑娘,我的人,她鬧著,氣著,拆了閻殿十座,我都會陪著她,但有人笑她,諷她,欺她,我短命一條,不介意陪人送葬。”

清秀的眉目間緩緩舒展開風淡云輕的笑容,只是這抹笑容卻無端令人倍感陰風陣陣,寒毛直豎,仿佛下一秒,所視之人便會被拆肢斷腿,送往閻羅十殿。

咽了咽嗓子口的干澀,魅魅看著突然變了臉色的人,心中嘖嘖稱奇,面上倒是乖巧了幾分,朝著正走向她準備安慰的K,抱胸撇了撇嘴,示意K不用擔心。

偏了偏頭,魅魅當即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走吧,帶你去院子。”

眼下正事要緊,她也并非沒有分寸的人,只是方才,實屬難得一見,她啊,不過是一時沒忍住。

雖是隨口的一間院子,又怎會當真只是一間院子。

酒吧開業(yè)的前一年,木綾用積蓄買下了酒吧后面一套年久、卻保存尚好的宅子。

自然,她也沒有蠢到直接用自己的名義去買下,而是將宅子所需要的資金,一部分在最初以股東之一的身份作為注冊資金,劃到了酒吧賬下,另一部分則是一年后取現(xiàn),直接交給了魅魅。

而這幢宅子房本上的姓名則是K的一位遠方表姨,無子無女,丈夫去世了多年,一直以來都將K視為養(yǎng)老送終的依靠。

至于K,用他曾經(jīng)說過的四字來一筆帶過最為合適:孑然一身。

K的表姨是一位本分的老實人,不然也不會在丈夫去世多年之后依然守寡。雖是用她的名字買下了宅子,卻也一直只把自己當做打掃宅子的看家人,每日除了一日三餐省吃儉用,就是將宅子整理的纖塵不染。

而之所以會買下這套宅子,也是木綾動了巧思的緣故,只有一墻之隔的酒吧與宅子,木綾私下通了扇暗門,而這道暗門則完美地設計在了酒吧老板休息室的書柜之后。

“請吧,漂亮人兒。”拉開書柜,從放置在書柜最角落的一本書內(nèi)取出一個鑰匙,魅魅打開了書柜后的一道鐵門,“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早就預料到了今日之用,反正這幾年,我們倒是一次都沒有用上,只是偶爾有空過去看看老人家。”

余光落向閻肆寒身后的K,魅魅走過去挽上了K的肘腕,柔情似水地依偎著。

兩人跟上了已經(jīng)跨出鐵門的人。

撥開垂落的常青藤,踏上鵝卵石鋪就的屋側(cè)小徑,一棵粗壯的藍花楹樹像一位英俊的將士矗立在小徑與前庭相交的路口,花間清風微微拂過,在碩大而繁盛的紫花蓋冠之下,夏之序曲悠揚而動聽地緩緩奏鳴。

閻肆寒從未想象過此情此景,在此心此緒之下,一墻之隔,卻仿似一個世界之下的兩端。

喧囂過后的寧靜,紛亂之后的平和,只有親身經(jīng)歷了,才能感受其間曼妙。

如若不說,誰會知道她藏了這么一處世外桃源。或許三緘其口,才是最真實、最本性的她。

“您好,這是剛沏的茶水。”揪著衣服下擺,K的表姨有些拘謹?shù)罔圃谝慌裕码y得來了一位客人,還被她招待不周。

如此秀氣的面容在表姨眼中,活生生就是屏幕里出來的好人家少爺,瞅著都開心。

“舒植剛剛跟我說過了,說您會在這里住上幾日,您放心,有什么需要,或者不滿意,到時候您就盡管跟我說。”

舒植,便是K,只是平日里習慣了被人叫做K。

舒植這個名字,除了表姨,倒真是很少有人喚了。

“這是我表姨,平日里都是由她看顧著這間宅子,除了我們幾個,沒人知道,你就安心地在這里住上幾日。”

“我會的。”握著茶杯,閻肆寒溫溫一笑。

屋外的陽光順著玻璃窗灑落片片明亮,照亮了這間前廳,也照進了他的心。

他,一定會等她。

閻宅,雕梁畫棟,假山紅梅,九曲橫塘,世外桃源,亦不過如此。

大紅的燈籠沿廊一路高掛,在凌晨兩點襯著不佳的月色,有些瘆人。

木綾目光冷厲地立在一顆大樹的樹梢,隱在夜色中,搭弓,拉弦,朝著閻宅的中央和四角,分別五個方向,接連射出了數(shù)十只支火箭。

一條條火龍在宅子里騰起一簇簇火焰,映著天色,分外璀璨明亮。

腳下一跺,木綾騰身而起,平穩(wěn)地落在了閻宅的朱漆大門前,目色幽幽。

驚恐聲,混亂聲,聲聲入耳。可是,于她而言,合該悅耳的交響曲并未令她暢快些。

一旦思及他體內(nèi)的靈珠,她就不可遏制地想要屠盡眼前這座宅子里的所有人,泄憤。

不論他是自愿,還是被脅迫,本就壽數(shù)不長的身子眼下能活著的時日更是寥寥無幾。

“你當真一心求死,是嗎?”

“吱呀”一聲,大門從里面被打開,幾十個彪形大漢迅速地將木綾圍了起來。

“閻家家主?”雙手握拳,木綾目光如炬地看向大門內(nèi)立在人群中央的中年男子,緩緩道,“素來,異族在這方世界有著超然的地位,各大家族為了各自的利益也會暗中拉攏,或是融合血脈。閻肆寒天體靈珠,縱然他身子孱弱,當不了家主,你們即便視其為棄子,也不該奪了他的靈珠,斷了他的壽數(shù)。”

“笑話,生為閻家人,死亦是閻家鬼。他既擁有靈珠,就不該得配這副孱弱的身子,既然他撐不起我閻家,那就以他的靈珠來抵他身為閻家人的責任,續(xù)我閻家的氣數(shù),此舉有何不可?我閻家也問心無愧。”

區(qū)區(qū)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管他閻家之事?

中年男子不屑地望向一側(cè)的假山,眼中滿是嘲諷。

“問、心、無、愧?”木綾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閻家家主,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擠出唇縫,“那今日我屠了你閻家,我也問心無愧。我只問你一次,靈珠,你交不交?”

“靈珠已不在我閻家,今日,你即便大開殺戒,也不過是與我閻家拼個兩敗俱傷。何況,我閻家存在了數(shù)百年,你死了,閻家也不會倒。而你,縱使今日僥幸活了下來,也只是空手而歸。異族,雖有著超然的地位,卻也并非死不了。命只有一條,我勸姑娘好好掂量掂量。”

冷冷地望著木綾,閻家家主此時也已動了殺意。

從她將他帶回木梨堂之時,她便動了護他之心。

旁人的命,她無所謂,他的命,她有所謂,縱然他自己不在意。

“閻肆寒,若我今日死在了閻家,你就永遠都欠我一條命。”

幽夜之中,黑霧彌漫,整座閻宅都被嚴絲合縫地籠罩在了濃濃的霧色之中,仿似一個巨大的囚籠,囚禁了整個閻家。

木綾周身飄懸著數(shù)百顆破體而出的血珠,寂冷的星眸已被污濁覆蓋。

掛著一抹詭異的猙獰笑意,緩緩抬手。

“這一招從未用過,今朝算是為你破了例。”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閻肆寒的體內(nèi)根本沒有一絲生氣,他就像是一位壽數(shù)該盡,卻硬生生吊著一口氣,遲遲不肯離世的行將就木之人。

不管是不是靈珠的作用,都沒有人可以這樣傷害他。

“光陰不追,花留過往,此招名為花葬。”低喃的聲音如同祭祀前的祝禱,平靜而又冷漠。

血珠化作漫天血霧,鉆入方圓百里內(nèi)的翠枝粗干,滋養(yǎng)著密密麻麻的根系,一棵棵枝繁葉茂的大樹走過四季,停留在了春日,抖擺著的枝條開始結(jié)苞,綻花。

花瓣隨風而來,裹挾著血霧,飄落閻家大宅,呼吸間,沒入閻家人的體內(nèi)。

有人甚至連驚恐都做不到,便于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得干干凈凈,連灰都未曾留下。

空氣安靜到凝固,唯余一聲葬音幽幽入風。

“既葬,花事了。”

薄月之下,一道過分溫和的視線穿越時光,穿透地域,落在了被污濁裹挾的嬌小身軀上,毫無禁忌地踏入了她的識海。

“荍荍,你若是今日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即便這是最后一世,你也還要任性嗎?”

捂著頭,木綾異常痛苦地排斥著識海之中試圖控制她的那道聲音,無意識地,一遍遍地喃喃著:“帝靈,帝靈,帝靈……”

兩行熱淚滑落面頰。

“睡吧。”

木綾不受控制地合上了雙眼,在昏昏沉沉的掙扎中睡了過去。

柔弱無骨的嬌小身形倒下的那一刻,修長的雙臂自然地將她接入了懷中,打橫抱起。

“閻家主,人我?guī)ё吡耍s定照舊。”

亭曈一木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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