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然放下了手機,花了一點時間才從劇情給予的“懲罰”中平復,她走到了她的臥室里,挑了一件白色的小禮服,心然并不喜歡穿白色,但是江寧很喜歡,喜歡到了一種近乎病態的的程度。
她穿白色的小裙子,能夠讓他獸性大發,又或者他根本就是泰迪精附體。
溫心然花了點時間簡單地上了淡妝,在把自己打點好后,手機正好響了,司機洛叔已經在車庫里面等著她了。
她搭了電梯下樓,洛叔已經等著要為她開門了,“小姐,好久不見了,少爺很思念您”。洛叔是個五十多的壯漢,長發梳得一絲不茍的綁在腦后。
據說洛叔年輕時逞兇斗狠招惹了仇家,仇家把他最寵愛的小女兒綁走了。小姑娘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沒了生息,生前受盡污辱,巨大的打擊讓洛叔一夜白發。那時是江寧的母親做主,給他報了血仇,從此以后洛叔一家便效忠于江寧的母親。他和妻子洛嬸,兒子洛德三個人都在江寧手下做事,也可以說是江寧最信任的人了。
大概是愛屋及烏吧,洛叔和洛嬸對溫心然都非常好,在她離開前洛嬸還來跟她長談了一陣,但那時候她異常堅定,還是離開了江寧。
就算如此,洛嬸還是會每個禮拜來幫她打掃公寓,每次都會帶來她愛吃的,還會煲湯放在冰箱里,就是怕她餓著了。
再見到洛叔,溫心然心中有很多觸動,洛叔一家人都比她自己的家人更疼她。洛叔一家人大概就是不影響劇情的那種小配角,在原書里洛嬸甚至沒被提到過,和這些人相處的時候,心然只覺得自己的情緒特別的真誠。
聽了洛叔的話,溫心然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情緒,那些已經被劇情塵封的快樂像被打開了開關,慢慢流瀉了出來。
和江寧在一起的那兩年,似乎不是像她所想的只有性。他會在她生理期肚子痛的時候喂她紅糖水、會帶她去游樂園,在她累了的時候背著她走了一路,路人都在看,他也絲毫不在意。他會在院子里面幫她放煙花,給予她最燦爛的夏夜,在他身邊只有無憂,可是她卻撇下了他。
“小姐,留下來吧,沒有你的陪伴,少爺很孤單。”洛叔心中對心然是有怨氣的,可是想起那兩年江寧少有的快樂,這些怨懟又不免夾雜了感激。
心然幾乎想要開口答應洛叔了,可是那個好字在嘴邊滾了又滾,最后變成了一聲像是嗆到的咳嗽。心然越發的確定,江寧出場的時間點還不到,她現在光是要去見他,就已經完全脫離了劇情,劇情正試圖阻止她。
可這一回,換她阻止劇情了。
那如同莊園一般的豪宅大門在溫心然眼前敞開,她的精神開始有些恍惚,在車子開到別墅的正門前的時候,洛嬸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洛嬸是個溫暖的婦人,心然很喜歡她,她看到洛嬸的時候,有種恍若隔世的感受。
明明洛嬸每周都會來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不過是隔了兩個月,她卻一次都沒主動想起過她,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記憶中有什么開關被強制關掉,在見到她以前,什么都很模糊,可是在見到她以后又自動開啟,記憶清晰得很。
“過來,給洛嬸抱一下。”洛嬸雖然這么說著,可根本沒給心然拒絕的機會,她已經抱了上來,洛嬸有點肉墩墩的,身體暖呼呼的。心然只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接受如此友善的擁抱,她的心底暖暖的,眼眶也有點熱。“洛嬸,我想你了。”她感嘆著。
洛嬸聞言笑了一下,“沒良心的小東西,你該想的是別人。”
“不過想我也行,住下來。”洛嬸捏了捏她的手,“住外面做什么呢!你瞧瞧這小手,都餓瘦了,這可不成。”洛嬸的話才說完,大門打開了,毫無預警的,心然和那男人四目交接,她似乎有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可是明明只經過兩年的時間。
他的目光太炙熱、很危險。他們之間是有火花的,光是被他這樣瞅著,她心跳加速了。
洛嬸回過頭,對著江寧哂然一笑,“少爺,心然小姐回來了,您可得想辦法把她哄開心了,讓她留下來啊!”
別人可不敢對江寧開這種玩笑,可洛嬸就是敢,江寧還應了,“嗯,會哄她。”他這人向來嚴肅認真,連這種話說起來都很認真。
溫心然的臉火辣辣的紅了。
“行了、行了,你們小倆口進去談,都給你們清場了,需要人了再呼叫我就行了。”洛嬸眼睛瞇成了兩個彎月,瞅著有點像招財貓,很是喜人。
洛嬸一邊掩著嘴笑,一邊走另一側的通道到主屋后面的矮房去了。江寧這個人喜歡清靜,整個別墅里的工作人員全都住在后頭。
如今只剩下溫心然和江寧,心然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可江寧那一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了,他想做的是別的事兒。
自從她出現在這里,他的眼底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了,他近乎貪婪的盯著她不放,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仿佛要把她身上細微到每一根發絲都瞧清。
“寧哥哥……”溫心然囁嚅著,這種情緒類似近鄉情怯,最熟悉又最陌生,最復雜的一段情。她才剛開口,下一瞬就被拉進門了。
砰——門在她的身后關上,她被重重的壓在門上,屬于門的金屬冷意在她背上盤桓,而他強健的軀體隨之覆上來,身體前面是極度的熱,后面是極度的冷,兩種溫度同時存在,讓她心里的矛盾感更重了。他抓著她的雙手,呈現禁錮的姿勢,強勢而霸道的吻了印在她的唇上,有幾分兇悍。
江寧五官深邃,眸子也幽深,此刻里頭像是浩瀚星海,黑暗中的明亮特別動人。“然然,寶寶,你留下來好不好?”,他在她耳畔廝磨,話語中皆是懇求。
溫心然下意識的想要說好,可是話到了舌尖,卻化成了無聲。一種無形的力量制止了她,讓她怎么都無法說出這完全違背劇情的話語。
江寧抱著她,看著她和劇情拉鋸所產生的痛苦神色,誤以為是她無聲地拒絕。他非常挫敗,他不知道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錯誤。明明是她主動聯系了他,可為什么她不愿意留下呢?
江寧回想自己為她做過了一切,胸臆間出現一股暴戾的情緒,“然然,你留下。”他試圖讓自己兇悍一點、堅定一點,可腦子里卻有一股陌生的恐慌感,不斷地告誡他,“不要逼她,她會討厭你的。”
“我不許你走……”江寧的眼神狠戾,可是語氣卻是放緩了,失了那股強制的力道,近似于懇求。他很高傲,可總是主動為她低下那尊貴的頭顱。
溫心然與江寧四目交接,看出了他的掙扎,她想……他們倆都只是受到劇情玩弄的可憐人。她不會離開,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心然捧著他的臉,將唇舌送上。
江寧的心尖一陣騷動,仿佛被羽毛搔過,又癢又難受,他不懂她的意思,也無法懂,他惱怒的很想推開她問個分明,可是身體背叛了他,拒絕不了她一點。
“我今晚留下來陪哥哥好不好?”她嘗試過了,還是無法表達想留下來的決心,可是她卻是和劇情拗上了,不能說要永遠留下,那就說要留下一晚,她相信以江寧對她的渴望,總會想盡辦法留下她第二晚、第三晚。
雖然不夠滿意,可是江寧卻也妥協了,他親了親心然的腮幫子,“餓了嗎?”
“餓了。”心然點了點頭。
“洛嬸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菜,下樓去吃?”
“寧哥哥抱我下去。”心然懶洋洋的伸起了雙手。
江寧臉上充滿寵溺,“嬌氣。”臉已經端不住嚴肅,笑著抱她下樓。
就像心然想的一樣,他已經在盤算著,過了今夜,該怎么讓她繼續留下,總有不把她銬起來,也能留下她的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