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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頭牌娘子去種地

第二章能否請你把我賣了?

柳鶯鶯掙扎著從水里浮上來的時候,阿石還沒有整理好情緒,他此時此刻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沒穿衣服。

不過柳鶯鶯對這事很有經驗,她一只手抓著面前的人,身體往后退了一些,另一只手將臉上的水抹干凈,眨巴著眼睛看著他,細著嗓子道:“公子,小女子唐突了,望公子勿怪。”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他生得黑,是那種麥子成熟的黑,身材健碩,她一只小手才抓住他一小半手臂,結實的胸肌望上看,是寬闊的肩膀,在往上,是一張麥色的臉,五官硬朗,濃眉,眼神清澈,下頜棱角分明,嘴唇緊閉,收緊的下巴提醒著柳鶯鶯,面前這個男人此刻心情不太好。

而此刻的柳鶯鶯落在阿石眼里,則是膚白如玉,唇紅如血,一雙含情美目顧盼生輝,眼睫上沾的細小水珠在盛夏的陽光下微微閃光,為她的眉眼更添風情,發絲早已被水打濕,凌亂的粘在額角、脖頸,甚至是微微露出的鎖骨上,發尾彎曲的弧度與熾熱如火的紅衣結合,更添了幾分勾人的魅惑。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人。

阿石穩了穩心神,他很快恢復了理智,目下最重要的是解決他沒穿衣服還被一個陌生女人抓著的尷尬,他往身后看了看,石頭上的衣服已經干得差不多了,岸邊那幾塊石頭比較好做抓手,讓她從那里爬上去應該不難。

柳鶯鶯卻有些困惑,她這樣的眼神目前還沒有男人能抵擋住,面前這人怎么反倒扭過頭去找東找西的不看她了呢?她當然不知道天下間還有男人害羞這一說法,于是便只能歸結于自己此時太過狼狽,效果大打折扣。

她正琢磨著,身子忽然就一空,原來是這個男人將她往岸上推了,她忙伸手去抓石頭,三兩下爬上了岸。

“啊,謝謝啊,公子。”

她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回頭道謝,誰知那人卻遠遠的躲到一處石頭后。

什么意思?

“把我的衣服丟下來。”

衣服?柳鶯鶯四下看了看,果然看見一塊大石頭上晾著衣服褲子,她這才明白男人的意思,原來,他還是個矜持的男人。柳鶯鶯生出了幾分興味,她還第一次見矜持的男人,她笑著把衣服丟過去,靜靜地在岸邊等著他穿好衣服上岸。

阿石并沒有急著穿衣服上岸,而是往水底扎了進去,他要把今天采的藥撿上來。等他穿好衣服抓著背簍爬上岸時,柳鶯鶯已經坐在石頭上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已經脫下了外衣,學著陳同時的樣子晾在石頭上,現在身上只穿著輕薄的中衣,天熱,她選的中衣布料都是紗做的,且又是白色的,過了水濕噠噠的貼在身上,里面穿的赤紅色鴛鴦肚兜此刻一覽無遺,香艷的畫面讓剛剛爬上岸的阿石又背過身去。

柳鶯鶯上岸后看到岸邊的鞋子,從磨破的鞋頭和扁扁的鞋底已經基本判斷出來這人是個窮鬼,她心里感嘆,可惜了,長得這么好看。這會兒這人上岸后看了她一眼又背過身去,柳鶯鶯也沒心情再跟他多做攀談,她也不捏嗓子了,就用原本的嗓音搭話問道:“壯士,敢問,這里是什么地界?”

阿石聽見她問話,便答道:“這兒是攸縣地界。姑娘……你怎么會從懸崖上落下來?”

柳鶯鶯想起這事就來氣,她咬著后槽牙憤恨道:“別提了,我是成親路上被奸人所害,把我丟下來的。”

還不知道那人去到漢中要怎么找裘員外算賬,想來她這門親是泡湯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依傍就這么廢了!可恨!

“啊?姑娘,你可要報官?”阿石聞言忙轉過身道,他已經在心里盤算著,給她指哪條路去哪家官府比較合適了。

柳鶯鶯泄氣的擺擺手:“我們做妓女的,官府向來不待見,到了公堂說不好還要派我個不是。”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心里回憶攸縣的地理位置,此地她從前聽客官提過,是個地無二里平,人無二兩銀的苦地方,怎么偏生落到這個地方來了!

“那也沒有害人性命的道理,姑娘,我們縣長是個好官,你若要去,我告訴你怎么走。”

阿石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這個細皮嫩肉的姑娘,她的個子玲瓏小巧的,只比蘭蘭高一點,手也白白凈凈的一看就沒有干過活,腳上穿的紅色繡花鞋也不是適合走山路的,因此,他話一說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大可行,就算告訴她怎么走,恐怕她也分不清方向,況天也快黑了,碰到個熊瞎子豈不要送命?

柳鶯鶯也察覺到這個男人正在打量她,不過他的眼神并沒有讓她感到被冒犯,反而在他臉上看到了一些憂愁,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中衣干得差不多,只剩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身上不大舒服。

“不必了,我不想報官。嗯……多謝壯士救命之恩。”

阿石想起方才在水下的小插曲,又有些不好意思,他按捺住面上的潮紅,道:“那你家住哪里?可要送你回去?”

家?柳鶯鶯倒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她沒有家,至于那萬花樓,恐怕也是回不得的,今日她觀那推他下山男子的面相,大半是個窮兇極惡之人,若知道她沒死,多半還要來報復,而且……那萬花樓如今有秦鑲玉,她這兩天也聽說了,那秦姑娘的迎客宴空前絕后的搶手,都已漲到三十六兩銀子一個位置了,想當年,她的迎客宴也才二十五兩銀子。

若是再回萬花樓,恐怕也賺不到多少銀子了。

這樣說來,攸縣也許是個不錯的安身地,在這里的花樓做個花魁她柳鶯鶯還是有信心的,也許客人沒有錢塘那么富有,但多多少少能過上衣足飯飽的好日子,也罷,她只要不受窮,在哪里都一樣。

想通了此節,柳鶯鶯便開口了:“壯士,你是個好人,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這樣吧,你把我賣到縣里的花樓,得的銀子便是我對你的報答,如何?”

賣到花樓?

阿石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么奇怪的要求,他對花樓的了解不多,但村里人夜話聊到花樓和窯姐,無不唾棄,說那花樓是吃人血肉的地方,那花樓里的窯姐也是沒有廉恥的騷狐貍。村里人再窮,頂多把女兒賣個七八百文為奴為婢,若是為了那一兩銀子的賣身錢,把女兒賣進了窯子,那無論如何也是在村里抬不起頭來的。

但眼前這女子似乎很是堅定,方才又聽她說起是做妓女的,想必是那花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好處,也許村里人的閑話也有些片面……罷了,反正他明天也是要去縣里的,順手帶上她的事,至于那賣身銀子,自然是不能要人家的。

“行,我送你去。只是今日來不及,你先跟我回去,明日我們再出發。”

柳鶯鶯望了望天,瞧這日頭也要一個時辰以后才落下,怎么今日就來不及了?她意識到了什么,顫抖著開口問道:“你家……離縣城多遠?”

“一百多里路,明兒中午出發,后天一早就能到了。”

柳鶯鶯腳下一滑,這么遠!天吶!她到底掉到了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呀!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他的安排,柳鶯鶯認命的講石頭上的紅嫁衣撿起來,嘟著嘴道:“那走吧,先去你家。”

阿石覺得有些好笑,這姑娘方才還一臉精明的跟他打商量,這會兒就跟個小孩一樣嘟著嘴滿臉不開心,抱著濕漉漉的大紅嫁衣悶悶的跟在他身后,這樣子,就跟蘭蘭鬧小孩脾氣時一樣可愛。

他將背篼里的東西理了理,又抓了幾把新鮮苔蘚蓋在上面,洗洗手,這才伸手把柳鶯鶯手中的大紅嫁衣拿過來搭在背簍上,示意她跟在他背后下山。

柳鶯鶯發現這人還挺會照顧人,下山路無聊,她便主動搭話:“壯士,還沒請教你叫什么名字?哦,我叫柳鶯鶯,是打錢塘來的,你叫我鶯鶯就是了。”

“哦,我姓陳,叫陳同石,村里人都叫我阿石、石頭。”

柳鶯鶯艱難的跟在阿石身后,他常往山上來,走起山路來駕輕就熟,忽略了身后跟他距離越拉越大的柳鶯鶯。

“啊——”

腳下忽的一陣疼痛,柳鶯鶯忍著眼淚低頭去看,原來是尖刺劃傷了腳踝,白皙的皮膚被劃出一條紅線,逐漸冒出大大小小的血珠,好疼!

柳鶯鶯已經多年沒有受過皮肉傷了,她的肌膚每日用鮮花牛乳養著,比官家小姐還要嫩上幾分,如何禁得住這山里的灌木刺叢,她捂著腳踝往山下看看,一眼都望不到底,這可怎么挨到下山呀!

她泄氣的蹲在地上,前方高大的身影見她沒跟上來,返回到她身邊,黑色的影子將她整個人攏住,柳鶯鶯聽到頭頂傳來他清朗的嗓音:“不礙事,這點小傷口還沒到家就結痂了,走吧。”

柳鶯鶯不樂意了,這還是小傷口?她都多少年沒有流過血了。不行,她不能再自己走了!

“咳咳……阿石對不起,鶯鶯身子弱,怕是下不去這山了,阿石,你別再管我了,自己回去吧,咳咳……”

她一邊用手掩著嘴咳嗽,一邊含淚凄凄楚楚的將他望著。她就不信了,世界上還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等會兒他必然心甘情愿的背著她下山。可她還沒來得及看阿石的反應,就被嚇得原地彈起。

“有蛇!快起開!”

柳鶯鶯方才就覺得旁邊枯樹枝有點異響,被陳同石這么一叫,她才往旁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好大一條花紋蛇!柳鶯鶯嚇得魂飛魄散,全身汗毛直立,也不咳嗽了,也不柔弱了,尖叫著就往阿石身后躲。

陳同石眼疾手快,在蛇撲過來的時候抓起一根干柴瞄準七寸的位置一打,那蛇便登時沒了力氣,在原地翻滾撲騰了兩下,再也不動彈了。

“沒事了,你……下來吧。”

柳鶯鶯這才發現,方才慌亂之下,她已三步并作兩步爬到了阿石身上,此刻正手腳并用死死抱著他的腰身,就連背簍都被她給擠偏了。

她有些尷尬,剛剛還裝病呢,這下生龍活虎的爬到人家身上去了,哪里有半點身子弱的模樣,這下想裝病讓他背她下山的算盤落空了。不過,柳鶯鶯也不敢讓阿石背了,因為阿石低頭把那條軟啪啪的大蛇隨意卷了卷,丟進了背簍里,上面就用她的嫁衣蓋著。

“走吧。”

說著,阿石就自顧自往山下走了。柳鶯鶯環顧四周,總覺得那些茂密的草根樹枝里哪哪兒都藏著大蛇,她瑟縮了一下,連忙緊緊的跟上阿石,又不敢掉隊,又不敢跟太緊,她不知道他背簍里的大花蛇是死是活,只能提心吊膽的跟著他下了山。

下山走了一段,入眼便是片片農田,田里種著水稻,綠油油的,已經結了穗,其間有條條田埂泥路,四通八達,柳鶯鶯跟著阿石在田埂上拐了幾拐,這才踏上了一條稍為寬敞點的路。

這路上有不少車轍印,從一條條深淺不一的泥坑和路邊新鮮的牛糞可以判斷出,這地方應該只有牛車,而且應該不多用,最多用的應該是獨輪車,錢塘街上少見,也就是旁邊村里人推著菜來街上賣時能看到,獨輪車全靠人推,在錢塘那樣的繁華富庶之地早已逐漸被拋棄。

沿著這條寬敞的泥路往西面走,柳鶯鶯總算迎著落日余暉看見了裊裊炊煙,走了足足大半個時辰,終于到地方了。

阿石突然停住了腳步,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從背簍上摘下那件大紅嫁衣,此時已經干得差不多了。

“穿上吧。”

進村的路好走,不怕刮破衣裳,畢竟是個女兒家,穿著中衣進去叫人瞧見也不合適,雖說這中衣遠比他們的粗布衣裳用料考究,村里人未必認得,但阿石還記得這衣服濕水后的樣子,還是穿上外衣比較好。

木林胥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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