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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頭牌娘子去種地

第四十六章莫遇植的喪儀

好在,這個莫遇植沒有太離譜,家里還有些銀子,整個喪儀大體是縣太爺派來的人操辦,端茶倒水等事也有小秋和小冬在,柳鶯鶯只需要拉著阿石迎來送往就可以了,除了買棺材置辦筵席布置靈堂費些銀子,其他的人工倒都省了,并沒費著他們的錢。

柳鶯鶯見縣太爺在,忙叫阿石去街上把陳儒叫過來,安排在靈堂在記錄賬目,難得有機會能見到縣太爺,正好讓陳儒好好表現一番。

陳儒那時正在街頭支著攤子等生意,見阿石來了,一陣驚喜,又聽阿石說讓他去參加莫先生的葬禮,他起初不好意思去,阿石道:“陳儒,是你鶯鶯姐讓我來叫你的,這幾日縣太爺也會來,她說,讓你借這個機會在縣太爺跟前露個臉,日后也于你有利。”

陳儒聽完阿石的話,眼眶就紅了,從前柳鶯鶯跟他姐姐娟兒的關系不錯,他也跟著蘭蘭叫她一聲鶯鶯姐,沒想到她竟如此惦記他,自己舅舅亡故了還想著他的前途。

陳儒再三道謝,這才跟著阿石來了。而進了莫家大門,才發現里頭正一片悲鳴之聲。

“老師……老師……你怎么這么突然就去了嗚嗚嗚……”

“嗚嗚嗚……老師……說好了元宵來看您……您怎么就這么走了……”

“嗚嗚嗚……學生不負所望中了舉……老師……學生必如您所說,為民造福,做個好官嗚嗚嗚……”

一撥撥的學生們哭著上門祭拜,可惜棺材里只有莫遇植的幾件衣服,他們見不到自己恩師的遺容,好在靈堂上掛著一張莫遇植的畫像,畫像逼真,更把他兩袖清風的氣質畫得傳神,眾人睹畫思人,無不感傷。

柳鶯鶯掐著自己的大腿,來一波學生她就要陪著哭一波,阿石完全哭不出來,只得低著頭不動彈,陳儒早早坐在門口收禮金記錄在冊,矜矜業業。林海業站在一旁,十分欣慰的點點頭,心道,莫兄啊,你昔日悉心教導的學生們都來看你了,你也可以安息了……

葬禮浩浩蕩蕩持續了三天才結束,末了,陳儒才把記錄冊和禮金呈遞給林海業。林海業只看了一眼,便贊道:“這字寫得不錯。”

陳儒忙作揖道謝,林海業打量了一眼這個嫩生生的公子,柳鶯鶯忙道:“林大人,這是我夫君的同鄉,去年剛過了院試。”

“這么年輕?”林海業一聽,意外的又將陳儒上下打量了一眼,見他雖然年紀小,看起來又有些靦腆,但細看內里卻有些堅毅,惜才之心乍起,“難得,難得。現如今可還在上學?”

陳儒搖了搖頭,道:“家父病重,晚輩現替人寫字為家父續醫延藥,閑時自己看看文章,以備來年鄉試。”

林海業聽了,點了點頭,他思忖了片刻,道:“我們縣衙倒還有個文書謄寫的缺,你若愿意,倒可來試試,一月雖只得一兩銀子,但府衙有鋪蓋給你睡,且庫里的存書你可隨意翻看,如何?”

陳儒聽了此話,激動不已,不知該如何感謝,只得行禮道:“多謝,多謝林大人。”

林海業“嗯”了一聲,囑咐陳儒一會兒跟他回去報道,隨后,他就把禮金和記錄冊都遞給柳鶯鶯,道:“柳姑娘,這是莫兄喪儀收來的禮金,如今他已無親人在世,這些就給你吧,節哀!”

銀子!

柳鶯鶯兩眼放光,這么大一包,看來她沒有白忙活,她忙克制著喜悅,強裝悲傷的接了過來,行禮道:“多謝林大人為舅舅操持喪儀,舅舅若知道了,必定感念大人情誼。”

林海業涌出了兩點淚光,他感傷道:“莫兄才華斐然,世間少有,若非為情所困,也不至于淪落到此,我與莫兄應有此緣,能做短短一年的友人,我林海業也不虛此生了……”

柳鶯鶯附和了幾句,林海業情緒平穩了,又道:“柳姑娘,前幾日聽說你畫技出眾,我還不信,后見你為莫兄畫像,叫我刮目相看,你若不急著走,家母一直想尋畫師為我們做一幅全家福,不知柳姑娘可否有空?”

這事倒不難,柳鶯鶯笑道:“自然可以。”

林海業點點頭,道:“那明日就請姑娘上門來吧,屆時我必答謝姑娘。”說完,他就帶著陳儒離去了,縣里事多,這幾日他也是抽空才來,如今把禮金給了柳鶯鶯,他也該回去處理公務了,陳儒忙轉身向柳鶯鶯和阿石道謝。

他們一走,柳鶯鶯就抱著銀子樂開了花,她道:“阿石,你看!”

這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阿石見柳鶯鶯這模樣,他回頭看了一眼后頭忙著收拾東西的小秋和小冬,低聲道:“鶯鶯,這銀子我們不能要。”

柳鶯鶯皺眉道:“為何不能。”她忙了這幾天,一分錢也沒賺到,還不讓拿這個錢嗎?

阿石將柳鶯鶯拉過來,道:“鶯鶯,這錢是他們給莫先生的,如今,莫先生他們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也許他們正需要銀子呢?”

這話……也有幾分道理,莫遇植和秦鑲玉走的時候身上估計都沒多少錢,秦鑲玉要為父伸冤,想必花銀子的地方不少,他們倆如今都是黑戶,想賺銀子也不容易吧……

“鶯鶯,等他們來了信,就把銀子寄過去給他們,這樣好嗎?”

“……好吧,就你有原則。”柳鶯鶯撇了撇嘴,罷了,不要就不要,雖說她如今早不是從前揮金如土的頭牌娘子了,可也不至于窮得非要貪圖這點銀子不放。

見柳鶯鶯不再惦記這銀子,阿石這才放心,他道:“鶯鶯,答應幫阿絮送的東西還未送去,你且先歇歇,我去把東西送了再回來。”

“哦,倒忘了這茬。”柳鶯鶯點了點頭讓阿石快去,她仍舊回過頭來幫著小秋和小冬一起收拾,莫遇植的衣冠冢葬在縣城外,家里還剩下許多香燭白綾,這房子本是縣太爺的,也該收拾干凈了還給人家。

小秋道:“柳姑娘,你坐吧,讓我們來就是了。”

柳鶯鶯好笑道:“賣身契都還給你們了,如今你們已不是他的奴婢了,怎么還沒忘呀?”這兩個人,奴性忒重了些,這幾日忙上忙下的操持,一點也沒有想走的意思。

小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柳姑娘,您別笑話我們。”小秋收拾了一陣,道:“柳姑娘,你不知道,我們二人是孤兒,是從前老太太把我們買回去伺候小姐的,小姐待我們親如姐妹,我們本就發了愿,此生小姐去哪我們就去哪,可后來,小姐被賣入花樓,臨去前,卻把我們的賣身契交托給了莫先生,叫他無論如何收留我們,保我們平安……”

小秋說著說著就哽咽了,她身旁的小冬更是早已淚流滿面,嗚咽著道:“我們小姐……待我們恩重如山……莫先生……也從未苛待過我們……如今……如今他們死了……這世上……我們也沒有地方去了……不如……不如就……”

“停!”柳鶯鶯忙伸出手捂住了她們的嘴,“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小秋小冬睜著淚眼疑惑的看著她,柳鶯鶯嘆了口氣,放下手,道:“你們以為人命有多輕賤?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所謂的情義和忠孝禮節而自盡的,偏偏史書和文人騷客們還要贊揚他們,可在我看來,這些人都有病。”

小秋呆呆的問道:“柳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們見過女人生孩子沒有?沒見過嗎?那我告訴你們,她們生孩子要經歷十月懷胎的辛苦,還要經歷骨開十指的劇痛,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我們現如今活在這個世上,就是我們的母親拼了命把我們生下來的,就算是走到了絕境,我們也絕不能輕生,否則,怎么對得起我們的母親?”

柳鶯鶯頭一次這么嚴肅,小秋和小冬被她振聾發聵的話語說得一愣一愣的,臉上滿是呆呆愣愣的神情,也不知道理解沒理解,但確實沒再提自盡的話了,柳鶯鶯勾出一抹笑容來緩和氣氛,道:“好了,總之呢,你們拿著銀子,愛做什么做什么,吃喝嫖賭也好,隱居避世也好,等哪一天老了,病了,確實要去見你們小姐和莫先生了,再高高興興的去就是了,明白了?”

“……”

“……”

柳鶯鶯挑了挑眉。

“明白了。”

“明白了。”

很好!柳鶯鶯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道:“今晚我會在這里再住一晚,明日給林大人畫好畫我就該回去了,你們也抓緊把東西收拾好,該典當的典當了,銀子一人一半,把鑰匙交還給林大人你們就可以走了。若你們不知道去哪,就先在縣城找個地方住,找個營生先做著,慢慢再想。”

“好,謝謝柳姑娘。”

柳鶯鶯等到了天黑也沒看見阿石回來,她只得自己去尋,好容易找到了阿絮外祖家住的地方,見大門緊閉,柳鶯鶯敲了敲門,半天才來了一個女子應門,柳鶯鶯認得,這是阿絮的大表嫂,姓齊。

“齊嫂,請問我夫君今日來過沒有?”

齊嫂白了她一眼,道:“柳姑娘,我怎么記得你們二人還沒有辦婚禮呢?怎么就叫起夫君來了?”

這沒來由的陰陽怪氣讓柳鶯鶯怔了一下,她忍了忍,耐著性子道:“那你可否看見他了?”

齊嫂不耐煩的擺擺手:“早走了,深更半夜的,別來煩我們。”說著,就把門一關。

上趕著來吃這趟冷臉,柳鶯鶯氣得想砸墻,她用力跺了跺腳,稍微宣泄了一點怒氣,想著阿石既然離開了阿絮外祖家,還能去哪里呢?這大晚上的,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呀……

正出神想著,耳邊卻恍惚聽見阿石的聲音,柳鶯鶯凝神細聽,這聲音竟是從阿絮外祖家傳出來的,可那個齊嫂不是說阿石已經走了嗎?

柳鶯鶯又敲了敲門,過了會兒,又是齊嫂來應門,看見是柳鶯鶯,她一臉晦氣道:“你怎么還不走?不是叫你別來煩我們了嗎?”

這回柳鶯鶯也懶得跟她廢話了,伸手一推就自己走了進去。齊嫂慌了神,在后面拉扯喊道:“你干什么?擅闖民宅是重罪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去縣太爺那里告你!”

柳鶯鶯沖進了堂屋,順著聲音上了二樓,這時,阿絮的大表哥又不知從哪沖了出來,將柳鶯鶯一把攔住道:“姓柳的,你當這是你家嗎?!”

齊嫂見她男人出來了,忙站到他邊上。柳鶯鶯繼續凝神聽著,阿石的聲音分明就在不遠,她四下看了看,最終鎖定了二樓西面的一處熄了燈的臥房內。

“阿石是不是在里面?”柳鶯鶯看著擋在她面前的一對夫婦問道。

齊嫂怒道:“我都說了他早走了,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她男人胡大也指著樓梯道:“姓柳的,你給我出去!”

柳鶯鶯退了一步,朝著那臥房喊道:“阿石!阿石!”

“娘的,敢在我家里鬧事,找打!”胡大說著就上前來給了柳鶯鶯一巴掌,這一巴掌他使了十足的力,柳鶯鶯來不及閃躲,結結實實挨了一掌,被打得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

“老大,什么事呀?”

“大哥,怎么了?”

胡家上上下下的人都驚動了,紛紛走出來查看情況,柳鶯鶯的半張臉跟被火燒了一樣的疼,眼淚也因這痛感流了出來,她仰起頭,只見阿絮的外祖、舅舅舅媽、二表哥二表嫂全都過來了,披著外衣打量著摔倒在地的柳鶯鶯。

“這女人好沒道理,大晚上非要闖進我們家,還大喊大叫的,我這才打了她一下。”胡大指著柳鶯鶯道。

柳鶯鶯捂著半張臉,強忍住疼痛道:“我是來找阿石的,我明明聽見他的聲音,你們偏說他不在,我這才叫的。”

“阿石?”胡老爺子驚訝的看了看胡大,“是那個早上來送東西的小伙子?”

柳鶯鶯忙一手撐地站了起來:“是,他是不是還在你們家里?”

木林胥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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