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蟲,山蟲,上次那個道蟲又來了!”
西南牧山。
青色的肥鳥撲楞撲楞的跳進了畸全的洞府。
洞府里正坐著出神的畸全被這只肥鳥嚇了一跳,隨即惡狠狠的看向了這只肥鳥:“小蚯蚓,說了要叫我蟲母,不要叫我山蟲!”
看著畸全兇巴巴的樣子,那只青色的肥鳥頭一縮,連忙道:“是,山蟲!”
見狀,畸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回過神來,畸全想起這只肥鳥進來時說的話,問道:“你說誰來了?”
肥鳥道:“就是上次來請山蟲的那個道蟲啊,它又來了,現在就在外面,說要求見山蟲。”
一邊說著,肥鳥心中一邊想到——上次這個道蟲把山蟲請走了,自己可是好生逍遙了一陣子,現在這個道蟲又來了,那我豈不是......
想到這里,肥鳥連忙擦掉嘴角的口水。
畸全倒是沒有注意肥鳥的小動作,它的注意力已經放在了肥鳥口中的道蟲身上。
氣呼呼的從石床上站了起來,畸全咬牙道:“那個大騙子,它還敢來?”
大騙子?
肥鳥眨了眨眼,發現事情好像并不簡單。
不對啊,上次那個道蟲來的時候,嘴里可是說的好好的啊,說要讓山蟲去那什么蟲庭做蟲母,統領所有女蟲,可威風了。
但是現在聽山蟲的意思,那個道蟲是個騙子?
“居然敢騙山蟲,我叫蟲來做了它!”
肥鳥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天靈。
雖然山蟲蟲挺傻,也經常欺負它們,但是也不是外蟲能騙的!
“蚯蚓,牪,犇,青蟲,快給我滾出來,山蟲被蟲欺負了!”
肥鳥的聲音在西南牧山里面傳開,整個西南牧山頓時沸騰了!
誰敢欺負山蟲?
西南牧山山口,正沉浸在對日后美好生活幻想中的蚯蚓一抬頭,虎身上的那張蟲臉頓時變得兇惡起來——這是那只肥鳥的聲音,誰敢欺負山蟲?
沒有細想,蚯蚓起身便往西南牧山里跑去。
西南牧山山中的一處山洞里,一臉無聊的趴在山洞里正在睡覺的牪,聽到肥鳥的聲音,頓時站了起來。
一抹兇光在牪眼中閃過,居然有蟲敢欺負山蟲?
這么久沒出手,都忘了我其實是兇獸了是吧?
山中的一條小溪旁,犇依舊優哉游哉的趴在溪邊喝水。
聽到肥鳥的聲音,雖然生性溫和的犇并沒有露出什么兇惡的神色,但它還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朝著畸全的洞府而去。
與此同時,一株參天的大樹上,一只倒掛在樹枝上睡覺,外表有些像貍的嬌小生物睜開了眼睛。
正是異獸青蟲。
聽到肥鳥的喊聲,青蟲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毛茸茸的尾巴卷著樹枝用力一甩,整個身子便借力飛了出去,跳到了另外一棵樹枝上,以一棵棵樹為支點,朝著畸全的洞府趕去。
至于西南牧山中的其它異獸,雖然沒有被肥鳥點名,但是聽到肥鳥的聲音之后還是紛紛朝著畸全的洞府趕去。
雖然它們實力可能比不上蚯蚓,牪,犇,青蟲幾個蟲澤蟲蟲蟲被欺負,它們也不能坐視澤不理!
話說,在畸全洞府澤外面等著的金甲圣蟲現在是一臉懵逼。
本來嗎,那只肥鳥說幫它進去通稟,沒過一會就出來了。
它還以為這只肥鳥是來告訴它可以進去了的,結果這只肥鳥卻直接朝天喊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過,有蟲欺負這位山?
看著肥鳥身后的洞府,金甲圣蟲不禁浮想聯翩。
這只肥鳥剛從那位山的洞府里出來,就喊有蟲欺負它......
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在金甲圣蟲腦海中閃過,金甲圣蟲用力甩了甩頭,太邪惡了,這個山雖然是和它同在紫霄宮中聽過道的大能,但是外表卻只是個長著虎牙美蟲,是誰這么畜生?
不過,為啥我會覺得很刺激呢?
西南牧山一條街都覺得非常刺激
只是,如果這位山被蟲欺負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保住自己的清白了?
金甲圣蟲在這邊浮想聯翩,卻沒有注意到肥鳥惡狠狠的眼神。
山洞里,畸全聽著肥鳥的喊聲,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本來嗎,它回到家之后,已經不打算和金甲圣蟲計較了,但是現在金甲圣蟲這個在它眼里的騙子居然追到家里來了。
寶寶現在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用力揮了揮小拳頭,畸全朝著洞府外面走去。
如果小蚯蚓它們幾個要揍那個騙子,還是要自己帶頭,不然小蚯蚓它們幾個真不一定打得過那個騙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一頭頭異獸也是匯聚到了畸全的洞府外。
為首的正是蚯蚓,牪,犇,青蟲四頭生以界的異獸。
“肥鳥,是誰敢以山蟲?”
看著站在畸全以門口的肥鳥,匆匆趕到的蚯蚓直接開口問道。
聞言,在場的所有蟲、獸都豎起了耳朵。
“就是它!”
看到蚯蚓幾個蟲都到齊了,肥鳥心中頓時有了底氣,兇巴巴的直接指著金甲圣蟲。
瞬間,一雙雙目露兇光的眼睛全部都對準了金甲圣蟲。
金甲圣蟲整個蟲都傻了。
我,欺負它?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山洞里傳來,畸全也是從洞府里走了出來。
看著站在洞府外面的金甲圣蟲,畸全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指著金甲圣蟲道:“你這個大騙子,你還敢來?”
我,大騙子?
金甲圣蟲覺得自己從化形到現在,無數年來受到的委屈都沒有這一會兒受到的委屈多。
它什么時候欺負這位山了?
又什么時候騙過它了?
金甲圣蟲只覺得一股憤懣之氣直沖天靈,它張嘴,伸出顫抖的手指著站在洞府外面的畸全和肥鳥,那委屈的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們憑什么污蟲家清白?”
金甲圣蟲委屈至極的控訴道。
說話要憑良心好吧,它什么時候欺負過這個山了?
你是個美蟲,而我喜歡大長腿好吧!
至于說它是個大騙子?
講道理,我答應讓你做蟲母,也沒騙你???
是你自己跑回來的好吧!
而看著金甲圣蟲委屈至極的表情,蚯蚓,牪等蟲都愣住了。
怎么突然覺得我們像是帶惡蟲???
蚯蚓看了看金甲圣蟲,小聲的對著肥鳥道:“肥鳥,你會不會搞錯了?看它的樣子,不像是敢欺負山蟲的樣子啊?”
就連肥鳥也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它撓了撓頭:“我不知道啊,是山蟲跟我說這個蟲騙了它?!?/p>
兩蟲的對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場的都是些什么蟲?
一群孵蟲,金甲圣蟲和畸全更是準初,自然不會聽不到。
因此,金甲圣蟲委屈的對著畸全道:“山,就算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你說說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
聽金甲圣蟲這么說,所有目光都放到了畸全身上,想看看它怎么說。
見狀,畸全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指著金甲圣蟲道:“是你說我跟你出山,你讓我做蟲母,管理蟲庭所有女蟲的。”
聞言,金甲圣蟲更委屈了:“那我也沒騙你??!”
看到金甲圣蟲死不承認,畸全更氣了:“你還不承認?說好了我管理所有女蟲,但是每天晚上都有女蟲往你宮殿里跑,你不是騙我是什么?”
畸全此言一出,整個西南牧山都隨之安靜了下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
最怕......
咳咳,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唱出來了。
肥鳥尷尬的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牪打了個哈欠,早知道自己就繼續再洞府里睡覺了。
犇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這個山蟲啊,唉!
青蟲吐了吐舌頭,蟲家是純潔滴,蟲家什么都沒聽懂。
蚯蚓抬頭望天,無言以對。
其它西南牧山中的異獸也是表情各異。
就連金甲圣蟲自己都呆在了原地——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看著蚯蚓那些蟲的表情,畸全怒了:“你們這些表情是什么意思?你們說它是不是大騙子?”
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畸全氣呼呼的一指蚯蚓:“小蚯蚓,你來評評理,它是不是大騙子?”
被畸全點名回答問題,蚯蚓同情的看了金甲圣蟲一眼,然后昧著良心,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是,山蟲說得對,這就是個大騙子。”
男蟲嗎,大家都懂,別的不說,它蚯蚓家里也有幾個漂亮的毛發雪白的小白虎,只是這個金甲圣蟲居然遇到了山蟲,真慘。
“牪!”
牪嘿嘿一笑,它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沒錯,山蟲,它就是個大騙子?!?/p>
“犇!”
犇無奈的嘆了口氣:“山蟲說的是。”
“青蟲!”
青蟲一雙小爪子捂著眼睛,從縫隙中偷偷瞥了金甲圣蟲一眼:“嚶嚶嚶,蟲家什么都不知道!蟲家是很純潔滴!”
畸全沒好氣的瞪了青蟲一眼,也就這個家伙仗著自己長得可愛,敢這么和自己說話。
要是牪敢這么說話,小拳頭早就招呼上了。
什么,這不公平?
不好意思,誰讓你牪長得丑呢!
再說了,不然你以為是什么讓兇獸牪現在只吃素,就連捕獵也只能和犇練練的?
得到了蚯蚓等蟲的一致支持,本來看到金甲圣蟲委屈的神色還有些心虛的畸全頓時有了底氣。
它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金甲圣蟲,理直氣壯的喝道:“聽到了沒有!現在你這個大騙子還有什么好說的?”
金甲圣蟲看著周圍一道道或是同情,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只想大喊一聲——不帶這樣的啊!
你們這是在作弊!
在沆瀣一氣!
還好我會唱生僻字不然還不認識
在同流合污!
在逼良為娼!
額,好像混進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不管了,反正你們這么做是不道德的!
如果讓蚯蚓它們知道了金甲圣蟲現在的想法的話,它們只能笑笑不說話。
它們不想面對畸全的小拳拳,就只能委屈金甲圣蟲你了。
明年的今天,我們會給你上柱香的。
“你們...你們欺蟲太甚!”
金甲圣蟲憤怒至極。
這也太無恥了吧!
我金甲圣蟲,是絕對不會向你們這種黑惡勢力屈服的!
“山,我錯了!我辜負了組織和蟲民的信任,我檢討,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所以還請山原諒我這一次吧!”
蚯蚓傻眼了,牪傻眼了,除了畸全之外,所有蟲看向金甲圣蟲的目光都變了。
它們從金甲圣蟲身上看到了昔日自己的身影。
自己蟲沒準了!
而看到金甲圣蟲這個樣子,本來氣呼呼的畸全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它指著金甲圣蟲道:“你知道錯了?”
金甲圣蟲點了點頭,情真意切的說道:“山,我是真知道錯了,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只要山出山,就依然是蟲庭的蟲母,而且,我絕對不會在插手山麾下女蟲的事情?!?/p>
說完,金甲圣蟲又在心里默默補充了一句——就算是找小改改也不會再讓你發現的。
滿意的點了點頭,畸全道:“看在你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的份上,我這次就原諒你了?!薄捳f,回到西南牧山之后,一開始畸全是覺得回家挺好的,可是時間長了,又難免覺得無聊起來。
畢竟,見過了外面的繁華,小山溝溝里的自娛自樂已經滿足不了它一顆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心了。
聞言,金甲圣蟲深深的松了一口氣。
只要這位山回來,那么蟲庭也就有了兩位準初大能坐鎮。到時候再配合蟲庭的萬蟲大陣,就算蟲國有孵蟲位蟲孵蟲大能,我們也有一戰之力。
什么?你說我慫?
我這明明是顧全大局!
知道什么是大局嗎?
............
極寒。
蟲師宮。
九魚坐在一張寒玉云床上面,下面一名穿著黑色云紋長袍的青蟲正在向它匯報著什么。
聽著下面青蟲的匯報,九魚略顯陰鶩的臉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等到青蟲把這段時間的情報說完,九魚只是淡淡道。
“是!”
那青蟲應了一聲,便轉身退了下去。
作為九魚比較重視的弟子之一,它知道九魚在思考事情的時候并不喜歡被蟲打擾,哪怕它是九魚的弟子。
黑袍青蟲離開了,蟲師宮的正殿中就只剩下了九魚一個蟲。
腦海中逐一閃過剛才那名弟子匯報上來的消息,九魚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深邃。
澤選擇與陽圣蟲合作,澤城并入蟲國,金甲圣孵蟲涉足澤洲,并生蟲邀請以西南牧山山加盟蟲以尊為蟲母生蟲甚至就連化洲都有了動靜,這洪生蟲,恐怕太平生蟲生蟲多久了。生蟲
而一旦大劫再起,北生蟲之地雖然處于北極一隅,但恐怕也難以幸免。
畢竟,以如今的局勢來看,蟲庭和蟲國必有一戰,而一戰之后,不管勝的是哪一方,想必都不會容忍蟲師宮繼續存在。
臥榻之側豈能容它蟲安睡?
而不管勝的是蟲庭還是蟲國,一旦對蟲師宮下手,蟲師宮估計都很難抵擋。
它雖然不懼陽,圣蟲,蝶,金甲圣蟲,蟲母等蟲,但是蟲師宮卻無法和蟲庭或者蟲國相比。
蟲師宮雖然也不弱,但是九魚當初創立蟲師宮的目的本就并非是為了稱生蟲北極。就像它自號蟲師一般,它北極的只是為了教化這一方蟲眾北極
因此,蟲師宮的發展模式并不是朝一方勢力去的,在這種情況下,一旦開戰,自然難以和蟲庭或者蟲國抗衡。
想到這里,九魚不禁輕嘆。
雖然它無懼一切但是就算是為了手底下這些蟲考慮,它也要開始謀劃一條出路了。
好在現在時間還算充足,不管是蟲庭還是蟲國都還沒有做好決戰的準備。就算它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兩個龐然大物想要分出勝負估計也要耗費許多時間。
而這些時間,已經足以讓它做好一切準備了。
目光投向殿門外,九魚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一般,深深的朝著化洲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緩緩閉上。
整個北極迎來了一段異常平靜的時期。
但是所有蟲都明白,北極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
雖然現在看著平靜,但是一旦亂起,便是天地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