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并沒有給芳菲,帶來多少的溫暖。父親患肝病多年了,一直就醫和拿藥,反復治療,幸虧原來單位的領導比較好,給予一定的照顧,為他報銷了一定的醫藥費,給予一個看守門口的崗位。母親是個強勢霸道的人,喜歡賭博并酗酒,一直嫌棄丈夫,對芳菲和姐姐,也很嚴厲和冷漠。姐姐芳華靠自己的努力,上大學了,但是,因為家庭,從小也是一副冷漠的性格,對父母和妹妹,并沒有多少愛。
芳菲低著頭,默默往家的方向去。
往家的方向里塘村,要走30分鐘的路程,車站兩邊有不少的摩的在揮著頭盔招攬著乘客,如果坐摩托,大概5到10分鐘就到家了,但沒有多少零用錢和膽小的芳菲通常不會選擇,因為家庭,因為從小的境遇,芳菲性格內向,并沒有多少朋友,放學都是一個人,喜歡獨來獨往,走路都是靠著墻邊、雙手挽著背包走路。
大概走了10分鐘,經過平安路的小超市,芳菲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割包的青年正坐在超市門口的桌凳,吃著面包。青年看到芳菲,也是一愣。芳菲仔細盯了一會青年,青年面容和善,眼神溫和,不像兇狠的人。青年對芳菲,禮貌式的笑了一下。芳菲害羞的低著頭,走了。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重遇見到小偷,會選擇報警,但16歲的芳菲,并沒有勇氣去做太多。
回到家中,父親正在門外,抽著水煙。
“爸,你不要抽太多了,對身體可不好”。芳菲對他的抽煙行為早已經見慣,但還是不忍心的勸告一番。
“我都已經是個廢人了,什么也管不了,不抽又能怎么樣了”父親嘆息著說。“廚房有飯菜,剛蓋上,你熱下吃吧,我吃過了。”
芳菲走到凌亂的廚房,桌上蓋著簡單的兩個菜,蒼蠅飛舞在菜藍上,電飯煲正在熱著飯,但蓋子是打開的。芳菲知道,母親又去打牌了,只剩下父親一個人在家,無可奈何的父親,只能有些自暴自棄的自怨自艾,顧不上任何人。
芳菲吃完飯,收拾好碗筷,打掃了一遍家里的衛生。快十點了,躺在床上,回想起下午的一幕幕,心理糾結著:我是不是應該報警,但是這個哥哥,看著不像壞人,他的確偷東西了,雖然沒偷成,但是如果我報警了,我可能會遇到很大的麻煩呢,但是學校教育我們,遇到這種事情,不應該勇敢些跟不發分子作斗爭嗎?……
正想著,突然啪的一聲推門響聲,芳菲知道,是媽媽打完麻將賭完回來了,大多數是賭輸的。芳菲并沒有出房門和啃聲,她知道,出不出去,都只會是一陣無緣無故的謾罵。果然,母親先是罵爸爸是個病貓,廢物,隨后大罵芳菲“死女包(粵語罵人),回來也不打招呼,生你出來是干嘛的?……”芳菲并沒有因此出去,她早已經習慣了,出去一樣是劈頭蓋臉的被發泄,并沒有意義,芳菲開著風扇,用枕頭蓋住耳朵,在長達半小時的謾罵聲中沉沉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