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們一起走吧!”那人朝對面喊著,便拋下我,朝對面兩個人跑去。
她們?nèi)齻€在一起,有說有笑。
“那個……等等我……”我邊說邊跑,想去她們那邊,可她們卻像是腳下帶風,越跑越快,待我猜到她們的意圖后,我放慢了腳步,邊喘氣邊擦去臉上的汗珠。
耳邊隱隱傳來她們的笑聲,如水波蕩漾間的春光,那么明媚,卻又不可拾取。
我還記得在此之前,那人背著書包問我要不要放學一起走。
而這種事情,在我身上,發(fā)生了不止一遍。
原來,我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個備胎。一個別人朋友不在時聊以用來度過孤獨時光且隨時都可以拋掉的備用品。
算了,那是別人的自由,別人想和誰走就和誰走。
一直以來,我就是一個異類,自卑孤僻,不擅言辭,恐懼著人類群體卻又渴望著融入,為了融入,我主動幫別人忙,主動找人聊天,甚至努力喜歡別人喜歡的東西,努力改變自己沉默的性格來迎合別人的胃口。就在我以為大家能接納我的時候,一個同學突然到我座位上對我說,“雪沐,你知道嗎?全班討厭你,因為你又呆又傻!”
“嗖”我感覺自己的心被人射了一箭。
上了初中,我有一個同桌,叫寒欣,很安靜,老是喜歡在自己的座位上發(fā)呆,見她如此無聊,我便和她聊起來,一開始她抹著眼淚向我訴苦,說自己小學的時候被全班同學孤立,我覺得她有些可憐,便不停的安慰她,然而她一直重復(fù)著自己的痛苦,導(dǎo)致我也很抑郁。不僅如此,她開始在我的書上亂圖亂畫,甚至將我的書丟到走廊外面。我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她卻說這是在開玩笑。
我以為是我太敏感了。
然而她卻越發(fā)猖狂。
直到有一天,待我回教室的時候,她居然用涂改帶涂掉了我辛辛苦苦作的筆記,剎那間,怒火如山洪爆發(fā),“你夠啦!”我朝她怒吼,那是我第一次對人發(fā)火,當時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同桌見狀邊哭邊跑出座位,不一會兒,她帶來了一些人“主持公道”:
“你怎么這么兇啊!她是你同桌耶!”
“寒辛那么老實,欺負她干嘛!”
“沒事的,寒欣,抱抱。”一個女生溫柔的將她攬入懷中。
隱隱約約間,我感覺有洪水從四面八方涌來,要將我吞沒,我奮力掙扎,卻敵不過冰冷的潮水涌入漆黑體內(nèi)的窒息感。
回到家,爺爺見我臉色不對,問我在學校開不開心。
“還好,就是上學有點累。”我沖爺爺十分輕松的笑了笑。
他這把年紀了,我也不希望他為這點小事?lián)摹?/p>
那天晚上,枕頭濕濕的,全是我的淚水。
從那天起,我徹底死了和人交往的心。
不過有時,我還是很羨慕那些能言善辯的人,那些活潑陽光的人,那些時潮的人,那些一看到偶像登場就會和大家一起嗷嗷叫的人。
這類人,是最受群體歡迎的。
而我,永遠不可能成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