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衛的賬冊雖一向都是瀟笑掌管,但其他首領也有權可隨時查看。
“海源花府?”
“對。據賬房先生說,轉給花府的銀子前后有三筆。三筆總額達到了十萬兩白銀。”
上十萬兩?朱雀衛什么時候這么有錢了?“什么時候開始轉的?”
“最早的一筆是令主回到小主子身邊不久。最近的一筆是上月底令主離開倉宿后同一天。”
“上月底?”上月底不就是小雪被人下毒那段時日?意修容問,“銀子是轉給了花府哪位公子?”
“聽賬房先生說,他只見過對方一次。那人自稱是花府公子的家臣。”
意修容手中酒杯咔嚓一聲被捏碎,“密令其他首領,三日后在基地聚會。”
“好。”邵魁馬上就明白了意修容是要召集各位首領,一起討論瀟笑的問題。
邵魁走后,意修容立馬去找了賬房先生,確認了白銀流入花府的事實。
昏暗的山洞里,首領全部聚齊。意修容將賬本丟給瀟笑。
“說吧,為何有大筆銀錢流入花府?”
瀟笑翻著賬本,神色有片刻慌亂。
看著瀟笑慌亂的神色,意修容的臉色更黑了。他將裝有音繚的白色瓷瓶丟出,喝道,“說,你為何有這藥粉?”
瀟笑撿起白色瓷瓶,與他那日托他尋訪的瓷瓶一般無二。
“這不是你的瓷瓶嗎?”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狡辯。這是從你書房搜到的!”想起書房里那副肖像畫和青奴那些誅心的話,修容心中止不住的恨,“你為何要勾結花間斜,謀害主子?”
“我勾結花間斜?謀害小主子?”瀟笑看著修容的眼,那雙無數次入夢的眼。此刻,那雙眼里是對他刺骨的恨意和毫不遮掩的厭惡。原來他如此恨他啊。
瀟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了捏碎了一般。自青奴發瘋說他將一切都告訴了修容,他就一直忐忑地等著他。沒想到,他竟是如此憎恨和厭惡他的愛。他一向知道,小主子是他的逆鱗。為了小主子,只怕是讓他意修容毀了這個天地都可以。何況卑劣如他,如何爭得過小主子在他心中地位。他已認定小主子遭人下藥一事與他瀟笑有關,那就這樣吧。
瀟笑青白的臉上露出了慘然的笑,“你心中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
看著滿身絕望的瀟笑,修容痛心,轉頭不再看他。
“瀟笑勾結外人,謀害主子。現已證據確鑿,今我傳朱雀令,將瀟笑從朱雀衛除名,廢去修為,余生不得再入朱雀衛。各位可有異議?”
眾位首領皆知瀟笑和意修容自小感情最好。如今令主既然說瀟笑叛主,且有實證,瀟笑也未反駁,自然無人反對。
只是廢去修為除名朱雀衛啊,也不是那么慘。瀟笑對著修容凄然一笑,“不勞煩令主了,瀟笑自廢修為。”
瀟笑運氣,一掌拍去丹田,自廢了修為。
朱雀衛少了瀟笑,在倉宿的情報系統如同失去一目。
陽光透過繁復的窗欞,斑駁地酒在宮殿的地面上,為這莊嚴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溫馨與生機。太后端坐于鳳椅之上,身披華貴的織錦長袍,金色的鳳冠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一名太監踏著輕盈的步伐,緩緩步入大殿,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回蕩,“太后,宋太師已在殿外候見,請旨宣入。”
太后聞言,手中的佛珠微微一頓,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快請。”
隨著太監的一聲高唱,宋太師身著莊重的朝服步入大殿。他向太后行了一禮,聲音沉穩而有力:“臣宋某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千歲。
太后微笑著抬手示意宋太師起身,“太師免禮。今日召你入宮,實乃有要事相商。哀家欲在京城修建佛寺,以弘揚佛法,造福蒼生。然朝廷財政虧空,銀兩不足,不知太師可有良策解此困境?”
宋太師聞言,心中早已有了計較。他躬身答道:“太后圣明,臣確有一策或可解此燃眉之急。錦城官府近日罰沒了一批鐵礦石,太后可將罰沒的鐵礦石通過拍賣的方式,轉讓給當地的富商。這些鐵礦石本是朝廷之物,如今用以籌集銀兩,既無損國體,又能滿足太后修建佛寺之宏愿。同時,此舉還能促進民間經濟繁榮,實乃一舉兩得之策。”
太后聽后,沉思片刻,道,“太師此計甚妙,既解決了銀兩之困,又兼顧了國計民生。只是,先皇曾言,鐵礦石不得民間買賣,此法是否妥當?”
宋太師見狀,心中早已有了應對之策。他從容不迫地解釋道:“太后放心,朝廷目前并不需要鐵礦石。且拍賣所得銀兩,臣定當嚴格監督,全部用于佛寺建設。同時,臣也會加強民間監管,防止鐵礦石流入不法之徒之手。”
太后聽后,滿意地點了點頭,“太師所言極是,哀家就依此計行事。望太師能盡快籌備拍賣事宜,確保佛寺建設順利進行。待佛寺建成之日,哀家定當重重獎賞太師之功。”
“太后圣明。”宋太師領旨謝恩。
曹銘皺眉看著攤在桌面的上百封信件,很是頭疼。
里面的人名地名一看就知道是代號。看看這句,庚午年霧月豬時紅猴取粗白水十件得百金,再看看這一句,辛未年星月雞時灰豬取黑土三十件得二百金。他勉強能猜測買賣時間和買賣數量,可重要的人名居然也用豬牛羊生肖來替代,地名卻完全沒有任何信息。沒有人名地名,這些信件就是廢紙一張。帶回來的那些人卻都是些小嘍啰,一問三不知,重要人物一個也沒有抓到。此次圍剿看似收獲不少,實則是打草驚蛇。
“大人,你找我?”一個健壯的侍衛步履沉穩地走了進來。
“英侍衛,你潛入紅河寨這段時間,有沒有什么重要發現?”曹銘揉了揉眉心,問道。
“回稟大人,屬下除了查探出黑鐵是來自海源之外,還探得一個消息,在紅河寨的人和海源某個大族頗有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