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烤肉店里的那些事有點掛不住面子,自己那種破口大罵的樣子被她們看見。
自己最后還是落荒而逃的。但是她們這次來到底是想干什么,無緣無故的,難不成是想挖苦自己?
“溫總不用擔心,我們呢,是來幫你的。”文道汐面色如常,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水。
“文小姐信我?”溫老板滿腹疑惑,早知道文道汐是一個奇女子,不知怎么就年紀輕輕坐上校長的位置,也從來不按套路出牌,該不會是騙他的吧?
文道汐看了一眼文沁汐,后者點了點頭說:“抱歉啊,姑姑都是因為我這個小輩亂發善心,才被李老頭盯上了。”
“您也知道,被這種人盯上不容易脫身。”文沁汐訕訕地笑著,一臉不好意思。
“樂子嘛,誰不愛看。再把他弄進去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文道汐放下茶杯,細細的摸著杯沿,“只不過呢,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可不好說,到最后惹得一身騷就不好了。”
“看樣子,文小姐已經有計劃了。”溫老板還是有點不放心,想看她們到底想搞什么花樣。
“聽說上次李老頭還把那事鬧網上去了?”文沁汐看見文道汐要把杯沿摸拋光了。
這杯子就這么好摸?
溫老板擦了擦汗:“文小姐消息很靈通啊,是啊,那這次就讓他鬧?”
文道汐微微搖頭:“爭吵永遠比單方面訴苦有看點不是嗎?”
“啪”文沁汐一巴掌拍在木桌上:“就請溫總記著今天的話!”
回憶結束,文沁汐暗暗笑笑,看iang
“好家伙,演都不演了,這應該是幾天以后的新聞吧?”
“嗯,反正這個世界早該崩塌了。我走了”
說罷李建國慢慢的化為塵埃,消失殆盡。
許浩坤瞳孔一震,這個世界是假的?
好像以前都串了起來,星星點點的記憶明明成線。
許浩坤突然緩過神來,“原來如此。你本不該愛我。”
太陽漸漸升起,新的一天來臨,這真的代表新生嗎?
許浩坤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手也在漸漸消失,太陽將粉末照的金閃閃的,他漸漸的融到光里。
肖欣橦淚一滴一滴的落:“不,我永遠愛你。”她不敢動,怕揮手的風打散許浩坤,讓他消失的更快。
他消失的很美,應該不會給他落下不好看的死相,這是他最后的想法。
肖欣橦終于忍不住,想上前握住流逝的他,但是如她所想,她摸不到他。
不由的她跪地痛哭。
王曼婷有點蒙:“怎么回事?”
文沁汐拍了拍她,小聲解釋:“她們本就是一個人,你有沒有發現,許浩坤不像一個人,他沒有除社交以外的思想,他沒自己的喜好,沒有自己是閃光點,有的只有回憶。”
“而且你不覺得她們動作什么的都很像嗎?”
“他本就為她而生,而現在許浩坤該回去了……”
“那這個世界還有誰是真的!”王曼婷有點崩潰。
“誰知道呢?看誰還活著唄。”張藝平嘆了一口氣。
“是啊!誰知道呢?”文沁汐呆呆望著在地上奮力爬兩只小蟲子,它們的奮力的想逃離這場浩劫。
兩只病懨懨的蟲子躺在文道汐的辦公桌上。
文道汐百無聊賴的看著資料。都是這些一成不變的東西。
“??!!!!”
一個粗魯的開門聲打破了平靜
“進來要敲門!小缸你變了。”文道汐頭都沒抬。
聽到這個熟悉的稱呼他心頭一顫,算了,她愛看自己生氣,就繼續演下去吧。
“別裝模作樣的看這些破東西了!你生前沒看夠嗎?”曲意光將文道汐手上的資料一甩,甩到了蟲子旁邊,吹起了一堆廢紙團。
“你為什么要把李閃和李建國的關系告訴你侄女?你公平嗎?文沁汐能得到鍛煉嗎?”
“不要著急啊,小缸……”文道汐拍了拍他以示安慰。但是被曲意光打開了。
“還有!是光!guang!不要天天叫我小缸!”
“好好好,小缸,你還和我這個死人計較什么?那孩子你也知道,我都沒有引導就已經能運用基本的曲了。都不用特意訓練。”
文道汐笑了笑,感受著面前這個鮮明的人,她很喜歡看曲意光炸毛的樣子。比其他老古板好玩多了。
“再說沒有我,她連局都入不了,她也玩不了這一遭。”
“有你沒你都一樣,這孩子敏感的很,她一眼就看出這些彎彎繞繞了。”
“對啊,對啊,不愧是我的侄女,她小時候老可愛了,我跟你說……”
“她小時候小小的一團,會拉著你的衣角小聲的叫姑姑,會給你在你受傷的傷口上呼呼,會……”曲意光掰著手數。
“夠了夠了,我知道我說過好多次了,但是……”文道汐的眼睛暗了下來,先起了那天晚上文沁汐不敢上前的樣子,“好像有不長眼的人在我不在的時候欺負她了。”
“接下來,有我在!”曲意光聲音低沉,但是很有力量。
“嗯,聽起來像是在托孤?”文道汐仍然含著笑意。
曲意光煩躁的揉著頭發:“能不能不要老談這些事?讓我再罵罵你這個不著調的可不可以?”
不出意外這是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這是事實,無法改變。”文道汐難得正色“你看,我依舊年輕,而你……”
文道汐仔細打量眼前這個熟悉的臉,歲月終究爬上了曲意光的臉,黑發中總有一兩根令人討厭的白發,手臂上有多了不知原因的傷痕,一身肌肉更加老練。他整個人更加陌生。
“不是,不怎么更帥了,憑什么,明明你昨天才是為建校忙的焦頭爛額的什么都不會的小屁孩,你今天怎么就這么帥了。”
文道汐氣呼呼的一伸手,一罐開好了啤酒就放到她的手上。
“小文……”曲意光低低的呼喚著文道汐的名字。情緒萬千,糾葛在一起。很雜,很煩。
文道汐只是一個死人,懶得分析這里有什么情緒了。
她只是一個死人,不想管她現在煩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