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還好，十三皇子的眼睛，幾乎粘在九如身上移不開了。
要不是這是個女孩子，他恨不得和九如抵足長談才好。
傳言中，九如和父母去過好多地方，那些海外的蠻夷小國，她去過好多，連海外的那些國王王后她都見過不少。
那位現在還沒個消息的方老爺，也是個奇人，最是膽大的，一個人每年給父皇掙回來的錢，能頂上半個蘇州織造了。現在方家留下來的那點子家產，不及方老爺手中財產的百分之一。可惜了。
十三爺也不求別的，就想問問九如，外面的那些無主之地，真的是如傳聞中那樣，如此富饒嗎？那些當地的土著，真的都是沒開化的野人嗎？
他實在是不想在朝中，跟著哥哥們斗來斗去的。沒什么意思。要是海外大有可為的話，他寧愿帶著一支軍隊，出去為大慶開疆拓土。哪怕一輩子不回來呢，也比在朝中斗成烏眼雞強。
好男兒志在四方。在家守著家業的，都是那無能之輩。
因此一落了座，他沒一會兒，就蹭到了九如身邊，小聲問她。
九如也沒想到這位十三爺動了這樣的心思，也有些激動。
沒辦法，做為一個炎黃后人，不管到哪里，都希望自己的國家，能夠更加的繁榮昌盛。
從海外掠奪會造成當地人的苦難嘛，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大慶不去，難道要便宜了那幾個彈丸小國？
大慶最大的好處就是，并不會閉關鎖國，還大力發展海外貿易。要是這樣發展下去，華夏的又一個萬古盛世，又要來了。那還有什么可愁的。
九如也很想加入這個行列之中。
因此九如對于十三爺，那是一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個時代的歐洲，應該還在中世紀。以大慶現在的國力，打過去，那簡直是手拿把攥的事兒。
那些十三爺聽說過的事兒，也基本上都是真的。
其實打仗并不難，難的是，怎么出海。現在可沒有衛星導航什么的。一出去，想再回來，基本上全靠運氣。
“其實我父親，應該繪過一副航海圖，聽說是進上了。也不知道十三爺還能不能找回來。我倒是也記了些下來，不過肯定沒有我父親的詳盡。”
十三爺若有所思的應了。說回京后，就去京中找找。要是找不到，再麻煩九如手繪一遍。
他們兩人在這里說的熱鬧，那邊賈敏和林如海也一個勁兒陪著四爺說笑，可把黛玉和成玉落了單。連桌上的美食，都覺得沒了滋味。
其實今天的年夜飯，九如還出了大力呢。除了那幾道有名的淮揚菜，葵花大斬肉，大煮干絲，菊花豆腐羹外，還有龍鳳燴蝦球，鹽焗明蝦，鴿包翅，蔥燒海參，瑤柱鮮鮑，燕窩雞絲羹六個大菜，余者各式小菜小點不計其數，總有三四十道，把一張大桌擺得滿滿當當。
其中，還有專門給黛玉和成玉做的，漢堡，炸雞塊，炸雞翅，炸薯條，蘆筍煎炒牛排，雞肉卷兒，甚至還拿木薯淀粉做了珍珠，拿紅茶加奶子做了黑糖珍珠奶茶。
這幾樣都是上火的，黛玉和成玉平時求著九如，九如都不一定肯讓人做給她們吃，今天這不是過年嘛，都給她們端了上來。可黛玉抓著一個雞肉卷，看著十三爺霸著姐姐在那里一直聊天，姐姐連筷子都不怎么動了，危機感就上來了。和同樣抓著一根薯條發呆的成玉對視了一眼，姐弟兩個一起擠到了九如的身邊，一左一右地抱住了九如的胳膊。還示威地看了十三爺一眼。
九如有點莫名其妙，十三爺看了，卻差點在心里把腸子給笑斷了。
林大人的這一對寶貝兒女，也太有趣了些。竟然如此的粘方姑娘。可方姑娘一看，就沒明白他們的那點小心思。
他們也是，自己能在林家待多久，就算在林家，見一面九如也不是易事，就這還吃味。自己又不是來搶他們姐姐的，只是想來回入他們罷了。
九如不明就里，只笑著指著那幾道小吃讓十三爺嘗嘗。這就是西方風味的食物。不過都是她改良的，現在西方還沒有。
那西方之人，現在都吃什么？
九如想了想，不確定地說，歐羅巴之人吃的是土豆塊，牛排，牛奶，黑面包，豆子什么的，那些南美洲之人吃的是玉米做的各種吃的，那些熱帶區域的人吃得其實最差，主要是吃水果過日子。
反正他們那里現在都是沒什么可吃的。甚至把生肉放上好久生了蟲再煎來吃的都有。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
“這般有趣？那出海時的水和菜蔬，是怎么解決的？你們在船上，也做飯吃嗎？”
說起這個，九如就有點不好意思。
“干媽知道的，我父親很是有些貪口腹之欲。我們要是出海，我們一家坐的船，有三分之一，都是我家帶的各種干貨。在船上慢慢吃。我父母為了節省空間，多放些食材，連丫頭婆子都不肯帶，在船上我們一家人吃飯，都是我母親新手所制的。”
“而且在海上，其實魚是很容易釣到的。有時候我們航行太久碰不到海港，也會釣了魚，多吃魚，也能補充水份。”
十三爺拿起一個兩片餅夾著一塊肉的，九如叫漢堡的東西，放進嘴里慢慢地吃著。
味道倒是甚好。要是這樣的食物一直吃，他也不會討厭。只是這中間的肉餅，是牛肉做的？是九如喜歡吃嗎？
九如無奈：“那歐羅巴眾國，常年四季如春，種莊稼，是不一定能長得出來的。倒是畜牧業十分發達。牛肉在他們那里，壓根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這些還是好的呢，您要是將來去了，看看他們吃的都是什么鬼東西，就知道我們大慶朝的好處了。”
十三爺有些不以為然。他可是連軍營里，都是去過的。那軍營中的飯菜，他照樣吃得噴噴香。總不能比軍營里的飯做得還難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