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無奈,只是微微一笑,乖乖的坐在了旁邊的位置,等梁初幫他處理。
梁初像看小貓一樣的看著他,走到他面前,棉簽蘸了一些消毒水,朝他脖子上被抓傷的地方去。
陳南沒有想到,梁初完全沒有輕重的概念,下手很重,他都要以為她是故意的了。
他一把抓住梁初的手,棉簽上蘸的消毒水滴在陳南另一只手手上,他拿過梁初手中的棉簽和消毒水,松開她的手,自己給自己消毒。
梁初后知后覺自己下手重了,看他很嫻熟的處理了傷口,她拿起桌上的創(chuàng)口貼遞給他:“不好意思?!?/p>
陳南結(jié)果創(chuàng)口貼,把消毒水和棉簽遞給了梁初,回了一句:“沒事?!?/p>
貼好創(chuàng)口貼,陳南再次起身,看著面前這個明艷動人的女人:“我可以去送酒了吧?”
梁初沒回答,只是側(cè)身給他留了一條路。
陳南從她身邊走過,進了里門,他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個大院子,院子里有著許多的花,架著葡萄的桿子,還有一個亭子,亭子四周有風鈴,風一吹過,風鈴就響起,還栽了幾棵桂花樹,只是現(xiàn)在不是桂花時節(jié),沒有香味。
樓梯就修在一棵桂樹的旁邊,靠著一樓的屋子,樓梯是木頭的,沿著樓梯上去又是一陽臺,幾張沙發(fā)散落在角落,有一張方方正正的桌子擺在一旁,上面放著花瓶,里面插著這個時節(jié)的花朵。
這個客棧的占地面積還很大,陳南右轉(zhuǎn)發(fā)現(xiàn)了一個休閑廳,天氣不好時就可以呆在里面,他沒有進去,就順著外面的走廊到了最里面的房間。
他敲了敲門,過了許久都沒有反應(yīng),他開口說:“唐老板,酒來了?!?/p>
還是沒有反應(yīng),他用了一點力氣去推門,門打開了,同時傳來一聲槍聲。
他看見一個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兩步并做三步進去,唐老板躺在血泊中,那柄手槍落在地上。
窗戶是推拉式的,已經(jīng)打開了半扇,陳南蹲下查看唐老板的呼吸,已經(jīng)沒有了,唐老板眼睛睜的很大,陳南用手輕輕讓他閉上眼。
“原來是只惹禍的小貓。”梁初剛洗完頭發(fā),還沒吹干,頭發(fā)濕漉漉的披在肩上。
梁初房間在一樓最里面,洗完頭發(fā)正在擦頭發(fā),忽然聽到樓上傳來槍聲,隨之聽見有人跳下來的聲音。打開窗戶,人已經(jīng)跑遠,她只好去二樓瞧瞧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陳南抬頭,對上梁初的視線,卻沒有說話。
周笑笑后來才上來的,她可沒見過這種血腥場面,梁初讓她下樓報警等著。
三人并沒有呆在二樓,而是靜靜的坐在一樓等警察來。陳南注視著梁初,她見到死人一點也不慌,現(xiàn)在還可以淡定的給他們泡茶。他對她來了興趣,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遇到這種問題淡定自若。他看見時都慌了一瞬。
梁初把泡好的茶放在陳南旁邊的桌子上,她笑了笑:“看著我做什么?”
陳南看著冒著熱氣的茶水,回復說道:“好看?!?/p>
周笑笑忍不住發(fā)笑,青一塊紫一塊的男人很認真的盯著梁姐看,還認真的說梁姐好看。雖然說她若是個男人,肯定也喜歡梁姐,可目前這個情況,他們還有這種閑情。
梁初認真的看著陳南:“小貓,我對你沒興趣。”
陳南嘴角上揚,用手撐著腦袋:“可我對你感興趣?!?/p>
余天推開了微掩著的門,門上掛著的鈴鐺響起,一陣一陣的,余天在門口就聽見了兩人的對話,徑直走向梁初,又側(cè)頭看了眼青一塊紫一塊的陳南。
“你沒事吧?”余天溫柔的問梁初,然后又看著坐在一旁周笑笑問:“你怎么樣?”
周笑笑搖頭答:“我沒事?!?/p>
梁初搖頭,抬眼看向二樓:“人在二樓,你去看看吧,沒人動過,第一現(xiàn)場。”
余天是當?shù)鼐炀中叹犼犻L,梁初擅長心理學,在禁毒所擔任咨詢師,和余天聯(lián)系頻繁,關(guān)系很好。
此次來的并不只有余天一個人,他接到周笑笑的電話后,告訴局里其他人,自己立刻開車來了這邊。
即使梁初的能力他很清楚,可依舊控制不住的擔心。
余天上樓不久,接二連三的腳步聲傳進耳朵里,來了很多人,還帶了法醫(yī),他們圍住了現(xiàn)場,在現(xiàn)場進行搜證,最后只帶回了尸體與手槍。
余天讓另外的人對他們?nèi)齻€人做了簡單的筆錄,見陳南沒有離開的想法,他忍不住對他說:“你還不走?”
陳南笑著看向梁初:“我可以走了嘛?”
“自然?!绷撼跽f完就回了自己房間,余天和陳南一前一后離開了這里,陳南離開時聽見吹風機的聲音。
出了兇殺案,警局里頓時熱鬧了起來,原本只有稀稀落落的雞狗丟失或者糾紛的案件,比較輕松,現(xiàn)在變得繁忙,尸檢的,調(diào)查背景的,查驗指紋的,走訪的。
余天助手蔣許把指紋報告遞給余天:“余隊,槍上的指紋和指紋庫中陳南的指紋相吻合?!?/p>
余天翻看了報告,回想起他們?nèi)齻€人錄的口供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舊下了命令:“把陳南帶回來審問?!?/p>
陳南住的很偏遠,距祥云客棧有一定的距離,他送完酒后并沒有立即回家,而是進了一家賭坊。
穿過一層一層的人群,他走到最里面,下樓梯,直走走到一間緊閉著的門,他摸出鑰匙打開了這扇門。
這是扇鐵門,打開時發(fā)出巨大的聲響,里面的人聽到動靜立馬迎了出來:“南哥,你怎么來了?”
陳南關(guān)上門,嘆了口氣:“唐獅死了?!?/p>
出來的人是陳南的小弟金寶,金寶摸不著頭腦:“這是好事呀!你怎么嘆氣?”
“他死在我面前,那個人想栽贓給我,槍都在原地?!?/p>
金寶藏不住情緒,立馬說:“?。磕窃趺崔k?”
陳南喝了口水,眉頭舒展,坐在辦公桌上來回轉(zhuǎn)動著椅子:“自然是去看看咯?!?/p>
說完他就起身往外走,鐵門打開,金寶擔心的說:“你注意安全?!?/p>
陳南人倔的很,一旦想做某事,八條驢都拉不回來,金寶知道這一點,很識趣的沒有勸他。
陳南點頭,走出鐵門,金寶一臉擔心的緩慢關(guān)上門。陳南坐在賭坊里的樓梯口想事情,警察速度很快,進門就發(fā)現(xiàn)了坐著的他。
警察的到來,賭坊里的人顯然有些疑惑,這個賭坊是私人賭場,且是由外國的人所建立,以前簽訂了協(xié)議,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隨意查封這里。
余天在推門后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樓梯上的陳南,陳南早已料到,警察的速度也的確快,才兩小時不到,就把自己日常行蹤打探的如此清楚。
余天讓其余人就等在賭坊外,他帶的人只有兩個,幾人都穿著警服。余天走進里面,那些小偷小摸的竊賊對余天頗有忌憚,默默的退到了其他小角落里。
“這么快?”陳南抬頭望見余天。
“你知道我要來抓你?”余天皺眉,心中的疑惑加深。
“沒辦法,習慣了,走吧?!?/p>
陳南起身走在余天前面,一出門,另外兩個警察就打開了警車的門,陳南自覺上車。
周笑笑邊吐槽邊收拾一樓,還感嘆幸好梁初讓了另外的阿姨去打掃二樓,不然她真的受不了。
梁初換了身家居服,很輕便,來到前廳,默默的和周笑笑一起收拾。
周笑笑用掃把掃桌子底下,一串項鏈出現(xiàn)在了梁初眼前。
梁初愣住,這串項鏈,她太熟悉不過了。
“咦?項鏈,不會是他們打架時掉的吧?”周笑笑撿了起來,拿在手中琢磨,見梁初盯著項鏈又問:“梁姐,是你的呀?”
梁初搖頭,把項鏈拿過來:“今天只有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
周笑笑點頭。
夏季的夜晚還是有些冷,梁初套上外套:“我出去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