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幾人坐在街邊的燒烤攤吃燒烤,啤酒,燒烤,擺了一大桌子,在燈光下,狗子注意到有個女人朝這邊走來。
她穿的黑色衛衣,衛衣的帽子帶在頭上,雙手插在兜里,可眼神卻望著前方。
狗子下午的時候受了氣,見這女人又來,不耐煩的站起來:“你又來做什么?”
其他兄弟聽到狗子的動靜,順著狗子的目光看過去,梁初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面對著街的空位剛好沒有人,梁初腳放在凳子上,左手拿了一把刀,干凈利落的插在了木桌上。
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坐著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聳肩,也有老練成熟點的老三只是抬眼看著她。現在的小輩也太猖狂了,仗著自己的關系如此囂張,若不是不想惹事,老三肯定把她殺了。
老三還沒開口,梁初右手拿出項鏈,展示在他們面前:“誰的?”
狗子對這條項鏈印象深刻,他打陳南時,就是這破項鏈礙事,劃了他手一條口子。
狗子開口說:“陳南那臭小子的。”
梁初收斂了態度,放下腳順勢坐了下去,也不管弄臟了的凳子,她拔出刀,用紙擦了擦刀,拿起他們的燒烤串,貼心的把肉放進老三的碗里。
“您請吃,原諒小輩的無禮。”
梁初雖不怕老三,但恐老三與他上層的人說,驚動沈豺,影響她的計劃。
老三冷嘲熱諷:“小的就該有小的模樣,你不適合用刀。”
老三說完就硬生生奪過刀,迅速的把刀插到他小弟放在桌上的手縫里。
那小弟被嚇的嘴里的肉都吐了出來,無人注意到他坐的那根板凳已濕透。
梁初明白老三再給她下馬威了,她既然已知道消息,識趣的起身:“那我不打擾您了。”
老三看著她離開,她的背影在黑夜中漸漸遠去,加了一塊剛烤好的肉,外焦里嫩,咬上一口,鮮嫩多汁的口感瞬間在舌尖綻放。他感嘆的說一句:“帶刺的玫瑰,終有被摘的一天。”
其他兄弟小學都沒畢業,對老三的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梁初并不知道陳南的住址,做筆錄時才知道他的名字,她失落的回到客棧。
她沒有帶手機出去,一進門,周笑笑就迎來,手里拿著梁初的手機。
“梁姐,你可回來了,天哥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周笑笑把七個未接電話展示給梁初看。
“有急事?”梁初拿過手機,周笑笑還沒開口,余天再一次來了電話。
“梁初,你今天錄的口供確切嘛?”余天低沉的聲音傳進梁初的耳朵,他似乎不太想說出這句話,但事實在眼前,他必須確認。
梁初明白,說了句:“確切。”
梁初抬眼看見客棧里的監控,又補了一句:“你們調查監控了嘛?”
手機另一頭沒有出聲,過了許久,余天才開口:“你把監控視頻發給我,早點休息。”
余天嚴厲的批評了那個該調查監控的人員,他沒有經過余天的審核直接請假,導致這次這一環沒有注意到,影響案件進程。
“你知道陳南住哪兒嘛?”
余天愣了半晌,看著審訊室里的陳南,他正悠閑的喝著水,一口咬定跟自己沒關系,拿他沒辦法,讓他一個人待著。
“警局。”
“我要見他。”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過了一會兒余天開口:“不行,你現在不能見他。”
“監控能證明他沒罪,我是不是可以見?”
余天嗯了一聲,還想再說話,梁初已經掛斷了電話。余天注視陳南,梁初為何要見他。
梁初找到監控,回放到陳南進門的那一刻,他一進門,槍聲同時響起,隨之陳南就沖進了屋里。
視頻中的陳南一只手提著酒,另一只手推開門,并沒有槍在身上。死者是死于槍殺,而且距離很近,唐獅幾乎被一槍斃命。
余天看到視頻,進去解開了陳南手上的枷鎖,并告訴他可以離開。
陳南離開的身影映入余天的眼眸,他在想,為何槍上會有陳南的指紋,陳南究竟惹上了什么人才會把兇殺案陷害給他。
梁初視頻發后,立刻開車去了警局門口,她靠在摩托車上,靜靜的等著,手中的項鏈早已染上她手心的溫度。
項鏈不是銀的,也不是金的,只是簡簡單單用黑繩串起了一顆小貝殼,那只貝殼遠遠的,時隔多年,紋路依舊清晰。
陳南還沒走到門口,就發現了門外的梁初,她穿的還是黑色衛衣,這次沒有戴上帽子,黑長秀麗的頭發披散在肩。
她等的地方有些暗,不仔細看或許看不到那邊有人,手機的亮光出賣了她,看不清面貌,陳南通過她身上的氣質粗略的猜測是她。
陳南越走越近,她的模樣越來越清晰,梁初察覺到他的靠近,收起手機,望著他。
陳南不再靠近:“等我?”
梁初點頭,把右手的項鏈展示給陳南:“你的?”
陳南微微皺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空空如也,右手伸過去想拿項鏈:“是。”
見他手伸過來,梁初立馬握緊拳頭,把項鏈放進了兜里。
“嗯?”陳南疑惑。
“這是誰給你的?”
燈光有些暗,梁初恍惚看到陳南眼神一瞬變得凌厲,只有那一瞬,她不知道是幻覺還是他真的如此了。
“隱私不便透露,請還給我。”陳南伸出手,攤開。
梁初沒辦法,把項鏈還給了他,今天才認識,時機不對,以后另尋時間。
陳南收起來,他隱約注意到梁初溫濕得眼眶,卻也是一會兒,再望見她時,眼眸深邃,莫不成這項鏈與她有什么關系,他在心里留下了疑問。
梁初上車啟動摩托車,戴上頭盔,把另外一個備用頭盔遞給陳南:“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陳南并沒有拒絕,他不太會戴頭盔,戴的有些吃力,梁初嘆氣下車幫他,陳南高梁初一截,他微微低下頭,讓梁初不那么費力。
梁初替他扣帶子時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臉,指尖的余溫讓陳南的心忽的跳的很快,耳根的紅暈同樣出賣了他的害羞。
梁初不習慣別人碰自己,讓陳南緊緊的扶住后面的固定物,奈何梁初突然啟動加速,他還沒抓緊,一下子摟住了她的腰。
“小貓,把手放開,我怕癢。”
陳南重新調整好,坐在后面沒有說話。
二樓窗戶旁站著余天,他凝視著底下發生的一切,他聽不見,映入眼簾是他們的互動,盡管有些黑,但還是能看清楚。他甚至想若是漆黑一切什么都看不見會更好。
梁初提出送他回去也是有目的的,她想知道他住在哪兒,以后找他更方便,原以為這次見過他就不會再見了,這條項鏈讓她不得不與他再打交道。
最后梁初愣在了原地,黑漆漆一片,路燈一閃一閃的,一個分岔路口,通向的兩個地方都一片漆黑。
“這就行了,離我家不遠了。”陳南邊說邊脫下頭盔。
“確定不再送送?”
陳南搖頭:“你走吧,我帶了手機,有燈。”
好啊,防著我是吧,我也不急于一時。梁初心想。
她有些生氣陳南故意提防她,可又明白,誰愿意透露自己的行蹤給一個陌生人呢。
等她離開后,陳南又沿著她離開的那條路走去,走了許久才到屋里。